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式重归于好,但因为当年的网暴事件影响太大,至今大家都有阴影——所以,在结婚一事上,双方倒是想法一致——尽可能低调。
“既然萨拉学业还未完成,我想,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去欧洲陪读。等她完成学业,我们就在欧洲举办婚礼吧,这样……国内得到消息也会延迟一些,到时候也不会引起那么多的关注。”封轩宇已经很自觉地将工作排到了第二位,陪伴心爱之人,成就她的梦想,才是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之重。
封家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反正家里五个孩子呢,就算老大长居欧洲,对父母来说也影响不大。
何况,封墨言夫妇都是极其开明的父母,也尊重孩子们的选择,两人恩爱了一辈子,捆绑的只是夫妻彼此,从来不是孩子。
“行,如果你宫叔他们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吧。”
宫北泽哪里会有意见,孩子们幸福,他们的晚年生活才会幸福。
时光蹉跎了几年,如今确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便再也不想耽误分毫。
第二天,封轩宇就跟萨拉去登记领证了。
晚上,两家至亲的长辈同辈们,在御苑别墅欢聚一堂,为这对小夫妻送行。
热热闹闹持续到深夜。
等长辈们散场得差不多了,萨拉起身也准备跟着家人离开。
可没等她拎起包包,宫少宸一把将她拉住:“大姐,你干什么?”
“回家啊!”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家!”宫少宸笑着回复她,昂起脖子扬声喊,“大姐夫,我姐又想跑路了!你得把人看牢了啊!”
“宫少宸!”萨拉佯装生气,羞愤地呵斥。
可宫小少爷已经不怕这血脉压制了,嘻嘻哈哈地笑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喽……以后可别想再欺负我!”
封轩宇走上前来,温润的目光幽幽地瞥了眼新婚娇妻,也不敢说什么。
一切来得理所当然,可一切又来得那么突然。
萨拉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心里稍稍一思量,他主动说:“你若是不习惯,就先跟岳父岳母回去吧。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过两天就得走了,你这两日好好陪陪他们。”
萨拉很吃惊地抬眸看向他,嘴角弯了弯,眉眼羞涩:“你……同意我回去啊?”
“那是你的家,为什么不同意你回?”
千语听到小两口的低声细语,上前道:“反正你们是要一起出国的,以后的确有大把时间在一起,萨拉……你想回便回去吧,我们家没有那些传统规矩,你在哪里舒服自在,就呆在哪里。”
这番话说到了萨拉心坎里,她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开明的婆婆,心里反倒觉得愧疚了。
“要么,我送你们回去?”封轩宇主动建议,拉起她的手。
贝蒂本来还想劝女儿别任性,毕竟都已经领证登记了,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正式夫妻了。
晚上,两边的亲戚长辈也全都见了面,也是官宣的意思。
她就该留在婆家的。
可是见女婿主动要送他们回去,她暗地里又私心了一把。
虽说不是远嫁,可到底是嫁人了,做为母亲,心里总还是有点割舍不掉的难过。
所以,她感激封家的开明体贴,欢喜地看着女儿跟女婿一起走出别墅,上车。
封墨言携同妻子出来送客,一直到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落下手,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算了却心事了?”男人揽住妻子的肩,温柔地摩挲了两下,笑着轻声叹道。
“是啊——可惜五个才解决了两个,还得继续操心。”一想到这个,千语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压下三座大山,而后娇嗔地瞪了丈夫一眼,“都怪你,没事生那么多!”
“没办法,谁叫我本事大呢!也就两趟的功夫而已……”
“嘁!你还嘚瑟上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转身往回走,千语嘀咕:“下一个操心谁呢?该轮到小宙了,这仨就剩下他,连个对象的影儿都没有,可难办……”
封先生拍拍妻子的肩,出了个馊主意:“你可以召开个家庭会议,抓阄,确定下一个该谁结婚了。”
千语忽地转头看向他,眼眸瞪圆:“好主意啊!多刺激!行,明儿一早就抓阄决定!”
幸好封家剩下三个没听到这话,否则老四老五肯定要翻个白眼——亲爹,我谢谢你!
原本该是他们二哥操心的事,现在轮到三个人都提心吊胆了。
夜色晴朗,繁星点点,客人散去后,富丽堂皇的别墅也很快安静下来。
明亮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静谧祥和。
新的一天正在孕育中,新的故事也即将从头开始。
————
三年后……
司马赫出差回来,已是深夜。
推门进屋,客厅里留着一盏落地灯。
放下东西上楼,推开儿童房,果然看到妻子还在给小男孩讲睡前故事。
“爸爸回来了!”司马皓东看到男人,欣喜地从被窝里一坐而起,“爸爸!”
司马赫快步上前,将爬起身的儿子一把抱住,“这么晚还不睡?妈妈工作一天,晚上还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很辛苦的,爸爸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我要爸爸妈妈一起讲!”
“行,那你等等,爸爸去换身衣服。”
将小男孩放下,司马赫赶紧回主卧换了身家居服,又回到儿童房。
他靠在床头,拿起故事书,封雨希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一手支撑着床沿,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丈夫。
司马赫嘴上在给儿子讲故事,眼神却时不时与妻子纠缠。
“爸爸,你讲错了!”突然,小男孩高声提醒。
男人一怔,视线重新回到绘本,这才发现翻漏了一页,于是又退回来重新讲。
长长一本故事书终于讲完,他有些口干舌燥。
儿童床上没了声响,低头一看,小家伙终于睡着了。
将绘本放下,把被子拉起轻轻掖紧,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收养的小男孩儿,思绪一时有些飘荡。
转眼间,收养这个孩子已过半年。
小家伙从刚开始来到家里,畏畏缩缩,不自信,小心翼翼,到现在开朗大方,乖巧懂礼,跟他们也越来越亲密——他的心总算完全放下。
对于孩子,他没有执念。
只是妻子喜欢小孩,想要家里热闹一些,再加上长辈们说,如果一直怀不上,就先领养一个——老话叫“抱子得子”,他们再三考虑后,领养了这个小男孩。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没错。
孩子的到来,让家里少了几分冷清,多了不少欢乐。
“发什么呆?是不是出差太累了?”封雨希见丈夫盯着孩子,久久不出声,眼眸里若有所思,低声问道。
司马赫回过神来,笑了笑说:“还好……你在家照顾东东,更辛苦。”
她也笑了笑,说:“其实也还好……东东到我们家来,就快三岁了,其实已经过了小时候最辛苦最难带的时候。现在他很懂事,偶尔脾气犟一下,讲讲道理都能听懂。”
“是啊……这么快,领养一个现成的也挺好,你不用遭受怀孕生育之苦,我们也不用经历新生儿夜夜哭闹的折磨。”
“你这么想的?”
“嗯,怎么了?”
封雨希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没说话。
“走吧,不早了,洗洗睡吧。”司马赫没有多想什么,起身招呼妻子。
可封雨希却没起身,而是撒娇地朝他伸手,要抱抱。
他笑着,走到妻子身边,弯腰下去,不是将她打横公主抱,而是迎面捞起她,让她一双腿盘在自己腰间。
这个姿势,方便他一边走路,两人一边接吻。
小别胜新婚……
他出差一周,思念早已蓄满,一个温柔缠绵的热吻,瞬间点燃两人。
司马赫连去洗漱的心思都没了,一脚踢开主卧门板,抱着妻子朝大床走去。
然而,当他把妻子放下,颀长伟岸的身躯缓缓压下,准备将激情进行到底时,女人却拦住了他。
“怎么了?”司马赫不解,微微撑起脑袋,皱眉疑惑。
“今天不行……”
“为什么?身上来了?”
她摇摇头。
男人担心:“身体不舒服?”
她还是摇摇头。
见丈夫一头雾水,眼神流露出担忧,封雨希笑着坐起身,伸手够了床头柜,打开小柜子。
司马赫坐在床边,脸色持续疑惑。
“呐,自己看吧——不止是今天不行,恐怕接下来一年都不行了。”
十月怀胎,他们情况特殊,肯定不敢乱来的。
生完之后得恢复两三个月,自然也不能放肆。
所以前后加起来一算,可不就是整整一年。
司马赫满脸困惑,展开那张纸,发现是一张化验单。
目光扫过那些白纸黑字,他脸上的困惑渐渐转化为震惊、喜悦!
“希希,你怀孕了?你怀孕了?”男人回头看向妻子,一连问了两句,一句比一句拔高音量。
“是啊!昨天查出来的,本来想电话告诉你,但又想亲眼看看你的反应——”封雨希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
“太好了……看来,东东真是我们的福音。”原来,那些古老流传下来的“习俗”,虽无科学依据,但往往玄乎得灵验。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一定是东东带来的好运,他是我们的幸运小天使。”
“太好了!”司马赫激动地有些言辞匮乏,转身一把抱住妻子,顿了顿又突然松开她,“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可得小心一些,对了,昨天有没有做检查?这一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昨天查出怀孕后,就做了检查,这一次不是宫外孕,不过时间还早,听不到胎心音,医生说好好养着,等过两周再去检查。”
“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司马赫拥着妻子,盯着那张验孕单看了又看。
“通知家里了吗?”
“跟我妈说了,估计都知道了吧。”
“就瞒着我?”
“嘿嘿……人家都说了,想亲眼看看你的反应啊!呵,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司马赫心情好,根本不在乎妻子怎么说,傻就傻吧,傻人有傻福,看他如今的福气多好。
老天爷对他太照顾了!
将他童年少年里错失的遗憾,全都双倍弥补了。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带给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感动,谢谢——”
知道丈夫此时心里感慨万千,封雨希忽而也酸了鼻头。
“老公,也谢谢你,让我拥有像我父母那般幸福美满的日子。我们继续努力,把这幸福美满一直一直延续下去,好不好?”
司马赫低头,看着怀里温柔美丽的妻子,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柔情万千地将她吻住。
人生漫长,如果不能得一相爱之人厮守,岁月磨人,每一天都是虚度,何其煎熬。
人生短暂,如果不能得一相爱之人厮守,岁月匆匆,转眼间已至耄耋,何其苍白。
不管时代如何变幻,沧海桑田,亘古不变的是真心与真情。
至此,借用一句话,为故事结尾画上句号——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人生路上有良人相伴,愿有人待你如初,疼你入骨,从此深情不被辜负,喜乐直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