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荷道:“自我接到了春云的来信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回来时却看你安然无恙,巧妍也被罚跪在院里,月姐儿可否告诉老奴,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碧月也叹气道:“不敢瞒嬷嬷,其实前几日,庄子出了贼,巧妍领着人捉贼时误将我打晕,还关进了废弃的偏房数日……”
沈碧月还未说完,轻荷便怒而起身,眼中闪现凌厉之色,“好一个贱婢!我倒要去问问,是谁给她的胆子!”
眼见轻荷冷着脸一声转身就要去前院,沈碧月连忙扑过去拉住她,“嬷嬷且先息怒,先听我把话说完。”
轻荷微微眯起眼,“老奴知晓你心软,但此事决不可姑息,区区一个婢女,便是甘苓身边的人又如何,胆敢这般欺辱月姐儿,也不看看此处是谁的地盘。”
沈碧月摇了摇头,“月儿不是要替她求情。而是有另一件事要请嬷嬷帮忙。”
轻荷向来疼爱沈碧月,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此刻即便是在气头上,看她的神色这般急迫,想来定是重要的事,便也先缓了口气。
沈碧月见她静了下来,才道:“在我被放出来之后,发现屋里有两件首饰不见了,若是普通的首饰也就罢了,但那是母亲所留的嫁妆,我记得在我被打晕的那晚分明还在的,不知是不是被贼给偷走了……”
“庄子里哪会有什么贼!”轻荷的面色完全沉了下来,她冷哼了一声,“定是下人手脚不干净,你且在这里待着,我一会儿便回来。”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往外头走去,也不管里头还有一大桌子的菜等着她吃。
沈碧月懒懒地倚在软塌上,也没有打算起身去拦,只看着她快步离开偏厅,那双水盈盈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而锋利的光芒。
不一会儿,子衿从外头走进来,看到案几上的菜没有动过一口,就连竹筷都摆放原位,没有移动过一分。
“月姐儿,嬷嬷怎么了?连饭都不吃上一口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沈碧月挑眉,问道:“嬷嬷可是去前院了?”
子衿摇头,皱眉道:“没有,嬷嬷直接出了院子,婢子跟了几步过去看,听到她让人去叫春云。”
沈碧月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即从软塌上站起,那笑声很轻快,却隐约带着几分凉意。
“那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轻荷从涟水园前院经过的时候,狠狠盯了一眼巧妍,直盯得巧妍打了个寒颤,这才疾步向着外头走。
她随意打发了婢女去叫春云过来,自己则是带了一堆的仆役和婢女往巧妍的住所方向去。
不一会儿,春云便被婢女领着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轻荷正站在巧妍的屋子前,巧妍的房门大开,里头似是有人,传出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嬷嬷……”春云被这阵仗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面色犹疑地走到轻荷身后。
谁料轻荷转过身来对着她就是迎面狠狠的一巴掌,那一巴掌极响,她被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口中再度生起血腥味,只是她不敢哼半声,捂着脸便立即跪了下来。
“枉我离开前将整个庄子都交给你打理,你便是这么打理的?”轻荷的眉眼间闪烁着锐利之色,看起来是极怒的模样。
“春云不明白嬷嬷说的是什么?”
轻荷嬷嬷冷笑了一声,“你不知晓?月姐儿被误当成贼关了数日不说,屋子里的贵重首饰也被人给窃了,沈家主母就是这么教你打理庄子的?”
“月姐儿的屋里丢了东西?”春云有些怔愣地抬起脸,视线经过轻荷看向了巧妍的屋子,里头的动静愈弄愈大,一副不将屋子翻个底朝天决不罢休的阵势。
“嬷嬷可是怀疑巧妍偷了月姐儿的东西?”春云皱眉,她很笃定巧妍绝不会做出偷盗行为,只是她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轻荷直直盯着房门口,语气寒凉,“是不是她偷的,搜一搜便知道了。”
“嬷嬷……”春云还欲再说,却被轻荷一个锐利的眼神逼回去。
“你莫要再说话,那贱婢本就犯了以上犯下的大不敬之罪,若不是月姐儿心软,她早就该被乱棍打死。无论她是否偷盗了主子的东西,今儿没搜出来,我放她离开庄子,但若搜出来了,难逃死路。”
春运的心里一惊,巧妍自小便在沈家当婢女,若是被轻荷逐出了庄子,只能回沈家,但她本就是沈家主母派来庄子监视沈碧月与轻荷的,若是这么回去,必也难逃死路。
也就是,无论如何,巧妍都必死。
她望着巧妍的屋子,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同情。
正在这时,远处有人匆匆走了过来。
走在前头的那人一身水色的衣裳,步履匆匆,姿态优雅,容貌倾丽,眸光明亮,神色间尽是悠然之意,正是沈碧月。
春云还跪在轻荷身前,没有嬷嬷的命令,她并不敢轻易起身,沈碧月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地走到轻荷身边,如她一般地盯着巧妍的屋子,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里头的动静突然停了,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从里头奔了出来。
“嬷嬷,搜出来了!”她的神色很慌张,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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