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感觉有点发麻。
他望向面前的俏佳人,心中虽无太多情绪波动,可还是无奈的吐槽道:“沐师姐,你可真直接。”
沐涴挺了挺不算特别饱满、却也算有型的胸脯,扬着螓首轻哼一声:
“我辈正道修士,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何必磨磨唧唧成闺中女儿态。”
“师弟,你如果愿意就跟我走,带你去见见我师父,然后再与张武师叔说说。”
“然后便算结为道侣了。”
陈淮沉默酝酿片刻,直视着女子明澈的眼睛:“师姐,不瞒你说。”
“其实我成过亲。”
“原先是国主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三宫六院的妃子也不是没有宠幸过。”
“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你还是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吧。”
陈淮抿抿嘴唇,露出一抹遗憾的微笑。
求道求道,心越狠,道才越长吧。
对他这种人来说,不配去碰这禁忌。
话说完后,沐涴果然愣在当场。
一双杏仁状的美眸仿佛霎时间失了神。
“师弟成过亲?”
陈淮轻轻颔首,“抱歉了师姐。”
沐涴没有说话,俏丽的玉容缓缓垂下。
半晌没有接话。
直到山风吹了好一阵,将两人身上的衣袂吹拂的飘起。
声音打破了沉默。
女子师姐抬起头,形状极其好看的眼眸附上了一丝微微的红润。
“我知道了,师弟忘不了在凡间的结发妻子对吗?”
“等有朝一日就会离开金灿宗回到太康?”
陈淮奇怪的看她一眼,这是什么理解……他随口解释道:“那倒不是。”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青年忽然改口,懒得再解释更多。
“沐师姐,你是一方大宗的天之骄女,而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
“以后我们各自珍重。”
陈淮拱拱手,从明丽妍态的女子身边径直跨过去。
沐涴怔在原地,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等青年的身形渐渐消散在山雾中,再也看不见。
她仍站在原地,仿佛一棵垂垂的青松。
神色木然。
直到夜色降下,山风变得清冷,吹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让她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
回头去看,发现人早已没了踪影。
“唉……”
沐涴醒悟过来,摇晃一下脑袋,将杂念赶跑。
她沮丧一会儿后,缓了过来。
迈着寂冷的脚步离开了栈桥。
……
金灿宗内门有百十来名弟子。
不是每个内门弟子都能当上长老,但若当不上长老也可以选择另外的出路。
举行的内门大比,就是一种测试。
一种‘结业’测试。
每六年一次。
举行过后,金灿宗就不会再提供资源。
排名前几的可以成为宗门执事,到山外替宗门奔走,自己挣得修炼资源。
而排名靠后的,就可以‘自主’选择下山了。
但,能进内门且修够六年,一般人差不多已经到达足够获得世俗高位的地步。
回到凡间后,照样能过的很好,反而有金灿宗出来的这一身份,更加便利。
自数月以前的长老选拔试炼,又一山峰的广场热闹起来。
海珀峰。
属于内门诸峰之一。
平日松散的金灿宗内门弟子云集在此地。
方圆两百米的海珀峰广场依然跟上次那般热闹。
内门比武,外门也被允许前来观看。
而比武中呼声最高的,自然属首席大弟子陆文石。
同样已经突破练气,同样年少有为。
在授业师父还是宗主的情况下,之前几乎被内定为了下一任宗主。
可也有人心中有些微妙。
谁说年轻一辈中,只有一个筑基的?
某个武夫,不也成功筑基了?
还曾在执法李长老手下‘走过’三百招来着呢。
外门众弟子窃窃私语,而内门的,则抱着看戏的心情望向御剑前来的陆文石。
身为原先弟子中唯一的筑基。
陆文石怎么可能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且早已把宗主位视为囊中之物。
如今却半路杀出来一个粗鄙武夫,他表面表现的越平和,内心就越恨不得将其赶出山门。
陆文石努力压制心中对纪云东的怨愤和不满,一步步走上长老席位,向观看的长老们致意。
“李长老,张长老,徐长老……还有陈见习长老。”
陆文石一一拱手,到最后一人时,眼皮抽搐几下,刻意加重了‘见习’二字。
陈淮上下打量着这个名声在外的首席弟子。
“陆师兄,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现在宗内谁的名声还能盖住陈见习长老?”陆文石挪开目光,皮笑肉不笑的道。
陈淮眼睛稍稍一眯,敏锐的察觉到一抹令他不太愉快的气息。
“初入筑基而已,哪能跟陆师兄相比,你要是想当长老,随时可以。”青年不咸不淡的回道
听到这话,以为陈淮在揶揄自己,陆文石脸色立马不喜。
却很快又被他压下。
作为执法院副主事的李德言,在场中辈分最高。
马上笑呵呵的站起身,拍了拍陆文石的肩膀,道:
“文石啊,几年不见,愈发挺拔了。”
“来我执法院得了,另外一个副主事的位子给你留着!”
陆文石转身再次谦虚的拱拱手,“李师叔折煞晚辈了,我刚入筑基不久,哪能跟您平起平坐?”
“……”
陈淮撇过头去,懒得听这两人扯皮。
下方的热闹愈发大了。
又有数个御剑前来的弟子得到欢呼。
其中一个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孙志成。
他似乎也突破了筑基。
还有另外一个穿白袍的年轻男子也是。
以及,沐涴。
女子御剑落在广场上,有感般抬起了头。
正好看到青年投来的视线。
陈淮马上转开。
女子师姐咬了咬纤薄白嫩的下唇,也撇过头去。
———————————————————————
(pS:我到苏州了!
坐了一天的车,好乏。
附上几张美景图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