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说呀,好哥哥。”
沈衡才下朝,身上还穿着官服,此刻冷着脸拧开头倒真有几分官老爷的架势,只是陈意浓不怕他,又是两个人独处,索性坐在他怀里又甜又娇的缠磨:“好哥哥,我心里头热热的,你摸上一摸,好歹知道我的心,难不成你如此狠,倒舍得让我寒心么?”
她平日里是做不出这样行径的,但如今吃了酒,又刻意被沈衡吊着胃口,就不免爱娇起来,胭脂的香甜萦绕在沈衡呼吸间,沈衡忍着不去看。
谁让这个小娘子不搭理他,倒对别人那样上心!
“亲一亲、亲一亲你便告诉我吧?”
然而醉酒后的陈娘子深谙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精髓,那张水润嫩红的软唇贴上沈衡的,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两人唇舌之间,沈衡半年未近女色,又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哪经得起如此撩拨?
当即反客为主,将个陈意浓吻的双颊飞红,香喘微微,衣衫早就被揉搓的不像话,口脂更是花了。
她眼底水雾迷蒙,就这样看着沈衡,沈衡几乎把持不住,好歹记着还在外头,只能压低嗓音,搂着这软、玉温香,细细说来:“原是他侵占私产,又欺辱了良家女子打死人家父母。”
沈衡等着陈意浓的回话,却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的妻子已然酣睡。
“你们几个收拾了东西,咱们再回陈家一趟,素缨,你的好日子也要到了。”
那日醉酒后,陈意浓跟沈衡很是胡闹了一顿,临近中秋,沈修明说要领着王氏回去,但沈氏的嫁妆还没讨回来,陈意浓自然是不肯放王氏这把刀离开的,三言两语的劝着沈修明把沈老夫人接来京都过节才算。
“婶婶如今身子可还好?”
陈意浓领着人来了陈家,今日也是挑了日子来,陈棣休沐,给陈棣陈祯请过安,陈意浓就来了周氏院子里。
王氏如今在京兆尹手里吃过苦头,如今老实许多,看周氏也不急着呛声,周氏这段日子过的不太好,面容瘦削不少,只强撑着不肯露怯:“依然是好的,你姐姐怀了孩子,我这段日子里总是担心她罢了。”
“这便好,我今日回来是想着让舅母跟您把那些事交接清楚,我再留下来小住几日,这出嫁了大半年,有些惦记父亲。”
陈意浓吃口茶,把王氏推出来,周氏一见,眼里恨得几乎要生火,但陈棣早早的就叮嘱过,让她仔仔细细把嫁妆清点好,少跟王氏起冲突,此刻便只能忍耐着。
看她俩正儿八经说起话,陈意浓便领着几个丫鬟去园子里散心,才转过几棵柳树,素缨就不知去了哪。
“茗姐儿。”
远远的陈意浓就看见正在采桂花的陈意茗,陈意茗做的一手好桂花、蜜,周氏喜甜,想来是她使唤陈意茗过来的。
“浓姐儿。”
陈意茗慌慌张张的放下篮子给陈意浓见礼,陈意浓回了她半礼:“茗姐儿又在做桂花、蜜?到时候分我一坛子如何,你身边的丫鬟呢?”
“我、我让她们给我取水去了。”
陈意茗嗫嚅着,实际上她在周氏跟前不算得宠,下人都是势利眼,哪有会帮她做事情的?好好的姑娘养的比一等丫鬟还不如。
“不碍事,素鸳素秋,你们帮帮茗姐儿。”
陈意浓如何不知陈意茗的情况?原先没遇见,又在西府也就罢了,如今撞到她手上,她自然要帮着收拾收拾。
于是陈意茗十几年来头一次体会了坐着吃茶吃点心,让丫鬟做事情的腐败生活,她昏昏沉沉的几乎要觉得自己在做梦。
“奴婢、奴婢见过浓姑奶奶。”
两人正说话说的投契,方才抛下陈意茗自己去乘凉的两个丫鬟赶巧回来了,才看见陈意浓,两个人就惨白了脸凑过来行礼。
陈意浓睨了她们一眼,不搭理,仍旧拉着陈意茗吃茶说笑,秋天的太阳还是有些热度的,两个丫鬟半蹲在主子跟前一柱香的时间就被晒得有些头脑发晕,摇摇晃晃的跪不住,就拿眼去瞄陈意茗。
她们两个都是家生子,老子娘在府中也大都是有头有脸的管事,若是茗姑娘再不知好歹不帮着求情,到时候等浓姑娘回了婆家,有的是法子。
“让你们吃苦头的是我,怎么好好的还拿眼去看茗姐儿呢?可见平日里也是如此吧,主子忙着做事,你们两个倒端着架子躲懒偷闲。”
陈意浓眼明心亮,如何不知道这两个丫鬟的打算?当即冷下脸来呵斥,那两个丫鬟纷纷低了脑袋,其中一个姿色不错的哼哧着辩解:“原是茗姑娘不好伺候,不要我们笨手笨脚的来,这才去别处帮忙,姑娘如今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如此折腾我们又何苦来哉呢。”
“噢,原来出嫁了我就管不得我娘家的丫鬟,这倒有意思,素秋素鸳,伺候着茗姐儿起身,咱们好好的去问问二婶婶,我出嫁了是不是就管不得这种刁奴了?”
陈意浓等的就是这两个丫鬟忍不住,此刻正中下怀,当即就拉着陈意茗往周氏屋子里去。
这头周氏正在跟王氏掰扯那些账本,冷不防就被陈意浓领着人进门。还没说话,先红了眼圈委屈,周氏心道不好,耐下性子:“浓姐儿,可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如今在西府,婶婶自然会为你做主。”
她可不想给这个白里透黑一肚子坏水的侄女做主,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由不得她不低头,陈意浓哭的更是伤心,帕子都沾湿了才开口:“我今日才知道咱们西府的规矩跟东府不一样,这两个丫鬟好厉害的嘴,偷懒耍滑不过被我罚了一会儿,就说我是出嫁的姑娘管不得娘家丫鬟了!”
早在陈意浓领人进来的时候,周氏就注意到那两个小丫鬟是她从自己陪房的管事里头挑出的家生子,原就是为了磋磨陈意茗才指派的,谁知道今日竟然就这么撞在陈意浓手上。
然而她这厢还没想出对策,那头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