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一泽直追到射箭馆隔壁射击馆后面的小花坛才看到白悦彤。
白悦彤低着头,双手猛地扯着花坛里白色的早菊花,又恶狠狠地全扔在地上,用脚碾着。
“白宝茵,白宝茵,又是白宝茵!白宝茵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可以和我比的?”
隋一泽皱了皱眉,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轻点了下白悦彤的肩膀:
“你还好吗?”
白悦彤转头,已然是双眼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
隋一泽愣了一下。
估计应该是气的。
白悦彤别过头,闷声闷气地道:
“你怎么来了?”
隋一泽微微笑了笑:
“我刚到射箭馆,就看到你跑出来了,所以就跟过来看看。”
白悦彤听了这话,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背对着隋一泽哭得一抽一抽的。
隋一泽:“……”
自从见识过令狐珊的哭功后,隋一泽就几乎对女孩的眼泪无感了――当初令狐珊那可是走路磕一下膝盖没破皮没青没紫都要哭兮兮的等敖景哄很久,然后才面带不耐烦地拿着敖景的卡去买衣服鞋子包包……
所以此刻见白悦彤哭,老实说隋一泽虽然有些诧异,却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他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白悦彤哭完,才问:
“十一号的舞会,一起去?”
白悦彤望着隋一泽:
“你不和白宝茵一起去吗?”
隋一泽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想我和白宝茵一起去?”
白悦彤摇头,也坐过去,靠隋一泽极近,隋一泽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
白悦彤没注意到隋一泽的动作,只阴着一张脸:
“我当然不想,只不过你平常不是一直喜欢护着她?她一装可怜说自己不会跳舞,你肯定会陪她一起去。”
隋一泽没说话。
白悦彤望向隋一泽,咬了咬唇,又问:
“隋一泽,你是不是在看到我欺负白宝茵后就一直挺讨厌我的?”
隋一泽突然有些烦闷。
白悦彤这个人他这些年来看的清楚,是一个被宠坏了脾气的人,做事极端甚至带着阴暗,永远以自我为中心,对比她长得好看受欢迎的女生存在着天然的嫉恨,这样一种心理老实说……挺可怕。
隋一泽对白悦彤自然是不喜的,但并不是因为白宝茵――白宝茵不是第一个被白悦彤刁难整过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隋一泽现在是天然不想和白悦彤这样的人过多来往,尽管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白悦彤……还是算了――
哪怕他一向以广交好友为乐,哪怕早些年刚认识白悦彤时他还想着能不能试着把白悦彤拉回“正道”。
但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有其道理的。
隋一泽在心里把让他过来出卖美色的靳君屿怼了一顿,没接白悦彤的话,只道: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你的脾气得改改,但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白悦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太阳落下去,天色渐渐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