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着练着就练出了门道。
这个门道,并不是书法本身的门道,而是书法用品的门道。
当然也不全是他们自己悟出来的,也有家人朋友给参谋出来的。而他们也乐意当着司马亮的面,进行吐槽。
惯例还是姬文秀破题。
“毛笔是好毛笔,墨汁也是好墨汁,不过我也在网上查了,也咨询了专业人士的看法。”·
“他们说练书法,买现成的墨汁,并不好。倒是省事,但就失去了书法的原汁原味。练书法,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古时候,哪有什么现成的墨汁呢?”
“那都是用墨锭在砚台上磨的,所以才有文房四宝之称。研磨是需要时间的,也是需要耐心的,研到什么程度?讲究也很多。”
“据说,高级的墨锭是可以直接吃的,里面有什么冰片之类的中药。咱也不追求那个,最起码要那种比较好一点的。”
司马亮就笑了。
“你想让买砚台墨锭,你就直说。既然要练书法,咱们也要显得专业一点。其实我也操心着呢。我对这方面是外行,这几天也做了点功课。”
“知道砚台也分好多种,虽然现在市场不火爆,但砚台还是有继续留存的必要的。最起码,这也是我们国学的一个重要见证物。”
赵主任接着说,“砚台吧,如果真要自己研磨的话,还是要有的。不过咱们就是初学者,对器材也不要过于追求,能研墨就行。”
“不要什么四大名砚,管理办法宽松,咱们自己也得自觉。不能叫人家觉得咱们过分。”
耿长锁也频频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就像我们下象棋,那棋子要讲究也能讲究。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管他是什么材质的棋子,本质上就是兵马炮。”
“不过,姬经理只是说的书写之前的准备工作,我想说的是在报纸上写字,当然比在地面练字强多了。但既然练书法,该讲究的地方也得讲究。”
“在报纸上练出来的字,有报纸的特点。但那样练出来的字,不能成为书法,不能称为艺术品。书法得讲究功力,而要想练出功力来,报纸、白纸,那是练不出来的。”
“古人传承下来的,就是宣纸,要在宣纸上写书法。既然是练书法,那咱们也不能太寒碜,砚台可以不讲究,但用纸,这个是要讲究的。”
“我听人家专业人士说,在宣纸上写字和在报纸上写字,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司马亮也赞同。
“咱们说到的,其实都只是最最入门的东西,也是必备的东西。一开始咱们都不懂,觉得练书法就是写字儿,咱们既然是要练,那就得练出个道道了。”
“那就从宣纸上练起,在宣纸上书写的时候,会更加珍惜,知道它的价值,就会很用心地一笔一画地练。而在报纸上练,会觉得耗材很多,练起来就没有那么认真。”
“只要大家有要求,我就去办。只是咱们还是要遵循节约的原则,开始练的时候,书写用品尽量用价廉物美的。然后随着功夫的提高,再相应提高书写用品的级别。”
姬文秀又说,“我还有一个小想法,练了几天书法,我也觉得练书法就是简单的重复。人家都说书画同源,他两个老爷们愿意练书法,我倒更想磨练自己的性子,所以我想学作画。”
“也不要专门拜师学艺,我听他们说,只要有耐心有创意有悟性,自学成才的例子很多。咱也不要求有多大的成绩?只要能看过去就行。”
司马亮觉得这不是问题。
“练书法,是一种艺术,作画同样是艺术。不过你要自学画画,画画好像也分很多门类,是中国画还是西洋画?这里面,网上说讲究也很多。”
姬文秀想了一下说道,“刚才咱们议论过了,练书法用宣纸,那么我学作画也用宣纸,那就只能是国画了。这样要买耗材的话,你也省事儿。”
“反正就是跟练书法一样的用品,只是他们写字,我画画就完了。”
“前几天,咱们在一起说好练书法的。可是这才没几天,我就要想作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自己的主见。”
司马亮摇摇头,“这有什么?变是正常的,不变才是不正常的,变与不变都是相对的。只要适合自己,不管怎样变都是好的。”
姬文秀说,“尽管你不介意,但我们总觉得,我们是没事找事,给你找麻烦。”
司马亮就笑了。
“给我找事,我欢迎啊,如果大家都不给我找事,那我岂不是失业了吗?大家给我找事,我的职责就是为大家服务,就谈不上是找事。”
“大家给我找事,是正常的。如果大家不给我找事了,去给别的人找事儿了,那其实就是我的失职,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各位不要有别的想法。其实在为你们服务的过程中,我自己不知不觉间也增长了不少的知识。比如砚台的知识。比如墨锭的知识。”
“这对我也是一种学习,也是一种充实,没有一种知识是没用的。所以对我来讲,虽然我不练书法,不练作画,但书法、绘画的知识,我却是可以学习的。”
“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艺多不压身嘛。”
说完,司马亮就去商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