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奶』『奶』突然放下执念接受妈妈该多好,他们就不会那般讨厌自己;如果当初陪在妈妈的身边该多好,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遗憾。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们只能抱着无奈和遗憾继续活下去,所以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只能好好的过,因为除了你自己,没人会疼惜、体谅你。
暮兮像是遇到了同类,身上的戒备迅速地卸掉了,『露』出和对方一样的脆弱和柔弱。
她『迷』茫的看着天空,看着海面,缓缓开口,“我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嫡子嫡孙,可又有什么用呢?我妈妈到死都是个没有名分的外室,我现在连我爸爸的样子都记不得了。从小到大,我的父母都没有正经的看我一眼,我的『奶』『奶』都没有叫我一声『乳』名。你以为我不恨,可我恨又能怎样,他们终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时枫卿,如果你恨的那个人真的在乎你,他不会让你去恨他的。如果你恨的那个人不在乎你,那你的恨是不值得的。更何况,你舅舅一家对你到底怎样,你心里有数。你的亲人已经离开了你,何须让你仅剩的亲人再次离开你。我们可能学不会以德报怨,但我们要学会止损。”
“所以,你跟我走不就好了。”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要烫伤融化她。
暮兮呆呆的看着时枫卿,“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走?我又为什么走?”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只要我不放弃报复,无论结局谁输谁赢都是两败俱伤。牧氏要受重创,牧家就会动『荡』,我舅舅会痛苦,而你的丈夫也不会太好过。”
“我不会离开他的。”
“你知道40%的牧氏股份价值是多少吗?你知道只要我收手,牧氏会避免损失多少吗?”他步步紧『逼』,直直的看着她的眼,像是要看到她的骨子里,“你不是爱牧孜霄吗?你爱他就应该帮他呀。”
“不!”暮兮义正言辞的看着时枫卿,“爱他最好的表现是相信他,守着他。我知道你擅用心计,我也知道我自己的分量,我不会天真无邪的相信我老公的敌人。时枫卿,我还是那句话,天不救人人自救,你若真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抓住什么,舍弃什么。”
暮兮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多想,时枫卿绝对有着不纯的目的,但还是心『乱』如麻,无法梳理。
时枫卿却看着暮兮的背影良久,直到那双眸子暗如黑夜,变成死水,身体凉透了,才收回了目光。
覃暮兮,你不是也不讨厌我吗?我也不会亏待了你,我只是想着,既然我的这一生早已残缺不全,牧晟鸣的儿子也失去幸福的一角也算是抵消了自己的恨。
难道这个方式不是损失最小,最易『操』作的吗?
非要鱼死网破吗?他都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他们还要把事情往死路上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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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气很好,暮兮走在酒店前面公园的草坪上,擦过湿湿的青草,闻着空气中沁人的香气,躁动的灵魂终于安静了下来。’
暮兮想着牧孜霄该起床找自己了,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