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暮兮这些日子睡的最好的一次了,她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以为是秦泽在催她。
“我们见一面吧。”他的语气很冷,无法控制的强硬。
暮兮轻轻地睁开眼睛,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时候?”
“中午11点吧,来万金好了。”
“我知道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落,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暮兮略显无措的拿掉电话。
其实她见识过牧孜霄式的冷漠,不管是月儿,还是乔乔,或者是雅雅,又或者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他的冷漠总是蛰人的厉害,感觉靠近他都会冻结成冰。
暮兮找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不知道是处于什么目的,是希望他觉得自己好看呢,还是想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别那么狼狈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过只是去被告知结果的,就像教徒去接受审判的。
可她却还是竭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错,就像是参加面试的时候,虽然知道考官可能不在意,却还是想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
暮兮去万金的时候牧孜霄已经在哪了,这可能是这所城市楼层最高的酒店了,一面全是玻璃,看下去的时候总有点头晕。
暮兮想起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都不敢靠近,总觉得自己会穿过那层玻璃,掉下去,然后摔成肉饼。
牧孜霄似乎还是那样,很悠闲的坐在那,优雅的晃动着酒杯喝着酒,格子的西服让他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还是那样,感觉看不出时间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也看不出情伤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还是那个他,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他,而她,却早已经千疮百孔,感觉自己的皮肤一捏就会烂掉。
他并没有看她,可他知道她来了,她的脚步很轻,牧孜霄记得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她都不敢走路,她不喜欢能照出影子的地板,不喜欢那些看起来赶紧易碎的装饰品,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可他最先喜欢上这里的就是因为它的高度和干净,虽然之后他就不怎来这里了。
暮兮小心翼翼的坐到他对面,看着他那双微微低垂,像是在沉思的眼睛。
她总觉得自己能看懂他的一切了,可只是转身的瞬间,她就又看不懂了。
暮兮握过桌子上的水杯,“尚岩说你同意和我离婚了。”
牧孜霄皱了皱眉头,“那是不是我们今天就没有必要见面了。”
她看起来还行,可能是昨天看见的她太普通了,今天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她穿着白『色』的上衣,草绿『色』的长裙,画着淡妆,那双漂亮的眼睛少了些灵气多了几丝忧郁看起来更有气质了,而看着她盖过耳朵的头发,牧孜霄才意识到,她不过只是二十多岁的女孩,现在也可能只是要大学毕业的年纪。
他到底做了什么,就这样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却和自己做了三年的夫妻,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也糊涂了,感觉这很不像他的作风。
“伤口没事了吧?”他的语气莫名的一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