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谦也站了起来,他的神色相比于她要平静得多,他只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向她走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你过来,或许潜意识里,很怕失去你吧!叶明川是你曾经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我难过,不愿意,但你们合情合理合法,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对自己说:你欠她的,所以你祝福她吧!
但是ANDY不同,他不是叶明川,我不能看着你和他亲密而视若无睹。我做不到。”他深黑的双眸望进她的眸子,似暗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暴。他的烟不知何时已经掷在地上,他的双手,骨节风明的手落到了她的肩上,握住。他将她的身子拉入了怀里,他的眼睛合了合,他说:“如果我的行为让你难过了,那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显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惜然的身形也是轻颤,“林若谦,莫说我现在是叶明川遗孀的身份,即便我还是单身,我心里也有一道坎横着,时不时地会变成刀子狠狠地挖我的心。林若谦,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她忽然间推了他,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他愕愕地站着,呆呆地,脑子里只回想着她的话:“莫说我现在是叶明川遗孀的身份,即便我还是单身,我心里也有一道坎横着,时不时地会会变成刀子狠狠地挖我的心。林若谦,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直到房门拍响的那一刻,他才似是惊醒了一般,飞快地追了出去。
这里是半山,外面少有车辆,又是这日色渐沉的时候,他的心里腾起一抹惶急。他来不急锁门,只把门用力一带,便跑了出去。远远的,他看得到那抹纤细的身影隐在沧茫的夜色里,他加快了步子追了过去。
“别过来!”听得见那越来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惜然忽然间转过身来。她跑不过他的,她知道,她只有停下来,然后伸着手指着那追过来距着她只有几米的那个人,“林若谦你别过来。”
林若谦心头登的一下,黑眸里的神色越发的惶急不安,“然然,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林若谦,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站在房子几十米开外,夜色缭绕的地方,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渐渐看不分明。他看到她的身形蹲了下去,然后,双臂抱住了膝,她的头也埋在了双膝上……
王静芬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的家门口会看到这样一个人。
那时,她刚刚接诊完一个病人从医院里回来,神色之间难掩疲惫。医院的事情全凭她自己喜欢,她是院长,医院是叶之林帮她开起来的私人医院,除了极熟识的人或者是托关系来找她看病的人,她是不会亲自出诊的,最让她焦头烂额的是她的两个宝贝女儿。
大女儿为了让她难堪,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不惜多次用苦肉计让她出面,而小女儿,偏偏又缺了个心眼儿一般,处处着她姐姐的道儿。这两个小兔崽子,折腾的她几乎是焦头烂额偏偏又不敢让叶之林知道。
哎,真是上辈子做孽,生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奔驰车缓缓驶向她和叶之林的家,前面便是警卫处了,她心里烦躁,眸光不经意地向外一瞥,就是这么一瞥,却是登时的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车子前方约摸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黑色的大衣,头发漆黑整齐,侧颜如削,她的心跳又是登的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
她紧紧地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她的眸光又忐忐忑忑的向着那人望过去,这一望之下,心脏登地一下,竟是半天不再动了。
漂亮如昔的脸,眉宇之间邪肆张扬,晶亮的眼睛向着她的方向似是不经意地那样的瞟过来。彼时,华灯初上,月影低垂,那人的脸就在一片沧茫中向着她的方向瞟过来,对上那人的眼眸,王静芬大脑倏然间一片空白。
“太太,你怎么了?”司机听见后面传来奇怪的声响,似是女人低低的叫声,他奇怪地问道。
车厢里光线很暗,路灯的光亮打进来,他从后视里看到王静芬一张脸白得像鬼……
年关将近,街上渐渐地热络起来,到处都透着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息,林若谦的车子缓缓地行驶在D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这里,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小水晶已经放了寒假,被她的母亲带去了原先的老宅子,沈琳那里。
她说要女儿在那边住几天,深琳一个人很孤单。他没有反对,他知道,她只是找了一个搬离他的借口。老房子只有两间卧室,她和小水晶一间,沈琳一间,他想追过去也不可能。
他苦笑,方向盘缓缓一打,车子在闹市里竟是拐了一个弯。
他一个人回家做什么呢?那边有他的女儿和心爱的人,他应该去那边。她或许不欢迎他,但他还是想去,呵呵,除了脸皮厚一些,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车子驶入老城厢的地界,一排排暂新的楼房映入眼帘,那是这几年,千云在D城的成果。在这些新房子中间,突兀地耸立着几幢极旧的楼宇,那是她的房子和相邻的几幢房。
因着他对她的那份心思,她的房子一直没有动过,因此,相邻的那几幢房子也没有被拆迁。那几幢楼的住户,包括她所住的那幢楼,那些住户曾跑到他千云置业的施工现场,围住他,问他们的房子何时拆,会不会拆。因为那将关系着他们能不能得到一大笔的拆迁补偿金或者是等价位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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