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繁听着周围毫无根据的议论,无奈地说:“现在怎么办?”
赵可甩头,心里恨恨的,面色也是不善,因为严馨的事,她最近一直很不痛快,怒意满胸地说:“她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就为了一个男人?!她不觉得这样很低贱,让人觉得她很可怜吗?还是她智商有问题,觉得严馨会跟她抢财产?”
江怡繁一看赵可又开始了,立刻上前拉着赵可离开这,如果在路上就开始泼妇行径......那真是不太好。
赵可被江怡繁拉着,边走边大声说:“她是智商有问题吧,馨馨有的她一辈子也不会有,她那种人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太阳是为她一个人而生的,大地山川因她而屹立不倒?所有男生都要跪着求她,然后她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真是够了!”
江怡繁就差抬手捂住赵可嘴,看看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江怡繁立刻小声提箱赵可,现在可是在路上,这是公众场合,形象啊形象!
赵可忽然停止逼视萧倩,侧目对上江怡繁的脸,反问:“公众场合怎么了?”
江怡繁小声说:“注意言行。”
赵可很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继续说:“注意言行,我们还不够注意言行吗?我们被徐竹溪欺负了三年,找各种理由罚款,通报,如果不是成绩好,我们那么多通报记录,根本毕不了业!还有咱们班那些人,做实验的时候一个个地都来找馨馨了,这时候都去哪了?就怕这热闹不够大,馨馨出事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江怡繁拦不住赵可,只好拉着她赶快回宿舍,一路上赵可没有丝毫停歇,一直在疯狂地斥责徐竹溪,萧倩和严馨那不靠谱的家庭。
赵可被江怡繁推进宿舍后,忽然愤怒地质问:“打官司,你见过亲生父亲,将自己的女儿告上法庭的吗?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江怡繁看着赵可这“要吃人”的样子,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但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保持冷静。
严家那边已经诉诸于法律了,而徐竹溪也一直不改口,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严馨,如果严馨败诉了,结果会是什么?
江怡繁吐口气,贴着门坐在了地上,无力地说:“馨馨现在不说话,问她怎么样,她就说自己很好,这件事对她影响太大了,她祖母又刚去世,可是我们什么也帮不上。”
赵可说:“请律师,请最好的律师!”
江怡繁说:“听说文学院也请了律师,他们一直咬着这件事,不会放过严馨的,每个院都是这样,一定会袒护自己的学生。”
赵可皱眉:“那为什么化学院这边没动静?”
江怡繁说:“不是没动静,大家都在努力,但是徐竹溪不改口,老师们也不能强迫她吧。”
赵可恨恨地说:“她这种人,就是嫉妒,以前那些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件事,这关系到一个人的一辈子,她不会良心不安吗?”
江怡繁摇头说:“她不会,她良心被狗吃了。”
两人坐在地上,一句一句地说到屋子漆黑一片,没人起身开灯,以前严馨经常坐在下面桌子这里,所以每晚都是严馨打开灯,然后深夜时再关灯、上床。
两人坐在冷冰冰,黑漆漆的宿舍里,都是疲惫无力,只能听到对方静静的呼吸声。
江怡繁忽然开口说:“睡吧,明天去看馨馨。”
赵可回答:“好。”
两人互相掠过,爬上各自的床,陷入不眠中。
江怡繁和赵可到酒店时,严凡恰好从严馨房间里出来,匆匆和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到外面去了,看样子有事处理。
江怡繁和赵可推门进去,发现余白已经在里面了。
两人都觉她们来的不是时候,互相看看,然后只剩下笑,最后含糊不清地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严馨仍旧坐在床上,好像从她住进这个酒店开始,余白每一次来见她,她都是这样姿势,这样的神情坐在床上,将自己的两条腿裹在被子里,身体紧紧靠着墙,明明没有那么累,却还是不从床上下来。
余白几乎没有看到过严馨在地上走动,或者她从没有走出过这间屋子。
每当余白推门进来时,严馨都是恍惚地盯着他看上那么几秒,而后才露出一个微笑,这让余白很担心,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他的所有回应,都是一个更暖的笑。
余白从后面抱住严馨,让她靠在自己怀前,问她是不是不开心,还是担心什么。
严馨说:“什么时候开庭?”
余白略一犹豫,将开庭时间说了出来,然后让严馨与自己面对面坐着,两人眼睛相对,他看到严馨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要哭出来,也好像一直含着一种情绪,很脆弱。
余白一字一字,很认真地对严馨说:“你没有做错,到时候,只要你将你那天经历的事说出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更专业的人。”
余白见严馨眼神躲避,双手轻抚住她肩膀,继续说:“那张照片只是定格了你的姿势,而且是你倒在楼梯上的那瞬间,并不是拍到你推萧倩。”
严馨立刻说:“我没推她。”
余白立刻安抚严馨情绪,轻声说:“我知道,你没推,没推,光凭这一点,无法判定什么,而且徐竹溪未必敢在法庭上做伪证。”
严馨问:“如果她敢呢?”
余白看着严馨惊慌的模样,心疼得皱眉,他怕严馨撑不到开庭,就会崩溃,于是他坚定地承诺说:“不会!我会任何办法,保护你,相信我。”
严馨眸光恍惚地看着余白,点了点头说:“我给哥哥带了很大的麻烦,他每天晚上要打好久的电话,我拖累了哥哥,如果我不回严家,哥哥就不会搬出严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或者我当时,应该退一步,绕路上楼,我很后悔,余白。”
严馨说着抱上余白,骨头扑在余白肩膀上,刺得余白肩膀一疼,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