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心道:这样的男子若是被强势的女人爱上如何能不凶悍?不凶悍也管不住。
“老人家,这位就是我那谪仙一般的侄子耶律楚材。”耶律流苏赶紧慕米桃介绍。
又将慕米桃介绍给耶律楚材:“大侄子,昨日帮叔叔赢了赛骆驼的就是这位老人家和他的童儿。还不赶紧拜见。”
耶律楚材绽唇一笑。这一笑竟让慕米桃都惊叹:实在是太美了,胡人加上汉人的美,这男人不会是混血吧。人都说大陆第一美男是少师安然,不知道少师安然见到了这位同龄人会不会自觉让出美名。
“原来昨日大名鼎鼎的就是您老人家。幸会幸会。”耶律楚才对慕米桃拱手见礼。
慕米桃笑笑:“公子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何必客气。”
帅是帅,但是慕米桃眼前闪过将死的轻生的凄惨的胡婞的身影,想到那张无情的休书。对这位帅哥怎么也搭理不起来。冷淡的招呼完便坐在角落的椅子,听耶律流苏特意来此想发表什么讲话。
耶律流苏说话直来直去没有客套转弯抹角等诸多虚嗑。
清了清嗓子:“侄儿,你自将那妾室休出之后,有没有打算过去看看胡氏婞儿。”
耶律楚材脸腾的就红了。心里暗暗埋怨耶律流苏:这族叔就是这脾气,也不看看还有外人怎么能直接说出此等私密之事。
尴尬的笑笑,也清了清嗓子:“多谢族叔关心,小侄近日酒楼生意繁忙,也确实忽略了胡婞之事。但是既已休出就不再是耶律家的人,小侄又怎好擅自关注。”
好个薄情的男人,好个不是人的东西。慕米桃手指攥拳暗暗使劲儿。骨骼都攥得嘎吱作响。暗暗替那为了这种轻浮浪子差点失去性命的胡婞不值。
耶律楚才的态度令耶律流苏也是十分意外:“侄儿,话是这样说,但是那胡氏究竟也和你恩爱一场,又怀了你的骨肉,眼下危在旦夕,你若是念旧情就去看一眼。族叔也就是路过来看看侄儿你顺便提醒侄儿一声。”
耶律楚才眸光闪过一丝酸涩随即又恢复平静道:“胡氏自己住在郊外庄园,若是那胡氏就算真有了身孕,也不晓得是不是素日不检点所致。小侄儿实在无暇去想过去的事情。”
“什么?耶律流苏也愣住了,狐疑的看着耶律楚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意思是那胡氏除了你?还?不检点?”
耶律楚才红了脸转过头轻轻点了点。暗怪这位族叔是不是吃错药了。当着外人,还咄咄逼人的问这些私事,真是脑袋锈掉了。毕竟是长辈,又与自己父亲交好,自己还不好拒绝。
“这?”耶律流苏无语的回转头看慕米桃:“老人家,这?”
是啊,这什么情况,到了耶律楚才这离,他倒似受害人一般楚楚可怜,反倒是胡婞品行不端。
慕米桃半眯着眼挑眉问道:“耶律公子的意思是你明知道胡婞怀有身孕,但是你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
若不是可怜胡婞那孩子,慕米桃真不爱搭理这个耶律楚才。
有一种男人就是这样,生的俊俏总是一副世人都会辜负他,天下人都要让着他的徳行。
胡婞的面相她看了,长眉凤目,瓜子脸。重情文弱之相。颧骨不高代表不争,鼻梁笔直暗含心正。唯一缺点就是那略厚的红唇,在现代看来是性感美艳。在面相看来就是有点痴愚。若不是痴愚怎会一再轻生。更不是轻佻之相。
慕米桃根本不相信这耶律楚才关于胡婞品行不端怀了他人骨肉的说法。
但是,耶律楚才因何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仿佛那骨肉和他毫无关系。
“公子若是日日和胡氏在一起自然不会怀疑胡氏的忠诚。若是不能日日看着胡氏自然是听人所说,请问公子是听谁说的胡氏品行不端,有了他人的骨肉,公子又是否知道那令胡氏有孕的贼人是谁?”
慕米桃沉默许久忽然发问。耶律楚才定睛细细看了看慕米桃:“老人家此言是不相信楚才之言?”
语气明显不快。耶律楚才心说,你谁啊你,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干涉别人私事。若不是看在族叔面子上,本公子懒得理你。
慕米桃看出耶律楚才的不悦,心中鄙视,也是个狂傲浅薄有貌无脑的蠢材。这样的人也只能被强势精明的人统治。因为这种人第一往往不知好歹是非仗着自己有点优越的条件基本上分不清好坏人。
第二,这样人没心机却要面子,没头脑却要虚荣。遇见一个精明人就会将他制住了。
什么人什么对待,既然你一直蔑视老朽,老朽要是不给你点脸色,你以为你是机器猫招人爱啊。
于是非常形于色的睥睨了他一眼:“嗯哼!老朽不是不相信而是非常的不相信。”
耶律楚才瞬间气红了脸,这什么人,也要放肆了。拉下脸起身看也不看慕米桃一眼,对耶律流苏拱手:“族叔,小侄还有琐事在身,告辞。”
“呵呵,给一个理由再走。否则,胡婞姑娘岂不是一尸两命白白被打死!”
慕米桃倏地就挡在耶律楚才和门之间,速度之快令耶律楚才眨眨眼看清面前真的是刚才屋角那个白发老人。这身手令耶律楚才收敛了下锐气蹙眉不悦道:“老人家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谁告诉你的你就把谁找来,老朽和你这位流苏叔叔要亲自听一听胡氏是怎样的品行不端。”
这道声音冰冷暗含着凌冽的怒气。
耶律楚才瞅瞅耶律流苏,他族叔点点头。
“好。”耶律楚才发狠道:“看来这位老人家是来替那胡氏摆平来的,那且等着,待小侄去将那人唤来。”说着耶律楚才愠怒的走出门。
耶律流苏对慕米桃尴尬笑笑:“老人家,您这也是不是多此一举,本是他们私事,何必较真。”
“耶律兄弟,既然你都来了,告诉令侄去看看胡氏,不就是一种较真吗,还何必嫌再多一点,再管的到位一点?俗话说帮人帮到底。
换个角度如果真是这胡氏品行有问题,令侄放弃她没有追究反而是君子之为。老朽对令侄肃然起敬。但如果真是其中小人作祟,冤枉了胡氏。离间了令侄与胡氏的姻缘还导致一条小生命无辜滑胎,你我算是做了一件拨乱反正拨云见日的大好事。耶律兄弟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说的倒是有道理,不瞒你说,侄儿当时无辜就休了那胡氏,兄弟一直赶脚这事办的不好。这个世道,被休了的女子回娘家是要被兄嫂嫌弃的,父母能留一碗饭吃就不错了。碰上运气好的还能再嫁,运气不好的只能抑郁而终。当初兄弟我将那胡氏介绍给侄儿也不是希望他们走到今日地步,更何况还牵涉身孕。”
耶律流苏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分别给慕米桃和自己倒上茶,期待着看着去门口。等了一会郁闷道:“这大侄儿,刚才可真是生气了,连盘子瓜子也不给叔叔我端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门口传来蹦跳的走路声。
“小祖宗,小公主,您能不能慢点走,老奴跟不上你啊。这腿脚不练武术都可惜了了。”
“嘻嘻,张发财,狗奴才,你白白生了那两条大长腿,还走不过敏儿我。”
“是,是,奴才是笨蛋,小姐最聪明了。来就这间屋子。”
话音一落,紫蝶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粉面小女娃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蹦跶进来。模样秀美。随后耶律楚才也闪身而进。小女娃进得门来东瞻西望,先是看见慕米桃的白头发,感觉好玩,跑过来摸了一把:“嘻嘻,老头,你这头发好看,敏儿也想要。”
“这二小姐都长这么高了。来过来让叔公抱抱。”
耶律流苏认了一会儿想必是耶律楚才的二小姐。伸出手要去抱那小粉娃。
“玉敏,休要淘气,将你那日和爹爹说的看见的胡姨娘的事和叔公讲一遍。”
耶律楚才并没有要借着今天叙叙亲情的意思,严肃的语气令小粉娃瘪着脸,爬到凳子上坐下:“是。敏儿再想一想是怎么说的。”
耶律玉敏手托腮,脸向上,眨着眼,撅着小嘴儿,晃悠着胖腿儿。左思右想的样子。
慕米桃抿嘴乐了:“玉敏小姐是不是时日太久记不起来了?还是记不清那些话怎么说的了?”
“嗯呀,你这白头发老头说的对,敏儿就是记不起怎么说的那几句话了。”
耶律楚才脸色有点挂不住,剑眉怒挑:“敏儿。不得胡闹。时日才有多久,不出十日,就将你看见的听见的告诉叔公。再说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