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清听出他话里的愠意,摁着晏晏的脑袋不让她抬头,对门外的人回应道:“晏晏没事,养几日便好了,皇上不必……”
然而话没说完,门被大力踹开,咚的一声,又反弹了回去。
柴清不免吐槽,这凤仪宫的门也太不结实了些,她看着面前一脸阴沉之色的男人阔步进来行至床边,张口便开始训斥:“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晏晏生病了还瞒着不让人告诉朕,你真以为自己本事很大是吗?”
床上的晏晏醒着,看到爹爹进来便吼人,她不舒服,更不喜欢凶爹爹的娘亲,拎着小枕头便砸了下去。
“晏晏,别不懂事。”柴清道。
她安抚了晏晏,才站起来保持着一定距离同厉钊道:“皇上别生气,您知道了也是于事无补,这疹子索性已经不蔓延了,不知会不会传染,我也是担心,何至于让您进来便如此嚷我,吵着晏晏了。”
她心累,不想吵架,故此这番话说的心平气和。
厉钊方才被阻在门外气焰嚣张的火气也被这番酸软无力的话给灭了不少,这样的日子,倒是有些寻常生活的气息。
“一出事就知道把朕往外边推,朕看看晏晏。”
男人的声音掺杂着些许委屈,堂堂皇帝被皇后关在了寝殿外可不是要委屈许多。
柴清拉住要去靠近闺女的人,“别靠太近,咱们去偏殿,晏晏累了,也该休息会儿。”
“睁这么大两只眼睛看着朕,朕是一点都看不出哪里累了,你再拦着朕,朕让你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腿掰断。”
她脸红,身前男人却面不改色,当下情况,他非要去看闺女,柴清也拦不住,只得出去吩咐恭瑟姑姑,“给皇上准备艾草沐浴,姑姑见了,我拦过皇上,拦不住。”
恭瑟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又无言,默默下去准备柴清说的事情。
“姑姑记得明日清晨给我准备避子汤,要两颗蜜枣,莫忘了。”
她在后面轻语嘱咐,倒也不避讳什么,皇后日常服用避子汤,在后宫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柴清再回寝殿,父女俩已经玩了半晌,晏晏嘴里不知吃着什么,终于带了罕见的笑颜,定是这亲爹爹又偷着给闺女拿糖果吃了,眼下关头,柴清看到了也是没说什么。
“臣妾伺候皇上沐浴,晏晏交给恭瑟姑姑吧,玩累了让她睡会儿,皇上在这丫头估计舍不得睡。”
偏殿浴池中满满的尽是艾草味,厉钊毫不避讳的宽衣进去泡着,柴清靠过去主动偎他怀里,热水没过脖颈泡着,倒是能让人放松了些许。
“朕错了,今儿不该凶你。”
“皇上没错,是我不该不顾忌皇上的尊严,使小脾气了,恭瑟姑姑今儿说我了,让我离晏晏远些,怕沾染了病气侍寝时过给皇上,我不免有些窝火,皇上多多理解我,以后有事我也先跟您商量,”
她累的趴在池子边上不想言语,身后覆来的人给她捏着细肩缓解疲累,“朕会说恭瑟,姑姑太强势了,过两天朕将她调回母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