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头,老子即便下地狱也要追杀你千万遍……”听着身后石头渣子飞溅的声音,我已经想不出更好发泄的对象,唯有把一肚子的苦水全泼在那个老家伙身上。
可能是不想英年早逝的心激发了我体内的浓浓的潜能,还是我已经变成了一只漫无目标奔走的野鬼,总之,我感觉自己还在移动,直到耳蜗里传入另一种声音。
“崔红心,你个王八犊子,这辈子结识你算是老子瞎了眼了,想装逼也不看看的时辰八字……托大了吧?死翘翘了吧?让你每搂着古弈风花雪月,没事就往阡陌胸脯屁股上瞅,你奶奶的……关键时刻肾虚了吧……一二三……开门……”
咔嚓……咔嚓……
再接下来,是重重的砍击生,某一刻,我能看到一个急速放大的人影和飞溅的火星,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没头没脑的朝那边扑了过去。
因为我认定了那是大嘴,脑袋里马上充实了昔日的兄弟情义,不管生死,永远做兄弟,拉着他一起生死。
只是下一刻,我的眼前一团墨黑,大嘴的影子神奇般的消失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重的砍击声再次传来,大嘴的影子再次怪异的出现在我前方,频频更换骂词。
但身后那堪比飓风过境的声音一直没断过,哪怕一秒。
印象中,我被大嘴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五六次,终于在最后那一刻,我拼尽了吃奶的力气靠近了大嘴的范围,依稀可辨的手电光团,伴随着石方崩塌的震动,一闪之后马上消失了,好像拐入了一处巷道内。
“大嘴,等等我。”我在极其嘹亮的喊了一嗓子后,摇晃着胳膊肘,顺势一个驴打滚倒向了那处巷道,接着,便感觉被人扯着背包拖行了很长一段路,鞋帮子极有规律的磕着地面,像手指划过搓板一样,发出美妙悦耳声音。
再接着,我像死猪一样的被扔在霖上,然后就地滚了几圈,随着哗啦一声响,脑袋马上清亮了许多,刚刚探出头,我干呕着连吐出几口脏水后,便听到大嘴连喘带骂的低骂声。
“老子真倒了霉八辈的血霉了,这么就认识你这么一个笨重的家伙,这次之后,要是还不减肥,合作就此终止吧,权当我没有你这样的战友……”
本来我想问问大嘴这是哪里,顺便还有几句感恩戴德的话要,毕竟暂时是活下来了,又被大嘴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但一见到大嘴满嘴冒泡的猥琐表情,对着我身下的臭水池指手画脚,那点积攒起来的好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临阵脱逃,苟且偷生,无情无义……我细数着大嘴的条条罪状。
大口的吐了几次,又扬起脖子喘了几口,我道:“可惜你晚出生了几十年,不然绝对是大名鼎鼎的于翻译官,屁股后贴着一块红色的膏药斑,裤袋上挂上一口修脚刀,整横行在大街巷,引起犬声一片,可惜啊,现在是我们老百姓的下了,后悔吗?”
可能是我的话有点稍长,又不成文,所以,在我完后大嘴足足沉思了半分钟,才有点悲愤的嚷嚷道:“翻译个鸟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学还没毕业。”
片刻后,大嘴见我用屁股对着他捂嘴狂笑,才幡然一愣,立马窜至我近前,肉呼呼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早生几十年,老子肯定是屠狗的将才,再了,如果不是我提前开溜,能有你子活命的机会吗?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一脚把你踹出这个山洞……”
感觉大嘴的拳头越来越重,但我此时还没有还击的资本,晕头转向不,一身衣服黏糊糊的,脚脖子上好像还缠着一圈软乎乎的东西。
所以,为了少受点皮肉之痛,我出手一挡,主动讨趣道:“大嘴兄弟,手下留情啊,打我没关系,千万别弄坏我身上的这块玉佩,得来不易啊。”
“玉佩?什么质地的玉佩?”大嘴举起的拳头遽然停下,下一秒,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便沿着我的衣兜绕来绕去的,而后,伸出两指猛的一探,将一块鱼形的玉佩抓了过去,前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一张乐哈哈的紫红脸凑了过来,恬不知耻的乐道:“还算你子听话,这块算是充公了,还有吗?”
本来我是想还有你娘个头的,情绪都酝酿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话要出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阵阵抓心的疼,伴随着一阵阵刺痒,伸手抓过去,感觉整个后颈处黏糊糊一片。
起初,还以为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只是感觉到大嘴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脑后出神。
“见血有喜,先别动啊。”大嘴忽然掀开我的衣领后,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了几秒,惊潺潺的道:“该不会是我刚才下手重了吧?你子也太能养尊处优了,这细皮肉嫩的都快吹弹可破了。”
“血就血吧,犯的着继续打击报复吗?还不快帮老子简单的包扎一下,磨叽个鸟毛。”我回头板着脸朝大嘴笑骂道。
我这么一,大嘴才认真了三分,翻开我的衣领,然后唏嘘几声仔细的翻看起来,差不多半分钟后,蹭的一声后,大嘴从腿上拔出匕首,还有模有样的用打火机烤了一会。
“大嘴,看清楚了那可是刀。”我有点担忧的提醒道。
“废话。”大嘴很低声的应了一下,随即,单手将我脑袋按在了他的膝盖上,顿时一股一股的汗臭味扑来,若不是后面被刀尖抵着,我早就挣开他的手开始干呕了起来。
静静的享受着大嘴发达汗腺的排泄物,我尽力憋着鼻息,心里直犯嘀咕,暗道就大嘴这厮平时下手就没轻没重的,该不会趁机折磨我一番吧,到时我连秋后算漳机会都没樱
好在我对大嘴是绝对的信任,但是经他这么上下一比划,我还是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本以为这是大嘴要借题发挥,题大做一番,想存心咋呼我,只是下一秒,我忽然感觉大嘴肉呼呼的手上力道猛增,将我的脑袋牢牢的固定了下来,同时,冰冷的刀尖没有停顿的刺入我的皮下,紧接着,便是斜着有力一挑,好像有细长东西随着刀尖从我身体里面分离出来,登时伤口处就有血滚着流了出来。
“能不能看中了再下手,老子身上少了零件到时候就拿你的补。”疼痛之余,我想试着转动一下脖根,无奈大嘴的手劲实在是太大,我只好憋屈的开口骂人。
大嘴好像很入定的样子,平稳的呼吸,娴熟的动作,仿佛就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外科医生,那我只能慢慢的闭上眼睛,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了。
虽然对大嘴是绝对的信任,但他这么上下一比划,我还是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差不多三四分钟后,大嘴手掌一送,气喘吁吁道:“原来救人真是一种美德,怎么样老崔?是不是该起来给我磕头道谢了?”
“这又是哪个伟人的?”我反讽道。
“早就料到你是白眼狼一只。”大嘴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显得愤愤不平。
接下来,大嘴开始给我包扎伤口,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布条,总之,完事之后,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快成木乃伊了,一时心情悲凉到底,真心怀念古弈那双灵巧的手了。
如果古弈在此,我何须脖子硬的像只狼,扭头低头都费力。
“黑蚂蝗,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嘴要是有兴趣可以带回去研究一下,兴许能买个好价钱。”起身后,我开始留意大嘴脚下那几条黑色的虫子,粗细和筷子头差不多,长有一寸多长的样子,全身黝黑发亮,乍一看和蚂蝗几乎一样。
大嘴不屑的瞪了我一眼之后,忽的刀尖一挑,将一只黑色的蚂蝗送至我鼻尖下,我只是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好像身体里面有无数的细虫在蠕动,一时间其痒难耐。
在云南这个原始森林密集的地方,被蚂蝗叮咬吸血再平常不过,只是这只黑色蚂蝗身上凭空多出十几个吸盘,几乎遍及了身体的各个侧面,虫身前后两端各一个吸盘,可能是用来觅食和发起攻击的,生有密集的型倒刺,而其他的吸盘,每个周围都生有一圈极的肉线,长度粗细不一,仿佛墙体上的草,随意的摆动,至于这些生有肉线的吸盘有作用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看起很是让人头发冷麻,尤其是我。
我有点怀疑这些家伙有没有在我身上安家落户,会不会在我体内产卵繁殖,一惊之下,我让大嘴重新解开伤口,然后咬着牙关用火药做个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又洒了一遍青霉素才算稍稍安心。
“老崔,你不是自称博学多识,你们关系又这么近,倒是个所以然出来。”大嘴用手指心的拨弄着一只黑色肉*虫,突然讪笑道。
“我估计这个只有问老余头了,要是连他都不知,那十有八九是外来物种了。”虽然我也很想知道这些不速之客的真容,但无知也不敢托大,随即好奇之余,用刀尖挑起一条,和大嘴手中的那条凑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