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不能不要刻意地,给我挑这些已经被水泡开的!好不好?”徐勾天根本就不让安多靠近,他从水里捞上来的那个大箱子。安多的身板,只要他轻轻地抗一下。就会把安多挤出去。这让安多干着急,却根本没有法办靠近。只能在旁边不停地唠叨着。
“就这么些?”安多看着那么大的一张盘子里。孤零零地摆着十几个不是被水泡得发白,就是已经有了虫眼的果子。很是沮丧。“这就不少了!拿到山下去卖,至少能得一百纳尔。”“财迷样!吝啬鬼……”安多嘟嘟囔囔地向院子门口走去。如果说他刚刚还有点伤感,千果姐那么辛苦地对自己好。可是现在面对着徐勾天,他的脑子里全剩下了气愤。
“怎么就拿了这么一点儿?”千果在安多走过来时,抬头看了看。“看到大个就没了食欲。”安多突然不想再像往常那样,在千果姐面前告徐勾天的状。“你们俩上辈子也不知道是结了哪种怨!来今生报仇呢?”千果气哼哼地走来,把安多手中的盘子夺去。
“我给你拿去!吃了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哪种好吃嘛?你看你选得都是些什么果子?”“姐!”安多一把拉住了千果的手,没让她离开。“我今天吃的够多的了。现在不吃了。你坐下,我问你个事儿。”“啥事儿?你说吧。”“你打理果园,哪种活最累了?”“问这个呀?这有什么好问的!”“你说说嘛!”
“这果园的活儿,你应该问哪种不累,我才好回答。你这么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啊!”“那就按你说的问啦。”“嗯……,要是这样问的话,让我想想。我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不累。”说完,看着安多发呆的样子。千果拍着手大笑了起来。“怎么了?不开心啦?”千果急切地看着安多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却始终不肯说话。平常不管自己说个多冷的笑话,都能引得他哈哈大笑的。
“大个欺负你了?”千果担心地凑了过来。“我回去了。”安多忽然站起身向书院走去。“嗨!该吃午饭了,你吃了饭再回啊?”千果看出了安多的神色有些异常,很不放心他这样回去。“我回去吃!”安多大声地喊道。“过两天我再来吃你做得饭。”
“勾天,你怎么了小多那孩子?”千果扔下木锹和安多用得躺椅,急匆匆地回到家。进门就问在厨房里正忙活的徐勾天。“我?我能怎么着了他!比鬼都精的家伙!”似乎提想安多徐勾天就有一些生气。“那他怎么饭也不吃就回去了?”千果凑到灶火旁,向里面添着柴。“他回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东西都放进锅里了!”徐勾天大声地埋怨道。
“有事情吧?我看他走得挺着急的。”千果赶忙解释。“他能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哄得麦老头子开心。还没见过能在书院里,过得这么自在的学生呢!肯定是个嘴上抹蜜的家伙。你小心着点他的甜言蜜语!”听着徐勾天借题说得,已经不知道歪到了哪里的话。千果无奈地对着灶膛里冒出的火苗,翻着白眼。
“这饼硬得像石头?”有希脚步不停地,在安多的身后走来走去。“是啊。”“开水里都有一股子馊味?”“没错。”“那你还跑过来吃?”有希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盛放咸菜的小碟旁边。“不是这菜还有点咸味嘛!”安多嫌弃地把碟子向旁边移了移。“老实交待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哪有什么花样啦?总不能老在人家那里蹭饭吃吗?人家又没有欠我什么。”安多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一边把泡在碗里的饼夹出来吃掉。“你小子会怕这个?你觉着我会信嘛?”
“爱信不信了。反正这两天留着我的饭就是了。”“瞧你那样!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没有啊。”安多故意裂开嘴,向有希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才怪!我给你说个事儿,你留心着。麦老头准备开山广收门徒了。”有希的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的神情。“收就收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啦。”“关系肯定是有的了。要没有你捣鼓启动的那个超什么厂,他怎么会开山嘛?”“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能不能不再兜圈子啊?”安多的筷子在碗上丁丁当当地敲了几下。
“人多心杂,我怕你到时候会吃亏的。还在你手下干活的那两个家伙,这些天可没有少往麦老头子那儿吹风。”有希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怨气模样,看着安多。“嘴长在人家脸上,愿意咋用就咋用呗。”安多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唉!”有希摇了摇头。“你是不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你不要想着麦老头一直会站在你这边。他不过是现在需要用你吧了。”
“噢,你担心这个呀?我压根也没有想着那老头能一直站在我这边啊!就是你我也没想着会一直跟我站一块呀。”安多笑嘻嘻地把已经吃干净的碗碟,向桌子里面推了推。“喂?你还真当我是个厨子啊?”有希看着安多吃过饭后,推动碗筷的顺畅动作。眼睛一下睁得老大。“我已经是战术室的长史啦!”“我还是战术室的副长史呢?可有什么用呢?还不得吃饼就咸菜嘛!不要有了个身份,就这么容易激动。对身体不好的。”
“你小子给我站住!你又要干嘛去啊?你这些天可是缺了好多次战术课了!”“哎呀!我压根就不是那块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就要招新学生了吗?你抓紧时间备课。多留点精神给他们吧!”“嗨!你什么态度。要知道新学生来了,你也要给他们上课的。你已经是副史啦!到时候不要出糗啊!”
“嗯?你胡搞什么啊?我来这儿才几天啊?”“不是我胡搞。麦老头说我们人手严重短缺。所有人都必须担课。”“卜太为和雷卡呢?”“他们是那两个家伙的助教。”“这不玩别人吗?那两个家伙那会教学生啊!”“这个我就管不了了。反正麦老头已经在制定教学计划了。说是这下,一次招了一千人!你想想吧?”有希向安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们这帮误人子弟的玩意儿。”安多的鼻孔里冷冷地哼出自己的不屑。“这帽子可扣不到我的头上。我可是正儿八经地战术科班出身,有过丰富实践经验的优秀战术教导师。倒是你自己,啧啧……”“等我新整出个矿用机甲再跟你学去!”安多十分苦恼地拍着自己的头,答应下了有希的建议。“还要整新得啊?你可别着急把那两个货害放出来啊!大名空言要是出来了,肯定会在战术室里找你的……”“知道,那会让他这么早出来。”“那你这是忙啥?”“整出来你就知道了。”
“院长大人,这事儿您一定要管一管啊!”大名空言和贺古明一,正襟危坐在麦子洛的面前。两人的脸上都堆满了愤懑和委屈。“是啊,院长。我们都知道这些日子里,您正废寝忘食地准备着我们深云书院的复兴大业。我和空言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这些日子想着没有能够帮上您的忙,我们是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觉啊!你看空言这些日子,脸都已经浮肿了。昼思夜想啊!”
“是啊院长,明一兄昨夜睡觉前还和我说。这次一下就是千人的事务安排。只有院长一人在忙,我们只能一旁挑水担石。却做不了一丝应该尽的职责之事。想想就是难过啊!”“是啊。不是我俩在此诋毁安多同学。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的做事,我们可曾有过丝毫的埋怨。不管有希老头有何德何能,他在院长之后便抽身逃役。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也是没有怨言的。这事情过去了也有一月有余了吧,空言?”“足足有余!”“可今天安多同学修理了一台新的那个东西。却拿出了城外去用,这却让我等寒心啊!”
“是啊,院长。刚刚我和明一兄,好不容易才把另外两个学生的怒气平息了下来。只是如此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啊!此事不平,会给我们书院带来非常大的隐患啊。”“你们说得情况,我还没有了解清楚。不过我会尽快和安同学沟通。至于说拿到城外去用,却也不能这么讲的。学生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你们俩应该是知道的。勾天夫妇在城外的劳作,也是为了我们书院嘛!对不对?还是等我调查了清楚再谈此事,你们觉着怎样?”
“小子,嘴巴又馋了吧?这也没过去几天呢?”徐勾天在院子里正收拾水里捞出的鲜货。抬眼就瞧见安多一会儿从篱笆上探头,一会儿趴在门隙里向院子里不停地打量着。“你小子的鼻子是属黑狼的吧?我这一筐水贝可是刚刚捞出来啊!按说这味儿应该还没有散到你屋子里吧?”
“大个,你不要在这瞎咧咧!我姐呢?”“你姐啊?你姐丢了!”徐勾天扬起手里已经抠开的水贝壳,使劲地向安多的方向甩着。“你会不会说谎啊?”安多索性趴在柴门上,眼睛正对着坐在房檐下的徐勾天看。“谎?我老徐从来都不撒谎!”“吹吧你就。还不撒谎?我姐丢了,你那屁股要是能在凳子上坐住一个眨眼的功夫!我都不姓安了!又撒谎又喜欢吹牛的,在我姐跟前装什么老实?”“你小子咋说话呢?看我不……”他手里的两片水贝壳,狠狠地向安多砸来。哐啷地两声,摔在了门扇的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