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矜,你个死太监,杀人狂魔,你敢把我赶出去回头皇上和娘娘饶不了你!”
楚鸢背着包袱,站在提督府门口,口吐芬芳。
她骂得正起劲,府门哐一声关上,将她无情隔绝。
过了片刻,却又打开一条小缝,从里头扔出一张契书之类的纸。
男人的声音冰凌一般:“赶紧拿了滚!
若不是看在贵妃的面上,本提督住处都不会给你一个!
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也就够本提督新鲜几天的。
本提督再也不想看见你,滚得越远越好!”
一边将楚鸢贬低如尘埃,霍矜心里苦——
乖乖,但愿之后鸢儿不要和他置气才好。
楚鸢捡起东城别院的地契,心中好笑不已,面上却继续骂,“霍矜你个狗东西,有本事你出来和我对峙啊?
皇上将我赐予你之后,我一直本本分分任劳任怨的伺候你,连你让我当靶子我都没说什么。
如今一张烂地契就将我打发了?
回头等我见到贵妃娘娘,有你的好果子吃!”
其实,她背上的包袱里,满满当当五十万两银票。
这辈子都花不完。
一切就是做戏罢了。
假装霍矜已经玩腻了,将她赶出去,这样她肚子大起来就和霍矜没关系了。
皇帝自然不容易怀疑上霍矜。
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光这么吵一架,赶出去还不算。
还有一些别的安排。
这不,楚鸢这边背着包袱刚到东城别院,霍矜便进宫了。
同时,宫中已经传遍了霍矜胆大包天的行径。
楚鸢毕竟是芸贵妃心腹,又是皇帝亲自下旨赐的,这才多长时间,说抗旨就抗旨了?
整个宫里议论纷纷。
芸贵妃听说了这事之后,也觉得生气。
当即上养心殿央着皇帝要说法了!
霍矜一进殿,瞧见芸贵妃也在,还极不客气的冷哼了声。
芸贵妃噘嘴,一把抱住皇帝胳膊,“皇上,你看他,欺负了本宫的人不说,还对本宫如此不敬!”
皇帝蹙眉,“霍矜,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皇上,小矜子知罪。”霍矜半跪下来,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鸢尾那臭丫头,她根本不是诚心侍奉臣,每次我去她屋里,她都推三阻四不肯就范。
还一口一个‘死太监’的骂臣。
皇上也是男人,自是知道这般辱骂,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忍无可忍。
臣现在只是将她赶走,没杀了她都算很给贵妃娘娘面子了!”
“你说谎,我们鸢尾不是那样的人!”芸贵妃反驳。
霍矜半抬了脸,“贵妃娘娘说这话之前,麻烦派人到提督府附近打听一下,她今早都在门口如何难听的辱骂臣。”
“本宫……”
皇帝揉了揉眉心,“好了,芸儿,这事儿霍矜确实办得不地道,但那鸢尾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说来还是怪朕,乱点鸳鸯谱,导致两人之间互生埋怨。
罢了,走就走了吧,回头朕再给你赐更好的。”
“皇上!”芸贵妃不服。
皇帝转过身,摸了摸她娇俏的脸,“听话,霍矜虽然把她赶出去,到底还给了她宅子,就当她是风风光光被放出去了,这不是芸儿当初的心愿嘛。”
芸贵妃瞪了皇帝一眼,“这能一样嘛皇上?人当初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进了一趟提督府,不仅清白没了,名声也坏了,要寻个好人家天难地难。”
皇帝笑了笑,“哪有?小矜子不成,她清白还在。”
“是吧,小矜子?”老东西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霍矜低下头,“皇上,这种事咱私底下说便好,臣……臣羞愧难当!”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掐了把芸贵妃胸前软肉,莫名觉得雄风大振,“晚上朕去你那里。”
“皇上坏死了。”芸贵妃娇颜泛红,到底不再闹了,徐徐起身,摇曳生姿的离开。
路过霍矜身边时,却是极有艺术的顿了下。
互相之间微末的互动,各自明了,一触即分。
皇帝又安慰了霍矜几句,还问他要不要重新挑选几个美人。
霍矜脸黑得包公一样,“皇上,臣这次丢脸丢到家了,什么女人都不想要,全是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臣缓一缓,一年半载以后再说吧。”
皇帝站在男人的角度,心想要是他,估计也很恼火。
到底没勉强。
等霍矜走了,他才忍不住笑,对小鲤子说,“瞧瞧,你们督公那脸,黑得哟,杀人放火都不见他这般。”
小鲤子弓着身,“那是,毕竟是命根子上的伤,碰不得。”
“是吗?”皇帝扫了眼小鲤子下身,“朕怎么觉得,还是很碰得的。”
“过来,让朕瞧瞧你好些没有。”
“皇上,这才刚下朝……”
“朕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晚上还要去芸贵妃那,你们啊,都是吃朕的小妖精!”
……
楚鸢和家人说了下情况,便安心在东城别院住下了。
但显然,楚家三人非常的不安心,尤其楚母:“鸢儿啊,你被提督大人赶出来,真的不碍事吗?”
听说这个人很凶,杀人不眨眼,专门做坏事,连盗匪贼寇都不敢惹的。
还很得皇上宠爱器重。
楚母人都没见到,就觉得对方肯定长得凶神恶煞,红眉毛绿眼睛,担心楚鸢的安危,也担心丈夫和儿子会不会被牵连。
楚鸢神色淡定,“不碍事,被他赶走的女人多了,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娘你就放心吧。”
“那这个宅子……”
“他啊,什么都不多,就钱多,没事,安心住,地契都在女儿手上怕什么。”
说是这么说,楚母还是怕得很,“要不我们回老家吧?虽说房子田地已经卖了,但都是买给当地乡亲的,多出点钱,还能找他们买回来。”
闻言楚父居然也挺意动,“是啊鸢儿,爹也觉得这京城住着怪心慌的,若不是为了栩儿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教导,爹娘肯定不来,如今你的依靠也没了,咱们先回去,等栩儿考上秀才走到会试那一步再上京也不迟。”
楚鸢被楚父楚母,左一个劝,右一个劝,脑子都要炸了。
正是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梯子,趴在墙头偷师学艺的楚栩忽然大喊了一声,“阿姐快来,你看我看到谁了……”
楚鸢借口被楚栩喊,赶忙脱离两老魔掌。
来到院子里,楚栩示意她爬高一点,楚鸢提着裙摆万分小心,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啊。
爬到楚栩身边后,在他们右边的宅院里,楚鸢错愕的和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四目相对。
她惊了惊,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