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冤枉自己,正常情况下,男人当然是愤而离去,自证清白。
可封墨言向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反正已经被认定是流氓,不做点流氓该做的,岂不是太亏?
所以,杨千语清楚地看着他脸色阴郁下来,还以为他要愤而离去了,谁知这人阴了一阵儿,突然又冷笑。
“既然被你看穿我的意图,也好——毕竟夫妻一场,阮小姐要不要重温下当年的激情?”他邪魅到极点。
从神色到言语,放肆到叫人抓狂。
“当年,我们可是很契合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怀念?”
杨千语气到脸色铁青,“无耻!”
他不痛不痒,嘴角的笑突然冰封,继而俯身下来,又要亲她!
她吓坏了,忙伸手抵住他的下颌,扭开脸。
可她这点力气哪里够抵御铁了心的男人?
封墨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固定在头顶,薄唇再次成功捕捉到她的呼吸。
这一次,男人失去了先前的耐心和温柔。
狂野粗鲁的亲吻更像是报复和发泄。
杨千语慌了。
这王八蛋,该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对她用强吧?
那孩子们会记恨他一辈子的!
“封墨言……你冷静点,别这样……小宇小宙还在外面,要是被他们发现……啊,痛!封墨言,你混蛋!”
她一边挣扎推拒着男人,一边试图说服他别混账,可这家伙竟直接咬了她一口!
杨千语疼得叫了声,一手慌张地探向床头,想摸个物件打他。
还没抓到东西,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怒喝:“你干什么!坏蛋!又欺负我妈妈!”
小宇冲进来,生气地喊了句。
床上两人齐齐回头,杨千语面色大惊,都来不及拉好自己的衣服,就见大儿子敏捷得跟头小豹子似的,冲进来跳上床,一跃骑到了男人身上。
“坏蛋!大坏蛋!我打你!”
房间里的动静惊扰了外面吃饭的小宙,杨千语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小儿子冲了进来。
跟哥哥一样的动作——跳上床,骑在他老子身上就是拳打脚踢。
杨千语被压在最下面。
如果三人的重量全都落实,她肯定要被压得窒息了。
可事实是,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重量。
抬头看下去,才发现那混蛋双手撑着床面,身体微微抬起,很标准的平板撑动作,正好将她罩在身下,承担着两个小家伙的体重。
“叫你欺负我妈妈!坏蛋!以后不许你来我家了!”
“哼!以为送了墩墩,我们就原谅你了吗?墩墩是墩墩,你是你!我们家不欢迎你!”
封墨言被两个小崽子骑在身上揍,身下还躺着娇弱的女人,那个狼狈窘迫……
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想翻身下来,怕把两个熊孩子掀到地上去,可不翻身,总不能一直这么撑着吧?
倒是杨千语,原本处在盛怒之中,恨不得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把他脑袋开瓢了——却在看到他被两个儿子骑在身上又打又骂,而他狼狈得不知所措时,突然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来。
尽管她很好地掩饰住了,把翘起的嘴角压了回去,可还是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
两人视线对上,杨千语立刻正色,没好气地骂:“还不下去!当着孩子们的面你也不要脸?”
封墨言没理他,继续由着身上的亲儿子撒野,冷哼了声同样语气不善:“你生的三个白眼狼,都跟你一样没良心。”
“你才没良心!”
男人没再理他,身体驮着背上两小只,平移着往旁边移动。
杨千语一边脸红,一边忍俊不禁地,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
“好了好了,小宇小宙,别打了,手不疼吗?”她跪坐起来,拉住两个小家伙。
小宇先动手的,这会儿已经累了,被妈妈一拉,顺势从他背上滑下来。
封墨言坐起身,同时一手朝后护着小儿子,将他也慢慢放到床上。
眼眸盯着两个儿子,封先生有苦难言。
好不容易借着一只狗,拉近了跟儿子们的距离。
现在好了,又回到原点,甚至比原点还倒退了几步。
小宇小宙见男人盯着他俩,脸色严肃,看起来非常不高兴,心里多少还是发猝的。
可想到眼前的“坏蛋”对妈妈做的事,小家伙又勇敢起来。
“哼!你再敢欺负妈妈,我们还揍你!”
封墨言似笑非笑地哼了声,一手拇指刮过额头上沁出的汗意,闲散随意地撑坐在床上,语不惊人死不休。
“傻瓜!我不欺负你妈妈,怎么能生下你们?”
“封墨言!”杨千语的脑子几乎要炸了,厉声呵斥道,“当着孩子能别胡说八道吗!”
“事实啊,怎么是胡说?”男人慢条斯理,真是邪魅到极点。
“……”杨千语哑口无言。
倒不是说不过这混蛋,而——脸皮确实没他厚!
气冲冲地从床上挪下来,她站在床边冷着脸下逐客令:“你可以滚了!我跟孩子们都不欢迎你!”
小宙:“对!你走!我们不欢迎你!”
小宇:“还有墩墩!墩墩也不要了!哼!你别想收买我们!”
小宙倏地回头,叫道:“哥!墩墩要留下!”
“你傻啊!墩墩是他送的,不能要!”
“可墩墩多无辜啊……我好喜欢墩墩……呜呜呜……”小宙说哭就哭。
杨千语连忙安抚小儿子,又恨恨地看向一脸淡然的罪魁祸首,越发气,“都是你惹的祸!赶紧滚!”
封先生叹了口气,大长腿落下,不紧不慢地起身。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伸手抚摸小儿子的脑袋,半是训斥半是安慰。
可小宙不领情,一把拍开他的手:“要你管!我就要哭,就要哭!呜呜呜……我的墩墩……”
“……”小宇嫌弃地翻白眼。
怎么有这样一个蠢弟弟!
“放心吧,墩墩我不带走,你们照顾好它。”
“真的?”小宙立刻破涕为笑,转身跑出去找墩墩。
封墨言皱眉:“这傻劲儿是不是随了你?”
杨千语懒得理会,只冷眼斜睨:“你滚不滚?是不是要我拿扫帚赶人?”
话音刚落,小宇立刻跑开,很快,真的拿着扫帚回来了。
“妈妈,给!”
封墨言看着大儿子,这次是着实气到了,“你——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