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眯了眯眼,心中略有所悟。
“看来这位李公子,还不算蠢到底。”
“啊?王上你说啥?”高和一脸茫然。
“没事,你看着就好。”
“哦……”
……
最终,在围观众人看好戏的呐喊下,还是有人耐不住出了手。
其中一位军兵,‘铿锵’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威吓般朝李旦挥去。
尽管他的动作在几寸之外停住。
可这番举动仍惹恼了几乎不怎么下山的李旦。
“从全,杀了他!”
身边护卫着的保镖闻声而动,佩剑快出残影。
不消眨眼的功夫,收刀而入。
只是那名先动手的军士手臂上,却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片刻后,手臂直接被切断一半。
冲突一触即发。
‘苍啷啷’之声响起,十几个围着李旦等人的军兵轰然拔刀砍来。
从全也丝毫不慢,作为内门弟子,修为早已超过武夫极致。
尽管对方是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杀兵,可仍游刃有余般废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力。
军兵一方见势不妙,趁乱下将一匹战马拍走。
李旦二人没有看清,也没有搭理。
可等他们将最后一人打昏之后。
震动街面的异动也在街角响起了。
紧接着,大批重骑兵涌入。
刚才还躲着看戏的百姓见这场面,顿时消了心思,遁的远远。
李旦二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想逃离,却已经晚了。
重骑兵将整条街封锁,游哨把持手弩不断进位。
……
“遭了,公子,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从全脸色凝重,对不断压近的重骑兵军阵产生深深的忌惮感。
李旦虽然纨绔,可也不是蠢人,当即想到了自己的队长。
“快!给沐师姐传信!”
从全恍然过来,取出腰间的传声玉佩。
不断呼唤沐涴。
此番动作不断惹恼领头的重骑兵将军。
他猛地抽出腰刀朝从全手腕砍去。
“今天就算你的师长来了,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腰刀砍下的速度极快,从全瞳眸暴缩,来不及再讲,右手提劈而上。
然而他的佩剑却应声而断。
那把闪着寒光的腰刀眨眼间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梭梭梭……”
几十架手弩同时抬起,尖锐的箭尖正对着要传信的李旦。
“我扔掉……我扔掉……”
李旦心尖一颤,赶忙松开握紧的玉佩,任其掉落在地。
为首将军满脸冷意的提马走出。
他俯下身子,目光中蕴满杀意。
“你师长没有教过你,要礼让官府的道理?”
“不论是谁,遇到传令兵,都要让开!”
“不懂?”
随着话语传出的是满身煞气。
李旦哪儿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如一只鹌鹑般瑟瑟发抖。
“你可别以势压人,我乃仙门弟子……”
“放你娘的屁!仙门?在我大玥境内,任何仙门都只有俯首称臣的命!!”
寒芒随着腰刀一齐劈下,李旦眼眸暴缩。
“不……”
他的惨叫没完全喊出口。
那把朝他肩膀劈去的刀,已经被一柄激射而来的飞剑挡住。
是被陈淮及时命令出手的高和。
御剑阻挡的少年从暗中走出。
陈淮却没一起,而是绕去了另一个角落。
逃过一劫的李旦恍恍惚惚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高……高师弟?”
“嗯,李师兄小心了。”
李旦抹了把汗,赶忙爬起和从全背靠背。
“多……多谢高师弟出手相救,师兄感激不尽啊……”
“没事,师兄且退到一旁,沐师姐也来了。”
“真的?!在哪儿呢……”
李旦脸色陡喜,东张西望的寻找最高战力沐涴。
而刚刚从角落里走出的沐涴,脸色却稍稍有些复杂。
“陈师弟……猜出来了?”
“什么?”
“沐师姐不是刚和我会合吗?”
陈淮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没事,没事……”沐涴面不改色的移开目光,继续轻飘飘的往前走,一眨眼便走到军阵中。
脸庞硬的像块铁的将军眯了眯眼睛,沉声对高和以及忽然闯入军阵的陈淮、沐涴道:
“阁下是什么人”
沐涴抬手一礼,“金灿宗内门弟子,沐涴。”
“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马上的铁汉,眼眸微微一凝,回抱一拳,“令长宇!陛下亲封五品宁远将军!”
“你的同门不仅阻拦军情传递,还打伤传令兵,此事怕是难了。”
英秀女子眉头一紧,回身望了眼瑟瑟缩缩的李旦。
李旦眼神躲闪不敢对视。
沐涴只好又转身一抱拳,“此事的确是在下师弟的过错。”
“我为师弟的无礼向将军道歉,您士兵的汤药费和赔偿我愿代出。”
“可否将此事就这样揭过?”
李旦神态呐呐,似乎还有点不服,但碍于场上数百重骑兵的铁血威压,还是没吱声。
令长宇没说话,手指在马背的铁甲上‘嗒嗒’的敲着。
巡视目光从李旦脸上一直转到面无表情的陈淮身上。
以及挡在沐涴身前,仅凭一把飞御过来的剑,就能挡住他的清秀少年。
俄顷,他缓缓开口:
“朝廷和军方的尊严不允许我作罢。”
“但大家同为大玥子民,你们又是上九流中的顶级三教……”
“这样吧,你们出一人与我战,胜了我就可以走。”
听言,沐涴脸色陷入犹豫。
宗门本来就与朝廷关系不睦。
对方身为五品宁远将军,无论胜败,都会给宗门惹事。
她抬起头,刚要婉言拒绝,再加筹码。
耳边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沐师姐,应允吧,我让高和与他战,且保证险胜就行。”
沐涴稍稍回头,看到青年云淡风轻的笑容。
她蹙起的秀眉倏然一松。
高和师弟吗?
他是练气七层,这令长宇是武夫极致,约在五层到六层之间……
“好,就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