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日夜思念织女,感天动地。
石亨思念国公爵位,不比牛郎这哥们的急迫心情低上多少。
这在石彪看来,就像是在做梦,可他终归不能那么残忍的将自己老叔的梦给打碎。
石亨的两个儿子虽然没有石彪的体魄强,明摆着在军中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在石亨妻子武安侯郑安嫡妹,正在家中拼命的逼着这两个儿子读书,从十五岁考到了二十五岁,一事无成。
虽然没什么成绩,但石亨可是对于自己这两个宝贝的儿子心疼的紧,这拼命挣爵位,说白了就是给儿子们挣的,怎么可能会有儿子不传,传侄子呢。
石彪没有接老叔的话:“叔父,要不要进去坐会,喝点茶水。”
看到石彪不上套,石亨也只是自顾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在按照哪个话茬说下去。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石亨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已经到他们叔侄俩身旁的亲兵们,眉头一皱:“你们干什么呢?”
最前面的亲兵听到训斥,赶忙转过头去:“奶奶个腿一回,谁挤老子呢,都挤到将军身边了。”
”对啊,后面的别挤,前面只有将军,没有漂亮女子……”
而后亲兵们开始后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石亨看到亲兵听不到后,就开始低声说道:“彪儿,此番回京,我府中还有三辆大车,装满了财物,你一并带着,一车给陛下,一车给于太保,一车给你婶娘。”
石彪闻言眉头一皱:“叔父,这多少有些张扬啊。”
“怕什么,你是新晋伯爵,这可是陛下做主以来封的第一个爵位啊,比成化元年那一批的进爵要高上许多的,你现在正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弄点财物回去,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御史敢弹劾你的。”
“叔父,不是小侄害怕弹劾,你瞧着这趟回京,为何我拉了这么多得东西,那锅碗瓢盆京师的家中根本就不需要,可这些东西装在车上,箱子中,盖上一层黑布,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侄子拉回去啊,就是给那些自认为清流的文官看的,当然也是让陛下看的,在外的将领,特别是征战的将领,贪点战利品,不会要命的。”
“而叔父也误会了小侄的意思,这些年,叔父搞得财物有些多了,侄儿可远远不及,我想着于太保,两袖清风,断然不会收了你这价值万金的财物,不如这三车这样分,一车给陛下,一车给婶娘,一车给小侄……”
石亨听完石彪的话后,有些愣神,你小子真黑啊,我攒了那么多年,你一下子就要一车。
…………………………
两条白鱼在河里面自由自在的抽动。
过了许久,朱仪低吼一声,挺身而出,最后慢慢起身。
身上大汗淋漓的夏洛特也是一脸满足,靠在朱仪的身侧,低声说道:“大,大人好,好厉害,奴,奴婢……”
这夏洛特用蹩脚的汉语说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当下开口说道:“cette langue chinoise est trop difficile à apprendre.”(大明的语言太难学了。”
朱仪看着她有些气馁的表情,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她的话,便开口说道:“你想跟我回到大明去,怎能不好好学习,怎能知难而退,世界上本没有路,有了腿便有了路,有嘴就如同有腿。”
“demain, j’irai voir mon Empereur majesté, et le moment venu, j’irai avec moi, et Votre majesté trouvera un interprète à ses c?tés, et vous aurez une bonne conversation avec Votre majesté.”(明日就能见到皇帝陛下了,到时候我跟着一起去,陛下身边有一个翻译,到时候您就能跟陛下愉快的交谈了。)
夏洛特也乌拉乌拉说了一通,让朱仪听的很是心烦意乱,当下摆动了一番自己的小兄弟,而后又游动起来。
朱仪从瑞典离开的时候,他们的国王克里斯蒂安一世送给了朱仪一大桶腌鲱鱼,这是一种散发着恶臭、味道偏酸的食物,起初朱仪闻到味道,就感觉恶心,看着夏洛特吃的津津有味,就觉得夏洛特是在吃那种东西。
而堂堂大明上国,在收到海外小国的馈赠,怎能不还礼。
朱仪就将挂在船头风干的那几十只祥瑞之熊的熊掌,拿下来四个,赠给了克里斯蒂安一世,当然两国也互相交换了国书。
不过这两份国书,因为语言不同,写的都不尽相同。
瑞典以克里斯蒂安一世要求所写的国书是,北地三国维护者,奥尔登堡风暴降生,挪威,瑞典,丹麦三国执政者,摄政,国王,罗马帝国敕封石勒苏益格公爵,荷尔斯泰因伯爵,克里斯蒂安一世,带给大明大皇帝陛下最崇高的敬意,希望我们两国能够有深厚的友谊。
朱仪亲笔写的国书是,大明未来之成国公,到此一游,夷国感其大明威仪,国王礼待,奉为座上之宾,成化十一年春,东巡大船队副使都尉朱仪。
而从瑞典离开后,大明的战船就终于开始了破冰行动,而后到了夏洛特所在的国度。
这里要比朱仪去的第一个国家繁华,城邦结合处农庄遍布。
而这里是法兰西国,又被称之为瓦卢瓦王朝,现在的国王是夏尔七世,一个被称为“胜利者”的国王。
夏洛特将朱仪从瑞典王国带到了法兰西王国,先是在里昂见到了自己的公爵父亲卢多维科,一个东方的面孔,让朱仪遭受了跟瑞典一样的待遇,贵族追捧礼待,也是因为朱仪的到来,拱手礼在贵族之间流传开来。
看到没,神秘东方大国打招呼的方式,多么时髦,这个手握着拳头,那个手搭在握着拳头的手上,多么有绅士风度啊。
而朱仪在里昂没有两日,就引起了在里昂的国王夏尔七世注意。
夏尔七世也早早的接见了朱仪,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因为没有翻译,搞得很是尴尬,夏尔七世就派人去寻找懂东方语言的翻译,用了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着真材实料的翻译。
这家伙是来自维也纳的一个老头,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学者。
当他听到法兰西国有东方大国的特使之后,就连夜买的马车票,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里昂。
而朱仪在里昂呆了一个多月,在夏洛特,与国王特使的陪同下,将里昂转了一大圈,不过朱仪对这些教堂城堡建筑并不感邢确,在他看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躺在床上学外语。
经过一夜的挑枪夜读,第二日精神满满的朱仪又穿上了他的蟒袍行头,在夏洛特,朴宁儿与数名甲士的陪同下,再一次的见到了这个国家的国王,贞德的好伙计,百年战争的胜利者,法兰西国王夏尔七世。
这个干巴巴的中年人,他也穿着夸大的服饰,背后站着保护自己的几名骑士。
朱仪坐在这头,夏尔七世坐在那头,二人相视一笑。
而后一个头上没有几根毛的老头子走了进来,看到朱仪之后,很是兴奋,他快步走上前来:“东方的大国……”
这让朱仪很是惊讶,连带着这老头所说的东方都没有注意到。
你他妈会说人话。
不仅仅是朱仪,就连身后的朴宁儿也多少有些诧异。
“你会说我大明的语言。”
这老头听到朱仪的话后,更是高兴,他赶忙说道:“学习过,曾见过一些跟您一样的人,不过他们却没有您高贵。”
夏尔七世看到这俩家伙聊的火热,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当下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