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上小腿和韧带的伤,让她在瑞士医院足足住了四个月。
靳恳风那时在瑞士有一个项目,要一个月,有时候便会来看她。
但只是看望小辈的那种看。
她心里失望,每每他要走时,便缠着他问各种事,想找到能够聊下去的话题。
靳恳风无疑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他英俊而有才华,聪明绅士又沉着冷静。
越接触,便越沉迷。
只是靳恳风一直对她态度淡淡,让她挫败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
令狐珊知道靳恳风本来就是极为清冷的人,如果不是她在美国的父母没有一个过来看她,他是不会管她的。
但是当你刚喜欢上了一个人,当你刚爱上了一个人时,他的所有性格特点在你心里便会被美化成春天的风,处处撩你于无形。
靳恳风忙完了瑞士的事后,没有再在瑞士多待,回了国。
令狐珊在病床躺了三个月,最后一个月敖景终于知道她受了伤,来看她,她心烦意乱,和敖景大吵一架。
最后的最后,她下定决心――要追到靳恳风,让靳恳风和赫连菡离婚,然后娶他。
她会给他带来幸福。
可是……
有些事,哪怕你想得再好,也都是虚无缥缈的镜中花;有些人,哪怕你再想要,也都是永得不到的水中月。
令狐珊想起从前的事,下意识弯腰揉了揉小腿上的淤青,淤青旁边有一个雪花纹身。
敖景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想纹身,为什么纹雪花,她当时懒得回他,没理会他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这纹身是什么意思,只有她知道她是为靳恳风而纹的。
那一天,在滑雪场,她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
那个人,年龄、身份都和她不匹配,但爱情从来没什么道理,从来也不受各种条件约束。
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但遇上了靳恳风,便想把所有好都给他。
圈里人都说敖景对她好,她便学着敖景的好去对他好,不,是去对他更好。
他生病了,她辛辛苦苦学着煲好了粥,去他公司送给他。
但他奇怪地看着她,并不喝。
她只好将“靳君屿”这三个字搬了出来,打着其实是喜欢靳君屿的名头去对他好。
这样他才勉强会接受一点她待他的好。
他和赫连菡之间的婚姻,十几年来有名无实。
赫连菡为了陈奕,为了陈祥,一次次让他失望透顶,可他还是不放手。
但他越不放手,令狐珊觉得自己就越心疼。
她认真去爱着的人,凭什么被人这样糟蹋?
没有人比她更爱他,为什么他就是扭头看看她?
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怎么就是不接受她?
令狐珊想着,一阵心酸,她吸了吸鼻子。
小腿上的淤青是从警局出来撞到靳君屿那位二叔的车造成的,令狐珊一想起当初秦星九站在她旁边看她的眼神就觉得心中作呕。
那种眼神是令狐珊所熟悉的,那天在酒吧的纹身男便是这么看她,赤果果的。
令狐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一连受到两次这种眼神的注目。
令狐珊想着,恶心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