“嗨,大个。哪天带我打鱼去吧?我可比你这水平高多了!”“你小子,又打什么歪主意啊?我可警告你,你说我就说我了。要是敢去搞我渔网的事儿,我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徐勾天声色俱厉地吆喝着。“瞧你那歪心眼儿想的都是什么事儿?是不是觉着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样啊!整天心里就想着怎么找别人点事儿,自己就开心了啊?我就怀疑我姐当初是看上你哪点了啊?小心眼子就不讲了。又抠门又事儿妈,心还歪歪着……”
“你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徐勾天终于不堪安多的挑衅,大步地奔着柴门就跑了过来。“你怎么不跑?”徐勾天快步跑到了门前,安多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逃走。“我为什么要跑?我本来就是等着你来开门的啊?”安多笑嘻嘻地看着徐勾天。“你故意诓我开门?”徐勾天愣了一下神。手下意识就放在了门栓上,不再动作。“你说呢?”安多绷着脸。“我说?我说什么今天也要揍你一顿!”徐勾天咔嚓一声,把门栓拉开。
“你今天怎么变精了?”看到他已经开始拉门。安多转身就跑。“精?我让你精!”徐勾天跟在安多的身后拼命地追着。他被这小子经常搞得满腔怒火,却又不能随意散发。
“这是什么?”转过几个弯儿。看着安多闪身到一个凭空出现的怪物身后。徐勾天停下了脚步。他停下了脚步,怪物却开始抬步走了过来。它每一步落下都砸得地面扬起一片尘土。“小子你搞什么?快让这东西停下来!”
“你害怕了?你不是挺大胆儿的嘛?”“我哪有害怕!”徐勾天大声地喊着。“你等我回去拿家伙去!”徐勾天转身向小院跑去。“我姐呢?”“她去湖边洗衣服去了。”“早说不就好了嘛。”安多跟在人型矿机的身后,向湖边走去。
“这家伙会洗衣服吗?”听了安多的话,千果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这个东西。还伸出手来在它身上不停地摸着。“我瞧着怎么像书院后面的那些怪东西?”“就是从那里淘出来的。送给姐了,让它帮你干活用的。比大个还听话。”“那有你这么埋汰人的。难怪勾天见着你,就跟你吵。”千果站在人形矿机后,冲安多横了一个白眼。
“逗着玩呢!你让它试试,它真会洗衣服,不过需要你先洗一件让它看着。”安多跳上这台三米来高机甲的头部。在脑袋的后面摸索了一阵,把从麦老头那讨来的方形卡片插进了槽口中。“好了,我已经开启了它的图景工作学习模式。你洗吧。”安多从机甲身上跳下来。这些矿用机甲的系统非常先进。除了那些明显已经落伍的机件、控台、传感系统和能源使用系统。它的逻辑意识设计非常的前卫。安多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先进的机甲学习工作系统呢。
它有一套在主逻辑之外的辅助逻辑运行系统,就是安多插进去的那张方形卡片。它主要就是负责学习升级之用。可是它的升级系统居然不是通过主逻辑式的模型改动或逻辑码修定来实现的。它是通过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来进行升级改变。这种图景感应学习就是它的一种能力。只要设定在图景学习模式下,它便会开启学习模仿逻辑。通过方形卡片的并行,不仅很快就会学到图景中显现的动作,还能够通过主逻辑式已经存在的模型来提高学习后的动作效率。
“怎么样?”虽然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家伙,如此轻柔地搓着手中的一块毛巾。让安多觉着有点滑稽的感觉。可是安多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得意。千果对这个大块头,还是有点不放心。怕它扯坏了自己的衣服。只是找了块毛巾,让它来试。没想到它居然搓得这么有模有样。千果拿起它已经在水中漂洗后的毛巾,仔细地检查着。一点也看不出和自己的洗得有什么差别。
“真的好干净啊!”千果被惊到了。“真的像你说的它什么都能干?锄草、施肥都没有问题?”“当然了。这些都是小问题。不过就有一个毛病。”“什么毛病?”“它不会生孩子。”“你这小子!”千果哈哈大笑着,打了安多几下。“洗得真够快的。比我强多了。走吧,你徐大哥今天整了不少的水贝。让他做给咱们吃。”
“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徐勾天没有轻易相信千果告诉他的事情。“它已经学会整理这些东西了。”安多指了指徐勾天还在整理的水贝。“你让它试试,我还真不信呢!”收拾这东西果然比洗衣服有难度。好几次把取出的贝肉,捏得稀碎。不过慢慢它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在它不知道怎么样,把左手的中指变成了像一根锥子后。它清理水贝的速度,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徐勾天。“这太神奇了吧?”徐勾天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明显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他歪着脑袋还在拼命地琢磨着。就是安多也没有搞明白这些矿用机甲都是究竟怎么了。这套体系已经进步到让安多觉着很诡异的程度。“这两天有什么要做的,就让它学着点吧?等把卡片取出来了,它就会变笨的。”
看着在阳光下弓着身子,清理杂草的机甲。安多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它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一根一根地揪了。它的手掌不停地变幻着形状,铲子、锄头……还有许多安多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这个清理速度,很快就超出了一旁示范的千果。
“你在忧郁嘛?”有希的头从窗角露出了半个脑袋来,斜眼观察着身子半伏在桌面上的安多。“哦,我在烦闷,并不忧郁。”安多的鼻子轻轻耸动了一下,有些慵懒地回道。“你知道羊角星域吗?”安多突然坐直了身子问道。
“我知道羊角,也知道星域。但还真不知道羊角星域是什么!”有希笑嘻嘻地答道。好像一点没有瞧出安多眼神中的希冀。“你好无聊!”安多长叹了口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他们连飞船也没有见过,怎么能够想像天空呢?
“你什么意思?”有希显然不可能见识过安多脑袋里的天空。可是他见识过那种眼神中包含着的不屑,一眼就瞧出了安多此时对自己的鄙视。“哦,不是故意的。”安多难得地抱歉道。“你做过那么长时间的战术室长史,应该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呀?”还放不下心中的渴求,安多试探地问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有希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让安多看着他好像是在不停地眨眼。“你有没有碰到过特别稀罕的事情?”安多故作随意地问道。“什么算特别稀罕?”有希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就是你怎么也理解不了,却又在你眼前发生的事。”“哦,那就太多了!”“比如?”
“比如……比如你小子我就觉着特别稀罕。”有希看了安多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问题!”安多的神情中有丝不满。“我也在很认真地回答啊!你难道不觉着自己很稀罕嘛?”有希转过头,面向安多。“稀罕?我看你才稀罕呢!”安多的眼皮一阵狂跳。他有些担心自己被有希看出了马脚。“唉!我是正经说的!你瞧瞧你干的这些事,哪个不稀罕啊?你不要走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安多不理会有希的喊叫,径直推门离开了。“我今天很烦,需要休息……”安多冲他摆了摆手。
有希望着安多远去的影子,轻摇了下头。他不像纳达那个只会把心思用在物件上的呆子。他早就看出了安多的反常。如果说搭个‘空中水道’还能说他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但是把那个什么厂就这么启动了,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天才或者瞎猫碰上个死耗子这种解释的。他虽然没有纳达了解的那个东西多,可是只凭那些复杂的体系,不说书院历史上有多少人曾经在它面前失败过,他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那小子说是看资料搞定的理由,也就是骗一骗呆呆的纳达吧。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把事情说开了呢?有希突然有点生气,自己就是那么不能让人相信的人吗?他气乎乎地踢了门一脚,恨恨离开。
“哈哈……,大个你这也太笨了点吧?”在缠了几天后。徐勾天不知是耐不住安多的啰嗦,还是被安多送来的这台可以帮老婆干活的人形矿机所感动。终于肯带安多下水捕鱼了。安多也没有想到,徐勾天的水性这么的差。下到水中永远只有一种姿势,就是狗刨。安多都不知道在这个根本就没有狗的世界,他的这种姿势究竟是跟谁学的。“整那么花哨有个屁用!”徐勾天又开始了他的‘勾’式反击。“你是比我游得快了,还是比我抓得鱼多啊?”“切!你还不服了是嘛?千米赛,看谁先游回船边就算谁赢!怎么样?”安多暗暗盘算着现在到渔船边的距离。
“这不过瘾!看谁先游到对岸就算谁赢!”徐勾天在安多身边刨来刨去,划出的水珠不停地挑衅着安多。安多看了看在水雾中,根本就看不到边的对岸。第一反应就是,在自己的攻击下。这傻大个终于学会了扬长避短。自己虽然在意识空间不停地锻炼着感觉与身体的融合。可是身体力量的增强,根本不是短时间就能提高多少的。跟大个比耐力,纯属找虐呢!“这根本就看不见岸嘛!而且时间也太长了。”虽然不想答应,安多却不想拒绝的太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