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很理性地分析了几个学校,说这几个学校的考研教材和本校一样,所以正在考虑中,还有综合考虑“师资”、“气候”、“交通”、“宿舍条件”等,才能最后决定考到哪里去。
赵可看着严馨,没想到严馨这么理性,不仅仅是想要远离这里,也是在认真计划未来,鼓励严馨说:“加油,考上你心仪的学校,到时候我们可以过去找你,作为主人,你要请客哦。”
严馨笑赵可的说话语气,竟然和江明宇一摸一样。
赵可疑惑:“哪里一样?一样吗?”
严馨点头:“一样,就刚刚,很像,你被他传染了。”
赵可不置可否,抬手拨一下头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天气越来越冷,严馨却没有穿太厚的衣服,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厚一点的风衣,里面依旧是一件薄薄的毛衣,她不能穿得太厚,会影响板书,几天以后就冻得有些流鼻涕,说话声音也变得有些闷,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这是感冒了,打开抽屉找感冒药,拿起感冒冲剂的盒子一看,里面已经空了,于是坐下来倒一杯热水,喝完以后钻进了被窝里。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找出所有的厚衣服压在了被子上,希望更暖和一些,她发觉自己有些发烧,吞下一袋退烧药,又钻回被子里,冷得全身发抖,牙齿有些大打颤。
她将自己裹得更紧,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在晃,她意识还算清醒,并没有慌乱,只是躺在被窝里等,在心里盘算:“已经吃下退烧药了,过一会就好了,过一会就好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现在是下午五点,哥哥竟然打电话过来,今天没有会议吗?不应酬吗?
严馨接起电话,闷闷地叫了一声“哥”,然后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旁边。
严凡紧张起来,他听出严馨的声音不太对,急切地询问道:“怎么了?你声音这么闷?感冒了?吃药没?你一个人在宿舍?还是在医院?小馨,小馨......”
听着严凡的唠叨,严馨将自己裹得更紧,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只耳朵,呼吸都是热得,烧得嘴唇有些干裂,鼻子里的气息灼着鼻腔,烫得她不想呼吸,可是身上又觉得冷。
“小馨,小馨?”
严凡没听到严馨的回答,又叫了几声严馨的名字,急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没了董事长的沉稳风度。
张裕敲严凡办公室的门,敲了一会儿听不到严凡回答,就轻轻拧开门走了进来,见严凡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不禁倒吸冷气,挑眉说:“为什么不将妹妹接回来?这么远,担心有什么用?”
终于听到严馨的声音,很微弱,就像是没睡醒的样子,这个时间在睡觉?
严馨轻轻咳嗦两声,几乎没力气说话,回答严凡说:“哥,我感冒了,没力气,没什么事,已经吃过药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聊吧。”
严凡还想多说几句,对着手机沉默了几秒,所有关心、着急、询问的话都吞了回去,变成:“好,你好好休息,注意休息,明天我们再聊,记得给我打电话。”
严馨答应着,挂断了电话,而后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额头已经滚烫了起来,怎么退烧药不管用呢?
严凡对着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对张裕说:“她怎么这倔呢?为什么不回来?”
张裕摊摊手:“是想独立吧,越是优越的人,越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
严凡叹息:“并不是,她小时候生活得并不好,只能说是温饱,而且还要承受很多她承受不了的东西,我只是没有母亲,就已经是寄人篱下,她什么都没有,同龄人是怎么看她的,她又是怎么......”
张裕将新冲的杯装奶茶递给严凡,劝严凡别想那么多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公司很好,严家也没有多余的人,这样不已经是很好了吗?
严凡接过张裕递过来的杯装奶茶,掌心里立刻温了一下,喝了一口立刻皱眉看张裕:“奶茶?”
张裕点头,一本正经:“总是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严凡只好妥协,又喝了一口后,随手将杯子放在办公桌上,对张裕交代接下来的安排。
张裕边记便计算时间,忽然发问:“下星期五晚上,取笑和华丽都市刘经理的见面,为什么?不是要宣传楼盘和家居装修吗?”
严凡靠在办公桌上,两条长腿随意笔在地上,抱臂的姿势很悠闲,但却带了让人不敢直视气场,他有些累,又不得不解释:“我爸,要和我一起吃饭。”
张裕顿住:“吃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严凡去和严寄吃饭,父子两人对面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一杯酒未尽,严凡已经放下了刀叉。
上上次严凡和严寄一起吃饭,几句话过后,就吵了起来,两人都冷了脸色,而后严凡起身离去,面前的菜还没有被揭开,保姆和管家都愣住了,在严凡离去后,严寄推斜了桌子。
上上上次严凡接到严寄电话后,回家吃饭,两人客气地不像父子,倒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说话也是你来我往,看着聊得很开心,实则没有一句交心的,只是敷衍客气。
严寄关心严凡生活,严凡道谢后回答说他还好,同时关心严寄的生活,严寄也笑着回了一句“还好”,聊到花园里的花,两人顺势往外一看,冬天并没有鲜花开放,只剩松树黄绿绿地立着,偶尔跳下来一只松鼠。菜已经凉了,还没有聊完,其实他们这样聊,是永远也聊不完的,最后两人动了几筷子菜,就同时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严凡从严家出来后,又拉着张裕去吃了一顿夜宵。
张裕连找了几家店,严凡都说不像吃,可是肚子已经饿得叫起来,张裕从后视镜里看到严凡手摁着胃,似乎很难受,眼睛往四周一瞄,在路边的一家超市门口停车,进去给严凡买了一袋面包,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