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放开我!”
徐嫣死死扳着赵大雷的胳膊,赵大雷的钳制让她呼吸不畅,呼救声慌乱而局促。
然而,比她更慌乱的,应该是匆忙赶来的一只雪色大鸟。
大鸟破墙而入,庞大的身躯,直接就吓呆了行凶的赵大雷,他不由得松开徐嫣,噔噔后退几步,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雪鸢。
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么大的鸟,而且破墙而入,证明了这只巨鸟力量之庞大。
那紧紧瞪着他的一双鸟眼中,充斥着愤怒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还有一点心虚。
“该死!”雪鸢的愤怒毫不掩饰,下一刻,漫天纷飞的白色羽毛就将赵大雷化作一地碎肉。
“啊!”看到这凶残的一幕,徐嫣惊叫一声,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雪鸢心中咯噔一下,转瞬化为人身,连忙接住了徐嫣,又慌乱的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徐嫣身上没有一丝伤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瞥向那堆碎肉的眼神极尽厌恶。
就差一点,这该死的蝼蚁,莫非想拉着她羽国陪葬不成?
雪鸢化作的女子身材曼妙,一席白色长裙圣洁而高贵,耳边垂着的羽毛坠饰轻盈的随风翻飞,衬托着她整个人轻盈而空灵。
说是宛如天生神女,丝毫不为过。
而此时,这位神女只是轻轻抱起徐嫣,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呵护着什么举世瑰宝。
雪鸢将徐嫣带回了羽国,虽然陆衍只吩咐了她将一些功法、法宝之类的交给徐嫣引导她修炼。
并没有对修炼的细节做什么安排。
雪鸢认为这异域的灵气还是太稀薄了,可能无极魔尊那样的大魔头就喜欢这种贫瘠之地,但显然对一个刚刚接触修炼的人来说,还是天演大陆的环境更为合适。
而在羽国的话,她也能更好的保护徐嫣。
见雪鸢带回一个凡人女子,羽国上下莫不困惑,还有不少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普通的凡人,对妖兽来说就如同食物,雪鸢的所作所为,令人不解。
羽国当今的女王苍羽更是直接召见了雪鸢。
直到雪鸢说出自己在异域的见闻,苍羽沉默了。
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的想法,比如:既然那女子对无极魔尊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干脆挟持那女子,要挟无极魔尊为自己所用呢?
这个想法在苍羽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她终究没敢做这个决定,也丝毫不敢透露,自己有过一丝这样的想法。
她无法确定那女人对无极魔尊有多重要,只知道,很有可能会玩火自焚。
不过,在得知雪鸢从无极魔尊那里获得一些功法和法宝用来给那女子修炼时,苍羽还是忍不住动了心思。
虽不敢将功法占为己有,但看一眼,总不碍事吧?
无极魔尊何等人物,他拿出手的功法,又岂是凡物?
苍羽敕令雪鸢将功法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其貌不扬的玉简,天演大陆的修士常用这种手段来储存信息,读取方便。
苍羽将神识探了进去,然而,还没查看到任何的信息,她便如触电一般从王座之上滚落,浑身抽搐不停,双眼之中涌出血水。
片刻后,痛苦的嘶嚎在羽国王殿响起。
“啊!我的眼睛!”
“好疼!”
“好黑!”
“怎么回事?我……我看不见了!”
“好黑……好黑啊!”苍羽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慌乱而不知所措。
雪鸢看得心惊,后怕不已,她原本也有那样的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尝试,如今看到苍羽的惨况,内心再不敢生出一丝别样心思。
那毕竟是——传说中的人物。
雪鸢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人的身影,对比起古籍中流传下来的相貌,他似乎丝毫没变,看起来十分年轻,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稚嫩。
只有那双深如宇宙星空的眼睛,让人丝毫不敢轻视,那双眼中,带着看过万世千年的淡漠,带着对世间万物的漠视。
想着,雪鸢竟不由脸颊微红,眼中有着一层倾慕。
这般帅气、强大而有底蕴的男人,纵是她被国人敬称神女,也少有机会能够得见了。
好在是女王的惨叫,让雪鸢从思春中惊醒,连忙叫来国内医臣鸩使。
鸩使是羽国的一个职位,常由鸩族妖兽担任,鸩族本擅毒,但医毒不分家,学习医术的天赋也是很好的,于是常常被封为羽国的国医。
可面对苍羽的症状,鸩使却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禀告道:“女王,您这症,既非疾,也非伤,臣实在……无能为力啊!”
“若是知晓受伤的缘由,可能会有一线转机。”
“滚!给我滚下去,此事……不许再提。”最初的痛楚之后,苍羽也反应了过来,挥手喝令鸩使下去。
就如鸩使所说,这失明之症,既非伤,也非疾。
那人的手段,岂是小小鸩使可以解决的。
苍羽沉下心来,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她大意了,也低估了那人。
只在古籍上看过那人的一些传闻,她到底还是轻视了那样的传奇人物。
为王多年,苍羽自然也不似常人,很快镇定下来,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懊悔有之,但更多的,应是敬畏。
随即,又很快的吩咐下去,令雪鸢贴身保护那女子,除此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女人的身份,甚至是她的存在。
否则,难免会有蠢货,生出自己之前那样的想法,无端给羽国带来诸多麻烦。
雪鸢走后,苍羽来到先祖的坟冢前,上香祷告。
先祖,你们曾经做了错误的选择,但这一次,我希望你们保佑我,希望我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希望,羽国能再次迎来荣光!
羽国鼎盛时,在妖兽十国中,尚有一席之地,而如今,却只能依附于曾经不屑一顾的八级妖兽邪羽神凰之下。
八级妖兽,曾经的羽国,也是有那么几尊的,甚至九级妖兽。
这一切,都源于先祖颁发的那道不起眼的追杀令。
同样的错误,她不愿再犯上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