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瑟这人,如何说呢,先帝得多少女人都要给薄面,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挑事的女人,见得多了,爱搭理是给你面子,不爱搭理,你便是自讨没趣。
姜甜既然敢来找存在感,恭瑟自然没想过多搭理,微微屈了屈身子,“太后娘娘还在等大公主过去,若是让太后久等,怪罪下来,美人与奴婢都担待不起,更何况,美人还未曾承宠,更无龙恩庇佑,您担待不住。”
姜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恭瑟离开,她掐了一把身旁柴悠然的手臂,“你想办法把那个小哑巴给我骗来,收拾不了柴清,先从小哑巴下手也行,我看没了这个哑巴,柴清会不会心疼死。”
柴悠然看着似是疯癫的姜甜,“奴婢…尽量。”
不敢两个字,硬生生的换成了尽量。
足以见得平时姜甜的手段。
四月底时,晚春的桃花开了一宫,晏晏起了一身的疹子,柴清也是才知道晏晏花粉过敏,边关苦寒,若是有花也是深冻的寒梅,不似这春花娇艳。
柴清看着闺女一身疹子,一个劲的乱挠,她捉着晏晏的两只手,“不许抓了,娘亲给你擦药,抓了留疤。”
晏晏难受的扭着小身子,眼睛里有丝丝的可怜,求救一样的看着娘亲。
“好了啊,你趴娘亲怀里睡觉觉,睡着了就不痒了。”
恭瑟在一旁拿着药给晏晏往手臂上擦,劝着柴清:“娘娘回避,这些事情都让奴婢们来吧,娘娘还得侍奉皇上,这疹子不知会不会传染,若染到皇上身上,便要耽误朝政大事了。”
柴清忍忍心里的火,恭瑟心里只惦记着厉钊,只当晏晏与她是厉钊的附属品而已,“姑姑别管我了,这几日便别让皇上进凤仪宫了,晏晏我定是要亲自照顾的,若是姑姑自己的孩子染病,姑姑也会弃之不理吗?”
闻言,恭瑟的眸子垂了垂,不语,默默给晏晏擦着药,这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晏晏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柴清捉着人的两只小爪子,怕人在梦里乱抓乱挠。
“姑姑,你怎么了?”
“奴婢没事。”恭瑟眼眶有些红,给晏晏擦好药之后,收敛了药盒子退了出去。
柴清打量了一瞬她的背影,随即目光还是落在怀中不怎么舒服的晏晏身上,她捏了捏晏晏的耳朵,“让你去花丛里乱跑,看这下还敢不敢了。”
晏晏哼唧了一声,柴清拍着她的后背:“安心睡,娘亲陪着你。”
她将人儿塞进被褥里,自己也躺了进去,看着晏晏的眉眼,并不安宁。
但愿晏晏是真的花粉过敏,而不是后宫这群女人乱七八糟的算计。
等晏晏长大,懂得保护自己就好了。
傍晚勤政殿的人忙完才过来,柴清闭门不见,“晏晏的疹子怕是会传染,皇上别进来最好,皇上若是…您先去正殿坐会儿,我让敬事房给您递牌子,您看想留宿哪里便去。”
“朕数三个数,你开门。”男人显然因为她这几句话消磨的没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