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举起手:“我投降,别开枪。”
徐承熠一步步靠近他,他手指头转动一下,把枪调转对准徐承熠的心脏连续开枪。
近距离是最容易中枪的,徐承熠见他动作,率先开枪打中他手臂,以至于他后面的子弹都打偏。
徐承熠身形丝毫不偏,走到他面前,他见开了那么多枪,徐承熠毫发无伤,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枪法。
徐承熠拿出绳子绑住他身体:“劝你不要再反抗,不然我的下一发子弹,直接打爆你的脑袋,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他咽了下口水,真的有点怕这人了,他怎么就被这人盯上了,油盐不进,连钱都不要。
他被强行拉着走,肩膀上的疼痛,让他每走一步跟针扎似的,浑身不得劲。
“诶,你钱都不要,就要抓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徐承熠听到他这话,扯住他头发,让他被迫后仰:“你还记得那整条村的人,是怎么哀求你别杀他们的。”
他记忆一点点被拉回:“哦,你为这事啊,是他们不知好歹,给钱了,还想要更多。”
“你也不应该连小孩都不放过。”
“他们见到我们的脸,会暴露我们,当然得杀。”
徐承熠见他死不悔改:“那些躺在床上嗷嗷待哺的孩子呢,丧心病狂。”
“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吗,他们父母都死了,他们即便长大也会被人骂没人养没人要的野种,死了正好到地下一家人整整齐齐。”
“你闭嘴,给我闭嘴。”徐承熠愤怒的吼着。
徐承熠怕再听到他说话,没忍到见秦队长,先一枪打爆他的头。
这时树林里响起枪声,他视线追随声响的地方,看着木屋。
他牵着绳子快跑过去,只见一堆人挤在门口,谁也没进去。
秦国立看到他,给他让了条路:“承熠。”
徐承熠把绳子递出去,见他们脸色凝重,屋里一定发生不好的事。
他抬步慢慢走近,看到熊经哲倒在地上,脑部中弹,路奇就倒在熊经哲身边,胸口中弹。
李学蜷缩在角落里,身前布料沾了血,他把李学揪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学害怕的说:“我无意间发现这个木屋,进来的时候,就被他挟持。”
他指着路奇继续说道:“他用我威胁熊队,熊队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这一口气说出来,像是找到发泄口,李学崩溃大哭。
徐承熠松开手,抱起熊经哲已经冰凉的身体,他伸起发颤的手,面对任何危险,他的手都不曾抖过,头一回这么慌乱。
他把熊经哲的眼睛合上:“老熊,我带你回家。”
救护车开到树林入口,宋曼看到,连忙跟着医生进去,树林里已经没有枪声,应该是结束了。
宋曼跟着医生走到木屋,只见医生抬着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是熊队,他脑门有个血窟窿。
紧接着徐承熠双手染血走出来,她不顾一切冲上前抱住他。
徐承熠闻到熟悉令他放松的味道,低头狠狠吸了口她颈部,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们这次来本来说好,要把这些人全部抓住,给死去的村民一个交代,可是现在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
宋曼蹙眉,即便感觉到疼痛,也没推开他,她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安抚他的情绪。
围在门口的人陆续撤离,他们回到帐篷里,熊经哲带领的队员,揪住李学衣领就是一拳。
“是你害死了熊队,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看见木屋就往里冲。”
李学笔直的站着:“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熊队。”
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他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都被打出血,他们看着,也没能压抑心中怒火。
秦国立见他们一群人势必要把李学打死:“差不多行了,你们队长出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但他明明可以不进去,他不进去,熊队就不会死。”
一米八的大老爷们红着眼眶控诉,如果李学不进去,熊队肯定能拿下犯人。
徐承熠在她怀里逐渐冷静下来,把事情从前到后捋一遍,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比如李学为什么在那时候冲进木屋,刚好被路奇挟持。
宋曼觉得身上的压力减轻,她仰头看着他:“承熠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陪着你。”
徐承熠亲着她脸颊,垂眸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还挺重的,是他刚才弄得吗。
“曼曼,下次别靠近我,我会忍不住伤害你。”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宋曼看着他,瞳孔发亮。
徐承熠牵着她走出树林,看到李学被打得鼻青脸肿躲在角落里,熊经哲带的队伍全体站立。
“徐队,李学害死熊队,公司有他没我们。”
徐承熠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熊队的事,如何处理李学,以后再说。”
他们知道徐队和熊队感情很深,心里的痛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他们愿意听徐队的。
“我们听徐队的。”
他们收拾了下东西,坐车回招待所,宋曼靠在他怀里睡去。
徐承熠知道她累坏了,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托着她脑袋,让她睡得舒服些。
他把她放到床上,起身时,小手勾住他脖子:“承熠哥,你也累了,躺下来睡一会儿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等处理完,我就回来睡。”他亲吻她额头。
宋曼应了声,松开手,翻身继续睡。
徐承熠走进秦国立房间,确定门口没人,把门反锁好:“我觉得事情可疑,那人有审出什么吗?”
“目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我总觉得他会是个突破点,必须要撬开他的嘴。”徐承熠不甘心的说。
他知道审讯这件事,非警察人员不得参与,他只能催促这件事赶紧有个结果。
秦国立轻拍他肩膀:“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徐承熠见只能这样,点头回到房间,他进去洗个澡,心里特别内疚,老熊还没结婚,父母都在乡下,只有他这么个儿子,当时要是自己没离开,结果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