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毫不怀疑这个武力强大,脾气又古里古怪的前辈,有这个能力。
她的心尖在发颤,所以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青年。
要是他真有这想法,赵瑛觉得自己和姐姐,还是尽快溜之大吉为好。
一个姓‘海’的林庭富商,死在了他们墨云商会的押镖过程中……
林庭人的王庭会愿意当什么都没看见?
那帮蛮子一向无理取闹,而凉州官府又软弱无能,
到那时她们姐妹二人,危矣!
……
陈淮淡淡的瞥过视线,嗤笑一声,道:
“这么怂,怎么闯出来的名号?”
“还双剑花,改名双剑怂得了。”
赵瑛嘴唇发白,不算白皙但很健康的额头上冒出一丝汗珠。
“前……前辈……”
“我说了,不要叫我前辈。”陈淮眼睛稍稍眯起,一线目光落在女剑客身上。
赵瑛登时浑身发颤,背部冷汗狂冒。
宛如被洪水猛兽盯上。
她的膝盖忽地一软,支撑不住的瘫坐在地。
“先生……您……”
陈淮轻笑一下,收回目光。
一个懦弱且能力弱小的蝼蚁。
就像,刚来到此世的他一样。
“暂无你说的那种想法,但以后说不准。”
“回去吧。”他淡淡劝道。
目光收回的刹那,赵瑛浑身一松,就像猛兽对她的小身板失去了兴趣。
但她怎么能走?
好不容易才凭靠微薄的名声,在凉州城站住脚,若是押这趟镖就前功尽弃,那真叫欲哭无泪。
“先生……如果您这一路能忍一忍……小女子愿意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赵瑛垂下脑袋,声如蚊鸣。
不算白皙但却很修长的手指搭在衣领上,缓缓扯开。
露出胸前一抹白里透红的肌肤。
她咬了咬牙,心中盘算一阵,和一个能文能武的秀才滚一夜。
应该也不算亏?
于是抬起头,希切的看向青年。
“滚。”
在她伸手,将要去拉陈淮的手腕时,耳边却传来彻寒至骨的字语。
一股滔天威压再次降临全身。
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得俯伏在地。
陈淮心中闪过一丝厌恶,那抹怜悯消失殆尽。
如此浪荡,亏得李明河看上了你。
这句心中的自语没有传入赵瑛的双耳,她正满脸茫然。
这位前辈脾性古怪到这种程度了吗。
做之前,喜欢压服女子?
还是……他其实喜欢女子在压迫下……做那事?
“先……先生……”
“我说,让你滚,没听见?”
赵瑛总算明白过来,这位前辈是真叫自己滚。
心中闪出一丝羞恼。
他没看上自己?
该不会想要自己姐姐吧?
那绝对不行!
自己姐姐冰清玉洁,可还是元阴之身。
“先生……我保证让你满意……你一定没体会过江湖女子的床上功夫吧?”
说着,赵瑛一咬牙,将自己饱满的胸脯贴了过去。
想要来点实际的,诱惑这秀才。
下一刹那,赵瑛的动作陡然停滞。
一只宛如阻断天堑的手掌,猛地钳住她的脖颈。
青年眼里的淡漠,深深刺在她身上。
耳边传来冷淡至极的话语,“你没资格。”
下一瞬,被运力一推,她瞬间跌倒在地,捂着喉咙压抑的剧烈咳嗽起来。
秀气的脸庞上爬满红紫色。
“滚开,别逼我杀你。”
……
赵瑛灰溜溜的走了,狼狈至极。
但她没再敢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因为刚才一瞬,她真的感觉到这个青年强大的杀意。
尽管已经被‘你没资格’这个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内心。
赵瑛魂不守舍的走回自己姐姐身边。
赵玦皱了皱眉,“何必去自讨苦吃?”
“他这样的读书人,还会如此高深的武艺,想必眼高于顶。”
赵瑛扯了扯嘴角,脸上没有流露出羞恼,反而有些快意。
“正好,以前的都是些色虫上脑之辈,睡之无益。”
“现在,我倒想看看这个文武双修的读书人,有多厉害!”
说罢,赵瑛抬起俏脸,一挺沉甸甸的胸脯。
赵玦扶额,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和当世女子背道而驰。
就算是行走江湖的女子,她也没见过像这样毫无顾忌的。
也不怕染了病。
……
扎营最后的林庭富商和他的女婢们,此时情况比起灰头土脸的镖师,要好上太多。
不仅扎起了专供的帐篷。
护卫还从几十里外的泉眼打到干净的泉水。
帐篷外同样升起了篝火,插在火堆周围的,是烤的滋滋冒油的野兔。
身形庞大的海维摩瘫坐在帐篷中央,享受着两个女婢的揉捏。
已经从女侍,降格为女婢的陈清、郑丽二人悔不当初。
从药库偷拿药材一事,在第七天轰然爆发。
得知研宝楼里出了叛徒的海维摩怒气滔天。
负责监管的林庭武人冷眼旁观那些胆大包天的女侍。
这群人居然想在精明的林庭商人面前偷天换日,简直是痴心妄想。
郑丽原本想借机嫁入季家,然后溜之大吉。
那时候人已经走了,咬死不认,东家也拿她没办法。
可却没想到药材盟盟主的长子,穿上裤子后不认人了。
前路断绝,后路的窟窿又大的根本无法填补。
很快事情爆发,她心如死灰的被拿下。
若说好闺蜜是自作自受,那陈清觉得自己就是无妄之灾。
与郑丽同谋的何静,因为容貌并不出众,直接被杖毙。
而她,被冠以蛊惑同僚,造成研宝楼损失重大的罪名,同样被强迫签了卖身契。
……
陈清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女侍虽然受聘于研宝楼,但签的并不是卖身契,而是劳工契。
东家海维摩原本没有资格拉她回林庭。
现在签了卖身契,官府也管不了,什么都完了。
陈清浑身发冷,对一旁的好闺蜜恨之入骨。
以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自己大难临头了,居然还要攀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