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鸽给我!”
简分护食摇头,“不给。大人回来要吃的。”
“我看你家大人是存心的吧?临走前叮嘱你拦我信鸽?嗯?”
简分捂嘴偷笑,“姑爷知道就别拆穿她嘛!姑爷你来看,我给我家大人拦了多少只信鸽。”
那货还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全是信鸽的脑袋!!那些脑袋全挂她屁股后!
万惊雷头都给气炸了。
不说飞过来的信鸽被她拦截了去,他前几日放飞的信鸽肯定也被她给拦截了!
那是他写信给太子殿下的啊!
这死丫头!!
能杀吗?
反正她家主子不在!
万惊雷后脚一瞪,佩剑在无意识下往简分那侧砍去。
这一剑下去,若她不躲,那也只是伤她肩膀,废她一只手,就当是给她乱杀信鸽的惩罚。
可在一刹那间,那个笑得畜生无害的女人,从背后掏出一把斧子转手抗下了他的佩剑,反手一抬。
哐当——
他的佩剑竟然被挥开三丈,佩剑脱手的右手虎口,震出血迹,手掌还不停得震疼颤抖中。
万惊雷抽吸顿默,无语看向简分。
这个女人!!!
是怎么做到的?
简分刚把万惊雷的佩剑打掉,吓得立马把斧子往背后一塞,抱着死鸽子嘟囔嘟囔,“姑爷别抢我鸽子。我家大人真的爱吃。”
这死丫头反抗只为给她家大人护食?
简分拎着鸽子,从兜里掏出两颗红枣,塞进万惊雷左手里,“姑爷莫气莫气,吃颗红枣消消气。简分还得回去拔毛。奴婢告退。”
万惊雷怒目瞪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都还在瞪。
那震痛的手,麻木久久都没法恢复力气。
阮轻艾的这个侍婢,力气为何如此巨大?他真是小瞧了这个小侍婢,当真深藏不露啊!
想起简分屁股后面挂着数十只鸟头,万惊雷控制不住双脚,竟然寻着她的脚印,粘了过去。再次寻到她的时候,是在厨房的灶头旁,刚拔完鸟毛,正忙着烧热水。
鸽子头还挂在她屁股后,晃悠晃悠,万惊雷一边拿纱布包扎右手,一边问道,“鸽子品种挺多的啊!都是从什么方位飞过来的?”
简分嬉笑道,“非南既北,并无东西。万姑爷心知肚明就不要再问东问西啦,我可忙着呢!”
万惊雷忙问,“红头鸽子是北塞的狼王养的吗?纸条呢?也丢了?”
“对呀,留着有祸祸。大人千叮万嘱的呢!”
这死丫头……
一道破风之音飞射而来。
万惊雷耳朵一动,左手掏出佩剑立马挡下飞镖,一个,两个,七个飞镖全被他打下。
这些飞镖并非对着他,而是对着简分。
看见了没有,这丫头得罪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就算她没看小纸条那又怎样?拦信鸽就是个致命的错误。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给她挡飞镖?
回头,万惊雷看见简分一脸惊恐的抱着柴火。
对!
就是这幅憨憨表情让他一度以为,这个女人不会半点功夫。
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替她挡飞镖。
简分抱着柴火,囔囔道,“不就煮个鸽子嘛!真是,怎么这么多人想抢我鸽子肉?……快添柴,快添柴,烧快点,煮熟了赶紧冰起来。”
万惊雷无语抽嘴,“你!你还烧?有刺客来了,还不给我躲起来?”
为什么要喊她躲?应该喊她掏斧子才对。
简分急哭了,“鸽子肉半生不熟的不行呐。大人回来怎么吃?”
边说,还忙着添柴火。
一名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下来,手里长剑直刺简分咽喉。
万惊雷下意识又挡了下来,和黑衣人缠斗交锋,因为右手受了伤,左手不习惯拿剑,和那刺客比剑,竟然落了下风,“和音?有刺客!和音??”
万惊雷呼唤侍从,可是没有半点回应。
和音他的人呢?
黑衣人剑意快狠绝,武艺着实厉害,而且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个女人!
“别多管闲事儿——”
这黑衣人说话的声音竟然夹着沧桑味,她会变声?
是故意混肴他的听力,让他抓不住她的小辫子是吗?
黑衣人见拿不下简分,只能愤愤然跳走离去。
万惊雷满头大汗,回头看看那个没良心的小侍婢还在忙乎着她的鸽子肉。
佩剑一收,他拉着脸呼喝道,“你们冰绝城,武艺比你更厉害的女人,有没有?”
简分歪头,“我武艺不强啊。”
“呵。”她这是自谦呢?还是在埋汰谁?万惊雷气恼瞪她,“那你觉得,方才刺杀你的女人可能是谁?”
简分眨眼道,“我哪里晓得咯。武艺高强的女人,不就是嘤嘤咽咽两位姑娘嘛。”
嘤嘤咽咽?
嗯!有可能!
“大人!”和音带着手下急忙跑过来,“大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万惊雷沉着脸,呼喝问,“你们刚去哪里了?”
“属下失职,被两名刺客调虎离山了。”
“去把嘤嘤咽咽给我抓起来,我要审讯他们。”万惊雷揉着麻疼的右手说道。
和音低头,“这……恒富公子怕是不会答应。”
“哼,由不得他不答应。这两个女人方才刺杀简分姑娘……”
万惊雷话还没说全,就听和音回道,“可是大人,嘤嘤咽咽两位姑娘方才在陪红叶大人弹琴唱曲儿。我们追杀刺客正好去了无花池的凉亭,亲眼所见,嘤嘤咽咽和红叶大人在一起。您若不信,可以去问红叶大人。”
万惊雷又懵了起来。
竟然不是嘤嘤咽咽?她们还有人证?
什么鬼?
若女刺客不是嘤嘤咽咽,那刚才过来刺杀的女刺客究竟是谁?
万惊雷奇怪问,“嘤嘤咽咽不是恒富的侍婢,她们俩去和红叶陪什么酒?恒富什么时候和红叶走道一起了?”
“属下不知。”
万惊雷一肚子火,真心没地方撒,他手一甩,呼道,“算了,反正也不是刺杀我。”
回头再看看那个没良心的侍婢。
怎么还在忙她的肉鸽子。
“你到底烧完了没有?我还有话要质问你。”
“快了快了,不能前功尽弃啊,第一次煮就得把它煮烂了才行,煮不烂,第二次下锅也不好吃的呢!尝尝……嗯,有点小骚味儿,再切点姜末。”
话还没说完,切姜末的手顿了下来,简分抬头听着炮鸣声。
很轻。
但他们都听见了。
万惊雷侧头问,“和音?”
“在,大人。”
“你可听见了?”
“是的,炮鸣声。”
万惊雷嘟囔道,“方才温城那边放了烟花。”
“是的,属下也看见了。”
“烟花是极其贵重之物,尤其是在边境,非过年大节,一般都不会放烟花,就算富豪人家嫁娶也不会拿烟花乱放。可今日,温城放了烟花,而且还是两次?你说奇怪不奇怪?”
和音点头,“是的,很奇怪。”
说到这儿,万惊雷就想起自己被宰杀的鸽子,瞬间又一肚子火不停往上冒。
鸽子被宰是小事儿,关键就是那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