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囚禁
然而一切并非温北北希冀的一般。
两人还没走出蓝月湾别墅便被两名保镖拦住。
“温小姐,司少吩咐没他的命令,您不得出蓝月湾半步,您还是请回吧。”
“现在是法治社会,限制人身自由等同圈禁,这样做是违法的,你们让开。”
“温小姐,这是司少的命令,我们只会服从司少的安排,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司夜白在哪,我要见他。”温北北可能被气急了,头一次连名带姓的直呼司夜白的大名,保镖们面面相觑,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把守着,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而就在此时司夜白的身影在几名保镖的拥护下从客厅走来。
此时司夜白周身都布满了危险可怖的气息,轮廓分明的面容冷硬的让整个面部线条更加坚硬俊朗。
温北北被他冷漠的气场吓得面色苍白。
“北北。”傅知意也是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瑟缩着身子,一把抓住温北北的手臂。
要知道司夜白商业帝王的名誉得来一向都是雷厉风行,手腕毒辣据称的,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像极了,大灰狼与小白兔的对峙。
温北北太了解司夜白的脾气了,她这是触怒他了,紧攥着双手,极力克制着双手的轻颤,等待着他的暴戾。
“不是要见我吗?怎么不吱声了。”等来的却不是他的暴戾,却变成了他的讪笑。
这样的反差,保镖们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方才明明冷的像冰窖一样的人,居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雷霆雨怒。
温北北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她很明白司夜白的性格,他越是这般冷静沉着,往往藏着更加凶猛的征兆。
甚至他的讪笑,都让她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寒而栗,在强弱对比下,显得格外的嘲讽与蔑视。
“放我离开,我要回S市。”温北北强压着心底的恐惧说着。
“好呀。”司夜白唇角一勾。
她没想到他能答应的这般痛快,当她托着行李与傅知意要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扛了起来。
“放我下来。”温北北整个人被司夜白扛在肩上,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傅小姐,温小姐将会乘坐司少的私人专机回S市,您的行程我这边已经给您安排了,请随我来。”
傅知意瑟瑟发抖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只好点头答应孟言澈的安排。
不到两个小时,司夜白的私人专机便降落在澜庭公馆的机场赛道上。
司夜白将她囚禁在澜庭公馆,号称S市顶级第一豪宅的澜庭公馆守卫森严,在现在信息科技发达的社会,每个角落都被智能化监控着,安保人员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她的手机也被司夜白没收了过去,她就连一个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都没有。
佣人秦姨定时三餐定时送来食物,看着原封不动被推出去的食物,秦姨无奈的摇头再次劝说着。
“温小姐,你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再这样下去会把身体饿坏的。”
温北北完全靠在意志强撑着身体的饥饿,食物的香气飘荡在整个屋子,她虚弱憔悴的躺在床上,倔强的不肯看一眼。
秦姨再三的劝阻都被温北北忽视而去,从三天前,司少将她带回澜庭公馆之后,这个女子便是这幅倨傲不甘屈服的态度。
原本娇颜的容色因为这几日的饥饿,变得毫无气色的苍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原本巴掌大的小脸,稍稍的婴儿肥也变得消瘦的尖下巴,这几份的憔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近乎病态的娇弱之美。
温北北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整个身子越来越冷,如冰窖一般将她困在其中,四周找不到一丝的温度,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整个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达陷入一片黑暗中……
“温小姐……温小姐……你醒醒……”秦姨发现了温北北的不对劲,上前查看,只见她整个人都昏睡了过去。
澜庭公馆西边的古欧式城堡里,司夜白周身透着阴沉可怖的气息,让一众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触怒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
孟言澈也是战战兢兢,这三日以来,司夜白关心最多的不是关于温小姐的情况,便是埋头在工作中。
这几日司少的脾气就如同易燃的爆竹,随便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司少的勃然大怒。
这几日澜庭公馆侍候司少的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个个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突然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孟言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渍。
低头翻阅着文件的司夜白听见手机响起,手中的动作微顿,抬眉瞥了一眼。
孟言澈接通电话,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挂断电话,深吸了口气,来到司夜白身边。
“秦姨来电话说……温小姐这三日依旧不肯进食,昏睡了过去。”
啪嗒……司夜白手中的文件掉落在胡桃色的实木桌上,神色冷沉,如墨般幽深的眼底因为紧张而泄露了一丝忧虑,他起身沉默不语,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清新典雅的现代风装饰,高奢又时尚,温柔的奶油风装饰,温暖又舒适。
司夜白坐在床边,暮色下最后的一丝光亮,从落地窗处照射进屋内,高大倨傲的背脊,有种从未有过的孤寂与落寞,幽深与古井般的双瞳,深邃而神秘。
视线停驻在床上昏睡的女子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睡颜上,空气中静谧的能听见,吊瓶中滴答滴答的输液声。
秦姨在发现温北北昏睡过去后第一时间便联系了司夜白的私人医护团队过来。
当司夜白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司夜白的私人医生裴韫已经给温北北输上了营养液。
温北北因为多日未进食,导致的营养不良,饥饿性晕厥,输了两瓶营养液后,气色也渐渐的恢复起来,只是已经临近夜晚,还不见苏醒。
傍晚的天幕像泼了墨般阴沉下来,一如司夜白幽深而阴沉的眸底,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温北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温北北只感觉整个身子都在传来一阵酸痛乏力。
她撑起身想要坐起来,视线落在床侧的男子身上,此时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轻瞌双目,浅浅而眠,即使是睡着了,他的身上依然散发着一种让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与矜贵。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子妖孽般的面容微微动了动,眉宇微挑,矜冷的双眸缓缓睁开。
“醒了。”薄唇轻启,性感的喉结滚动,初醒的声色显得格外的低沉,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他起身习惯性的整理着西服,自从昨天急忙赶过来,在床前一直守到现在,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司夜白是出了名的爱整洁,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他的衣服从来不会穿两天,今日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为来得及换。
他走到床边坐下,散落的发丝了大半张面容,即使苍白憔悴,却有着我见犹怜般的娇美,他伸手想要拂去女子脸上的碎发,却被女子倔强的转头劈开,刻意的拒绝让他整个人都冷漠了起来。
他的手僵在半空,突兀间,温北北感觉下巴一疼。
司夜白生硬冰冷的指尖只是稍稍用力就捏的她的下巴好似脱臼了一般,她双眸染满怒意,对上他如火炙烤的双眸,如墨的眼底深浓的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温度。
温北北心中一顿,她对他的恐惧还是深入骨髓的,哪怕此刻愤怒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小心翼翼,与他四目相对时她还是弱了几分。
“乔伊斯你不用在回去了。”
“为什么?”温北北惊措的质问。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会有专门的私教上门教学,直到毕业。”司夜白不缓不慢的娓娓说道。
“凭什么,这一切要由你来决定,我要回乔伊斯。”温北北抢撑着身子,心底止不住的悲愤与屈辱。
这些日子她被他囚禁在这里,这偌大的澜庭公馆仿佛一只巨型的牢笼,他霸道强横,独断专横的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几日没有收到司汀白的联系,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一想到司汀白的对她的担忧,她的心便揪痛了起来。
“你究竟要困我多久。”温北北眼眶湿润,声音柔弱而沙哑,是质问。
司夜白眉头微挑,狭长冷冽的双眸微眯,究竟要困她多久呢?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要将她留住,留住身边永远……永远……远到他想不到尽头。
他只希望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别人男人不行,司汀白也不行,她只属于他,永远只属于他才行。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澜庭公馆,而此刻她唯一要做得绝对不能激怒司夜白,她太明白他的性格,一旦被激动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北北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双手攀上司夜白的臂弯,眼神温柔而真诚:“夜白哥,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真正审视过你对我的感情是出于不甘心、占有欲还是一时的争强好胜呢。”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情愫都会让人产生很多种错觉,我们往往错把她当成真爱,其实真爱是要经历很多好与坏,但是你却任然想要与他共度余生的,而不是因为一时的新鲜一时的好感和冲动。”
“你想要试图说服我放你出去。”司夜白讳莫如深,深邃如墨的眼底闪耀着复杂的光芒,嘴角却噙出一抹嘲弄般的讪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亲近他,软软糯糯的样子,像极了妹妹对哥哥的撒娇恳求,他自心底里的自嘲,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就搅乱了他的心湖。
温北北的殷勤有种被看穿后的心虚。
司夜白是何等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能随便动摇的人。
想到这几日司汀白满世界的打听温北北的消息,甚至要将整个S市要翻遍了。
关于他查询到了航班信息,已经出入省的所有记录都没有查到关于温北北的任何消息。
乔伊斯学院里的走廊上,一向专注于学术研究的校草级学霸男神突然现身,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对司汀白倾慕已久,但碍于司汀白榆木脑袋一根筋,眼里除了学术研究就只看得见温北北一人,被拒绝久了,那些倾慕的女同学也只好打消了念头,不在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了。
大四经济学教室,傅知意一见到司汀白的身影,整个人如同见了瘟神般躲闪不及。
“傅知意出来一下。”
在一众女生的羡慕中,傅知意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教师。
“这几日,你怎么老躲着我,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哦……呵呵……有吗?”
“北北在哪里?”司汀白没有心情和他争辩什么,直奔主题。
“啊……北北……不是应该回司家老宅了吗?”这几日一直不见温北北过来上课,傅知意便心中揣测不安。
楼道的走廊上,傅知意耷拉着脑袋,双手在身前不断的缠绕着,这几日她刻意的回避着司汀白的信息与碰面,此时此刻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
她的心底一阵心虚,临走前她可是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要为他守好温北北的,可是眼下……
这些已不能怪她呀,谁让这次打着温北北主义的男人,竟然是那个整个S市都没人敢得罪的商界帝王司夜白呢。
平日里,她搬出司二少的名头来,那些觊觎温北北的男人个个都识趣的打消了念头,可是这次不同……
她能告诉他实情吗?一来那个大魔头得罪他的下场,是她承担不了的,二来他能说,他的大哥看上了他的心上人,强行的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吗?
司汀白虽然没有司夜白让人感觉到害怕,但是一旦涉及到温北北,司汀白总是护犊子到极致的。
而偏偏这两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我查过航班信息,并没有北北回S市的行程,北北并没有和你一起乘坐同一趟航班,这几日北北也并没有回司家老宅,北北的电话信息都没有回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哦……这……这个……”傅知意的手指一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不知道作何回答。
“傅知意,你很清楚北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整日和北北在一起,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北北在c市到底发生了什么?”司汀白语气严肃而冰冷,平日里平易近人的阳光大男孩此刻却浑身散发着强烈而危险的压迫。
傅知意被震慑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悲愤又委屈道:“司二少你来这里逼我有什么用,你那么聪明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我平日里狐假虎威为你赶走不少接近北北的男生,那一次不是打的你的名号,在整个S市有几个人听到你司二少的名讳而不是趋之若鹜的,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威胁恐吓我,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大哥……司少……”
冲动是魔鬼,傅知意话语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急之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豁了出来,心中懊恼却为时已晚。
“我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司汀白身子微顿,一把抓起傅知意的手腕,质问着。
傅知意甩开司汀白的手,赌气道:“反正话已至此,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司汀白独自怅然若失了许久,甚至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在极力的消化着这个突兀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