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郁松郑重警告在前,司睿诚也不敢让白锦愉乱动,更不敢让她情绪紧张,就胡乱找了个借口:“你少动,别再不小心把衣服撕了,这可是人家郁松的衣服,撕了我还得赔他,就他那见钱眼开的脾气,还不得趁机勒索我一把么?还是我给你换吧,比较妥当点。”
白锦愉这下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司睿诚摆布。
湿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丢到地上,司睿诚细心的给她用浴巾擦拭干净身体,湿漉漉的长发用小毛巾暂时包裹上。
她红着脸,低着头,紧紧的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时不时抖动两下,显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安。
“现在给你穿衣服。”司睿诚轻声说。
“恩。”白锦愉应了一声,一动不动的站着。
司睿诚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抬一下。”
她把右手抬起来,司睿诚给她穿上一边的衣袖,她自动的把另外一边抬起来。
一颗一颗的系上睡衣的纽扣,衣服有点大了,也太薄,前面容易走光,司睿诚盯着她端详了一下,说:“在这等我。”
他拉开浴室的门出去了,很不客气的翻找着郁松的衣柜,找出一件素色的纯棉T恤,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郁松在一边暴跳如雷:“闻什么啊,都是干净的!”
司睿诚还是不放心的里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干净,料子也舒适,才拿进去给白锦愉套在里面。
这样换来换去的,白锦愉也明白了他的用心,尴尬的脸颊越发滚烫:“可以了么?”
司睿诚看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笑道:“你在我手上从来没这么乖过。”
白锦愉睫毛抖了抖,双眼睁开,却没有抬起头来看着司睿诚,怕让自己一双诡异的眼睛吓到了他,像个失明了的人,躲避着与人对视。
但她因为司睿诚的笑声,感受到了心安,到了郁松这里,也等于是回家了,她的紧张与害怕淡去了不少,惨白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舍得给你一拳?”
“千万不要,你这一拳可以让我咽气的。”司睿诚本来就是开玩笑,没想到白锦愉真往心里去了,两只手可怜巴巴的伸了出来:“要不然,你把我的手打断吧,我受得了。”
“别胡说,郁松有办法的,你没听到他在找药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下来,然后听我的话。”司睿诚把她穿戴严实,再三确定之后,他扶着白锦愉走出浴室。
“躺在床上吧,尽量放松。”郁松一手端着水杯,里面有小半杯水,一手拿着两颗药丸走了过来。
等到他凑近了,司睿诚闻到了浓重的酒味,他抓住郁松的手腕,仔细的闻了闻那水杯:“这是什么药?还需要用酒喝?”
郁松瞪了瞪眼:“你别防我跟防贼似的,我还能害她啊,这样药效发挥的更快,快点吃吧。”
司睿诚把药接过去,递给了白锦愉。
她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把药丸塞进了嘴里,喝药不难受,喝烈酒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一口酒下去,没有一分钟,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司睿诚摸了摸她的额头,头发还湿着,刚刚应该先帮她吹干的。
郁松先给自己的手腕贴了一贴膏药,包扎了一下,才拿着银针过来:“那是安神药,一般人用半颗就能睡上一晚上,但小锦愉的情况特殊,我用了两颗,再加上酒送服,催化药性,让她尽快睡着,我再用银针帮她平复体内的血流速度,看看有没有用吧。”
“这两颗安神药能让她睡多久?”司睿诚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白锦愉,即使睡着了,她的眉头还是紧皱着的,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三天吧。”郁松说出这个三个字的时候,司睿诚差点就一拳打过去:“你说什么?你这是强性*吧,你留着这种药平时都在干嘛啊?”
“你管我呢,这是你在救你老婆,一句话,救还是不救?”郁松捏着银针,嚷嚷道。
“当然要救,接下来你要用什么方法,先和我说,再给她用。”白锦愉绝对不能送进医院,她身体上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司睿诚此时除了相信郁松,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过他要一步一步的监督。
郁松白了他一眼,开始认真的给白锦愉针灸。
最开始的几针都在手脚上,司睿诚就忍了,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杀气,犹如雪山上的头狼,盯住了猎物般,紧紧的盯着郁松。
“要不我给你一颗安神药,你也睡会得了,你老这么瞪着我,我怕我一紧张扎错了地方啊。”郁松实在郁闷的不行了,本来一颗好心,自己受伤了还帮忙救人,结果家属就这么跟防贼似的盯着他,让他好伤心。
“不行,我睡着了让你有可趁之机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随时可以吩咐外面的手下击毙你。”司睿诚就算是生病了,也是底气十足,无时不刻的不在护妻。
“还不是我吹啊,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帮小锦愉了,你有把握找别人,你就把我击毙试试吧,我还告诉你,下一针我要扎胸口的位置。”郁松拿了一阵很长的银针出来:“信不信我,随你。”
盯着郁松看了半晌,司睿诚还是没办法的妥协了:“隔着衣服扎,不许用手碰。”
“那还怎么扎,心脉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让我辨别好,扎坏了怎么办?我天天说医者父母心,你就不能不把我当成个男人么?”郁松又把他的那一套大道理搬出来。
“你给我打住,你自己是不是男人你自己不知道啊,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的医术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扎不准我就让你胸口上开花。”司睿诚郑重的警告他,这方面他决不妥协。
“行,行,你厉害。”郁松无奈的点点头,捏着银针的尾端,距离白锦愉的皮肤很远很远了,司睿诚还紧盯着,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来。
好在郁松行医多年,厚颜无耻的作风也成就了他遇事不慌的大将之风,针最后还是准确无误的扎进去了。
他松开手,司睿诚跟着抬起头来:“接下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