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是这样!
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主动送上门的都不值一提。
见他不吭声,贝蒂更觉得自己猜对了。
“看吧,你心里肯定在……左右为难。”
“我说了没有。”宫北泽气得将她一把抓回怀里,双手捧着她的头摇了摇,“让我看看你脑子里装了多少水!我要是想抛弃你,你还能在我家住这么久?”
贝蒂乐了,“那你怎么不高兴啊?我以为你还爱着人家呢。”
“怎么可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晚在江边,我不是跟你讲过了?我对她早就没感觉了。”
顶多……也就是点不甘心吧。
贝蒂盯着他的眼睛,“是吗?那你干嘛一副难过的表情。”
宫北泽忍不住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脸蛋,“你这脑子……好歹我们曾经走过那么多岁月,我本以为……哎,算了,其实都是我一厢情愿,跟你说了也不懂。”
宫北泽很确定自己不爱蒋甜韵了。
可就是听说她要回国,他心里莫名有些杂乱烦躁。
他想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
当初若留在国内,他们现在肯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为了绿卡匆匆下嫁,给人家当后妈,这日子想必不好过的。
“哼!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你们男人,就是滥情,新欢旧爱都想要,还以为我不懂……”
听着贝蒂嘀嘀咕咕,宫北泽不敢接话。
或许,他潜意识中真有这种念头?
“我不管,反正现在你是我男朋友,必须对我专一。那个女人要是找你,你不能跟她说话。”
宫北泽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哑巴。”
“我管你!或者,你告诉我,我去跟她说!我保证给你解决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她一副豪气万丈的模样,拍胸脯保证。
“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宫北泽嘴角终于扬起一点弧度,也懒得纠正她稀烂的成语了,倒是瞥了眼她的胸口,意有所指,“傻瓜,拍得这么用力,也不怕拍扁了。”
贝蒂看了眼自己的傲人身材,洋洋自得,“怎么可能!我这是真材实料,不怕拍,嘿嘿,你要不要试试手感?保证让你试了还想试!”
宫北泽:“……”
“真的,来嘛!”男人愣住,可她却不像是开玩笑,竟拉起宫北泽的手就往自己胸口送。
“你……”宫先生吓得不轻,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将自己的手拽回来,“你到底是女人还是流氓?你……简直——”
他脸色通红,结巴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这一闹,两人间的沉闷氛围全部消散。
————
唐宇的事,在宫北泽搬出贝蒂之后,竟奇迹般的平复了。
不知宫欣芸是不是真的找私家侦探去打听过贝蒂的家庭,没过几天,宫北泽的大伯跟小叔,全都回过老宅,字里行间跟方婷夫妇打听,侄子是不是要跟贝蒂结婚。
宫北泽接到母亲的电话,哭笑不得,“八字没一撇的事,随便他们说去。”
“明天周末,你带贝蒂回来吃顿饭吧,不管怎样,人家也算间接帮了你。”
“也行,她还惦记着家里厨子的手艺。”
其实方婷很乐意这个洋媳妇进自己家门。
看起来,既能在事业上帮助儿子,而且还会少很多婆媳矛盾。
她找不到比贝蒂更合适的儿媳人选了。
虽然儿子说,贝蒂很可能要回国,可她还是想尽力推一把,两人若能修成正果,那最好不过了。
贝蒂一听说周末回宫家吃饭,高兴极了,向来爱在周末睡懒觉的她,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
路上,贝蒂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毫不犹豫地挂断。
但很快,手机再次响起。
宫北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诈骗电话?”
“算是吧……”
她这么敷衍地回答,宫北泽若还看不出问题来,那除非眼睛全瞎。
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
“这几天,那两名保镖有没有找过你?”
他一问,贝蒂回头看向他,脸色明显惊讶。
她没说那事啊,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宫北泽看她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他们找你说什么?是不是你家里,催你回去了?”
“管他们呢,催我也不回……我说了,我就在这儿定居,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女孩儿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现在她找到了长期饭票,既饿不死,也不会流落街头。
“可——”
“可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抛弃我的吗?现在你又想赶我走了?”
宫北泽还没说出心底的担忧,就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
知道这妞儿的脾气,听不进劝,他只好省省口舌。
贝蒂这一次登门,跟元宵节那天的待遇完全不同了。
那次,方婷对她是客客气气,而宫震云对她更有些威严疏离。
可今天,方婷一见面就拉着她的手,两人亲如母女,连宫震云这位男性长辈,也陪在客厅里,听着两个女人聊笑。
宫北泽将父母的反应看在眼底,说实话,心里有几分尴尬。
他知道,父母对待贝蒂的态度,也是对待利益和权势的态度,他们肯定希望能攀上这样显赫尊贵的亲家,以后别说是在宫家这个大家族,哪怕放眼江城甚至全国,他们宫家也榜上有名了。
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有些惶恐甚至抗拒。
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的确确被这个直来直去、大胆主动又带点傻白甜的外国姑娘吸引了。
他开始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开始琢磨着怎么逗她开心,怎么对她更好。
可贝蒂这样的家世背景,就算他再爱,再珍视,又有谁相信呢?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看上了人家的权势跟财富。
爱情成了他们之间,最没有可信度的东西。
“阿泽,发什么呆呢?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方婷跟儿子说了几句,一直没回应,忍不住提高声音。
他猛地回神,见两位女眷都盯着他。
贝蒂脸上带笑:“阿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一趟欧洲。”
啊?
宫北泽一愣,“跟你回欧洲?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按照我们的规矩,当然应该你先上门拜访,你们都住一起这么久了,现在关系也确定了,你不想想下一步?”方婷盯着儿子,眼神中透露出某种讯息。
宫北泽知道母亲的意思。
可这——
太突兀了!
虽然他们认识挺久的了,可之前连朋友都不算,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两人才有交集,确定情侣关系的时间更短。
这么快就要谈婚论嫁?
照这匆匆忙忙的速度,连他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图人家的家庭背景。
“妈……这事得从长计议,而且,我没想这么快就结婚,急什么……”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
宫震云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反应,同样,他也明白妻子的考量。
见儿子反对,他出声道:“的确也急不得,否则人家家里也要怀疑我们的意图。”
方婷一想,倒也是……
于是这个话题作罢。
快吃饭时,家里突然来了客。
看着熟悉的轿车驶进庭院,方婷不解地看向丈夫:“他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知道阿泽今天带贝蒂回来?”
宫震云脸色微微阴沉,知道这些人不亲眼看到“事实”,心里是不会安定了,瞥了眼转身走向餐厅:“来就来了,让厨房多上几双筷子。”
贝蒂第一次见到宫家这么多亲戚。
她站在宫北泽身边,还一脸兴奋期待的模样。
宫北泽低头俯身,薄唇贴在她耳边,“他们都是来看你的,那个女的……就是唐宇的母亲,我父亲的妹妹,我的姑姑。”
“噢……”贝蒂点点头,平时糊糊涂涂的脑子,这会儿倒是灵光,“我俩是不是得表现得很亲密?”
宫北泽脸色有点虚,“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
“当然不介意啊!”他话没说完,贝蒂已经亲热地勾住了他的手臂,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宫北泽又内疚起来。
利用一个女人,这在过去,是他极为不齿甚至反感的行为,可如今……
哎!
宫震云的大伯跟小叔,还有宫欣芸,几人进来便一眼看到宫北泽两个。
三道视线停留在侄子身边的外国女孩儿身上,各个眼神都充满打量。
宫北泽在心里内疚过后,面上还是坦坦荡荡,甚至带着几分得意风光:“宝贝,这是大伯、小叔跟姑姑,快跟他们问好。”
贝蒂笑靥如花,立刻点头颔首,“大伯好,小叔好,姑姑好。”
可惜,她的礼貌客气没换来人家的和颜悦色,那几人看着她,都没怎么回应,转身朝餐厅那边走去。
宫震云跟方婷站在餐桌边,正要落座。
“来得倒是巧,还没吃吧,坐下一起吃点。”宫震云抬抬手,用主人家的身份招待道。
其实按照辈分来算,宫家老宅应该是由老大也就是宫北泽的大伯继承。
可当年因为宫震云掌管公司,权势更盛,他理所应当也成了宫家管事的人,自然就住在老宅里了。
老大跟老三,是自己斗气搬出去的,不然都住在这儿也绰绰有余。
平时,宫震云跟兄长还是有几分恭敬谦逊的。
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贝蒂在场,他知道这些兄弟姐妹眼见为实,心里多多少少服气了,所以他的言谈举止明显多了几分气派。
这点细微的变化,贝蒂看不出,可其余人却一眼明了。
“老二,你这架子摆的真够大!婚事能不能成还远着,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别得意太早!”
贝蒂小声问,“他在说什么?”
宫北泽低声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你不是饿了么?吃饭吧。”
“可以吗?”
“你是客人,客人优先,当然可以。”
方婷随即招呼:“都坐下吃吧,饭菜一会儿冷了。”
贝蒂早就想念着宫家厨子的手艺,听说可以吃了,高兴地入座。
宫北泽满脸宠溺地看着她,时不时地给她夹菜,问她还想吃什么,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落在一众心怀鬼胎的人眼中,又成了碍眼的存在。
饭吃到一半,方婷的手机响起。
她去接电话。
很快,她脸色略微严肃地回来,拍了拍儿子的肩,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宫北泽帮贝蒂夹了菜,才起身跟上母亲,走向偏厅。
“妈,怎么了?”
方婷低声道:“蒋甜韵回国了,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下午来家里拜访。”
宫北泽吃了一惊,“不是说下周回国?今天才周日,怎么提前了?”
“这谁知道,我说不用这么客气,她说回来了探望我们是应该的——我怀疑,她是不是也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一下飞机马不停蹄地赶来。”
方婷以前是很喜欢蒋甜韵的,也曾一度当做儿媳对待。
可后来她为了前途,为了留在国外,闪婚外国人,给人孩子当后妈——那一系列操作让她也看不懂了,渐渐地,对蒋甜韵也不是那么欢喜了。
但蒋家跟他们的交情依然在,这几年,蒋家生意做得不错,他们在生意场上也有来往。
所以,面子上的客气总还是要维持的。
为了不让蒋甜韵搅浑儿子的光明未来,方婷也不想让他们见面。
“你赶紧吃,吃完饭带着贝蒂快走吧。”
宫北泽面色微沉,“她若真冲着我来的,躲过的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先避开再说。今天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了。”
“嗯,我知道。”
回到座位上,宫北泽低声催促:“快吃吧,一会儿得走了,我公司有急事。”
贝蒂挑眉,“今天周日呀。”
“嗯,突发状况,我得回去处理下。”
“好吧。”
两人吃完时,一桌的长辈还在谈论公务,而且意见不统一,明显个个脸色都不好。
宫北泽起身,大伯看过来:“阿泽,你这就要走了?唐宇的事,你真那么狠心绝情?他要是坐牢,一辈子都完了!”
“大伯,贝蒂是那晚事件的受害人,她是我女朋友,我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们说——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贝蒂就喜欢听他说这种占有欲很强的话,当即抬眸看着他,一脸的仰慕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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