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夫诊出楚鸢是喜脉,霍矜才停止焦虑的踱步。
然后陷入另外的迷惘,“什么?”
他要当爹了?
说实话,霍矜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太快了!
从一个连情动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少年,到天赋慢慢被开发,立马进入人生另外一个阶段——
短短一两月,实在令人感到颠覆。
大夫显然也知道提督府是个什么情况。
见霍矜这般惊讶不能自已,猜到霍矜多半是被戴了绿帽子,却又不敢直说。
跪伏在地,“大人饶命,姑娘确实是喜脉啊!”
霍矜从迷惘之中回过神,蹙眉:“本提督又没说你诊错了,你求饶做什么?
快,再看看,看准一点,本提督真有孩子了?”
大夫神情怪异,心想这人傻了。
见过主动给自己扣屎盆子的,没见过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呢!
不过他人精似的,立马顺着霍矜的话附和道,“是,是是,能有亲生的孩子固然好,但即便不是亲生的,生下来之后好好养育,也和亲生无异……”
有些小年轻夫妻,成婚多年无子,还不是会选择抱养。
还有人直接不避讳从族中过继的呢。
在大夫看来,霍矜一个太监,能有儿子在他百年之后摔盆尽孝,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什么啊?
霍矜,“!”
这大夫说什么屁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待他诊完第二次,确定无疑,霍矜直接喊了人,“拖下去,让他明天见不到京城的太阳!”
大夫吓得惊慌失措,“大人,大人,别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废话太多了,带下去!”
下一刻,立马冲到楚鸢身边,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
“鸢儿,我们有孩子了,我现在该做点什么?喂你喝水,喂你吃饭,还是给你按摩?”
楚鸢瞪他一眼,“都不用。”
“那是不是要买些东西,库房里的钱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抄一点来?”
楚鸢闭了闭眼,“也不用。”
“那……”
这次还没说出口,就被楚鸢打断了,“霍矜,你多大了,正常点,消停点行不?”
霍矜委屈的抿了抿唇,挣扎半晌,做了个封唇的动作。
好的,男人消停了十秒,不能再多了。
立马又叽叽喳喳起来——
“鸢儿,怀孕是什么感觉?肚子会疼吗?心跳会快吗?”
“不会。”
“腿酸吗?胃痛吗?”
各种追问,让楚鸢有种迷惑,自己不是怀孕了,而是得了癌症!
没办法,反问出声:“要不,提督大人亲自来怀一下试试?”
霍矜闻言,居然一本正经,“我不会啊,你见过男人有这个功能的吗?”
楚鸢,“……”
罢了,和这么个二愣子说不着。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虽然还是会有点反胃,不过刚吐完那一次之后就好多了。
回头找叭叭要赔偿,说好的全过程无痛苦呢?
上次就差点阵痛嘎了,这次难道是要吐死掉?
有时候她一吐槽,叭叭就会出现,但大多时候都在装死,这回也是,肯定是心虚了!
楚鸢听见外面大夫的挣扎声,看了霍矜一眼。
“你真要杀了刚才那大夫啊?”
人家其实也没说错什么,谁能想到太监还能让女子怀孕呢!
咳咳!
霍矜坐在床沿,拉起楚鸢柔弱无骨的小手,爱怜不已的摸啊摸。
时间再长一点恐怕都能盘包浆。
“没有啊,我不是说让他见不到京城明天的太阳嘛。”
“那还不是要杀……”
蓦地,楚鸢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只会把他送出京城?”
霍矜垂眸嗯了声,“我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不能让外人,尤其是宫中之人知道我能人道。
因此,你怀孕的事,眼下只能瞒着。
那个大夫不是我的人,我怕他泄露出去,给他一笔钱,让他暂时离开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鸢大大松一口气。
就说嘛,霍矜表面上冷血无情,其实做事还是很有一套自己的底线的。
但怀孩子这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多久。
而且提督府内,肯定有皇帝安插的眼线。
楚鸢莫名有点愁,狗皇帝这是在耽误她完成任务啊!
要不然想办法送他赶紧升天?
“霍矜,如果我暴露了,你是不是会有危险?”
霍矜神色凝重,“我有危险没什么,我是怕狗皇帝发疯对付你。”
他背后有些小动作,但还不到彻底发动的时候。
两人这一晚,都因为查出怀孕的关系,睡得不怎么好。
霍矜是思考怎么让楚鸢安全的生下孩子。
楚鸢呢,深感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太憋屈了,琢磨找叭叭给老皇帝整点猛的。
凌晨天不亮,叭叭终于上线了。
楚鸢是被它“滴滴滴”的警报声吵醒的。
【小可爱,有人在门外鬼鬼祟祟探听,如果不想你和霍矜的事情暴露,请尽快清理内奸!】
楚鸢猛一下惊醒,差点儿脱口而出。
看了身旁的霍矜一眼,这才用心声说道,“不是有定身符吗,给他先用上,回头霍矜不会放过他的。”
【好嘞小可爱。】
“哼,别以为这次及时响警报,就能抵消你失职的事情了,说,是不是又用过期的东西坑我了?导致我刚刚怀孕就被孕吐折磨得不轻。”
叭叭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那如何解释我昨天吐得那么厉害。”
【小可爱,你先冷静,请让我对你的身体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
楚鸢张开双手,任它作为。
谁怕谁。
结果系统很快就监测出来了,并对她的控诉表示无语:【小可爱,你那不是孕吐,而是你昨儿吃的零嘴不干净,脾胃自净功能导致的呕吐。】
楚鸢回忆了一下,昨儿买油炸臭豆腐的时候,那个摊主的油是有点黑。
但她当时太想吃臭豆腐了,所以假装没看见。
登时声音就弱小了下去,“是吗?”
【是!】
叭叭吓死了,上次的意外它已经被记过了,再来一次还不得灭统啊。
霍矜也没睡太死,楚鸢刚和叭叭沟通完,他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又难受了吗?”昨晚半夜的时候,楚鸢又吐了两回,每回霍矜都比她还紧张。
担心她难受,担心她孩子会不会受损。
楚鸢摇摇头,“没有,今天感觉好多了。”
吃错东西不同于孕反,基本上把引起不适的食物吐出来,就会慢慢好。
所以楚鸢这会儿已经没啥感觉了。
她看向外面人形的影子,“霍矜,窗户外面好像有人,我有点害怕。”
待霍矜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出去揪人时,楚鸢这边迅速让叭叭撤掉了“定身符”,那人百口莫辩被抓个正着,哭都没地儿哭,直接就让霍矜处死了。
但霍矜却因此变得有些草木皆兵起来,“鸢儿,提督府不安全,我想给你换个地方住。”
“去哪儿?”楚鸢好没底,总觉得还是在霍矜身边更安全。
这个小世界中,她最熟悉的,只有霍矜。
没曾想,霍矜却提了个让楚鸢如何都没想到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