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澜庭公馆
澜庭公馆是司夜白的私人别墅,位于S市的南部与繁华的街区被易兰江狠狠的隔开在两端,澜庭公馆的占据面积庞大几乎无法用面积来估量,最直接的是,澜庭公馆有自带的私人飞机场,像什么高尔夫球场,篮球场、泳池、庄园,更是应有尽有了。
车子光是进入澜庭公馆都足足行驶了一刻钟才停在了住宅的正门口。司夜白是懂得极致享受的人,这里比司家老宅奢靡的太多。
即使夜幕降临,在灯火通明的夜灯照耀下,温北北还是一路看的瞠目结舌。
这是她第一次来澜庭公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终于了解了同学口中,S市顶级第一豪宅的澜庭公馆。
而正是这个人人口中惊羡仰慕而向往的S市顶级的第一豪宅澜庭公馆,却成为了往后囚禁她的地方。
多年之后,司夜白长长在想,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打起了她的主意的呢,从初见的那一面,又或者是在她来司家生活的日子里,或者在出国后的每一次想起,又或者在澜庭公馆的构建起,他的计划里就有她。
司夜白在温北北失声惊骇的眼底,得到了点点的得意。仿佛在说这些都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一般自得。
司夜白回国以来,从没住在司家的老宅,而是一人独居在澜庭公馆。
车子停在一栋现在华建筑的豪华别墅前,这是司夜白平时居住的一套,以现代风为基础,后面还有城堡,古欧风,苏式园林风,十几栋大致分落在澜庭公馆堡垒中。
“下车。”司夜白开口。
温北北这才从方才的感慨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司夜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车拉开了她的车门。
温北北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或是开口让司机师傅直接送她回司家老宅时,却被司夜白一把抓住,拽了下车。
她感觉到手腕上有他手掌传来紧实的力道和温度,她有些吃痛的想要甩开手。
然而惊骇的一幕到来,一只黄灿灿的东西一股子窜到了温北北的面前,吓得温北北潜意识的躲闪起来。
“小淘气。”司夜白呵斥,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护在怀里。
小淘气并没有因为主人的呵斥而停下动作。像是见到了久违的熟悉身影,激动的在温北北身边不停的窜动着,高举着爪子恨不得往人身上扑,凶神恶煞的像极了饿虎扑食,吓得温北北更是躲闪不及。
温北北只感觉自己和这对狗主人是上辈子造下的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凶神恶煞的对待她了。
温北北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在司夜白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栗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管家,保安,把小淘气带走。”司夜白感觉到了温北北的害怕,心底不由的急躁起来。
这时管家和几名保镖从屋内出来,僵持了许久,才将小淘气带走。
少顷,温北北才从惊吓中恢复了神志,才意识到,因为方才的过于惊吓,她竟然钻进了司夜白的怀里。
她正准备推开,司夜白却并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却被他拦腰抱的更紧。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靠近他,彼此离得那么近,近的能够感受到彼此胸膛的起伏与心跳。
温北北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上方司夜白的压迫感。
她惧怕他,哪怕见到他时,极力的掩饰。
许久,司夜白才冷哼着,松开手。
温北北明显的感受到腰间一松,才意识到由于方才的惊吓过度,她的双腿都在发软,失去了支撑,整个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
就在此时,司夜白一个反应惊人的一把将人捞了起来,她很轻很消瘦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除了个子长高了,其他的和五年去没有任何的区别。
温北北想要抗拒,却被他冷冷的一记眼神,吓了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司夜白将她轻轻放到沙发上,没在理会她,只是静静的上楼,换了一身休闲家居服下来。
司家男儿不仅生了一副好相貌,就连身材高挑完美的堪比国际男模,简单的深蓝色针织毛衣搭配米白色休闲裤的家居服穿在身上,都帅气的别有风味。
原本温北北也有167的身高,但是在他面前却显得格外的娇小。
司夜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特意打开了,递给她。
温北北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想以此缓解心底的压抑。
两人静默的坐着沉默了许久,和五年前一样,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语可聊的,不像和司汀白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阵铃声响起,温北北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司汀白打来的。
司夜白冷冶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温北北面上染上喜色,接通电话:“汀白……”
她的话在嘴边,手机便被司夜白一把夺了过去,电话一端传来司汀白焦急的声音。
“北北,你在哪呢,我刚回来就撞见梁师傅说半路上车坏了,没来得及接你,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温北北看着被夺走的手机,正想着回答,手机就被司夜白无情的挂断了。
“夜白哥,你这是做什么?”温北北有些气恼,语气都严肃了起来。
司夜白眉宇一挑,有些意外,往日里只会哭鼻子的小白兔,竟然也会当着他的面发飙。
温北北面容依旧毫无血色,眼圈微红,就如同八年前初到司家时一样。
那时他初见她,还是个十几岁的清瘦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不行,睁大着杏眼看着陌生的司家人,白皙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给人一种病态的柔弱,就连双唇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穿着淡黄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她怀抱着白色的帆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司家陌生的一切。
当时还楼上的司夜白,只觉得她长的格外的好看,哪怕司雨诺已经漂亮的不像话了,但是眼前这个女孩似乎更加精致水灵很多。
初来司家,她总是生活的小心翼翼,后来司夜白才知道,她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而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温家与司家是三代世交。
温家虽然比不上司家家世,但是温家在F市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书香世家,当年司家曾祖父在创立司氏集团时,曾得温家倾囊相助,司父与温家父母更是交情匪浅,在得知温家变故后,主动接来温家女儿寄养。
在司家,司夜白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外人,可是有一天又来了一个外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一个整治她的机会。
小淘气是司夜白养的一只金毛犬,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司夜白从小性格乖张傲慢,小淘气也随了他的乖张傲气。
如是他便想到让小淘气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小,他和小淘气还没对她做什么,她便哭着引来了司父苏母,害的他被司父一顿教训。
被教训后他自是不服气,便想着处处为难她,可是奇怪的是她和司汀白却相处的格外的好,他心中有些嫉妒,他想和她好好相处,像司汀白一样,可是她却总是躲着他,他便开始更加来气。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还是有丝愧疚的,如果不是他教唆小淘气吓唬她,她也不会造成创伤性心理障碍综合症,因为温家父母的事故对她造成的心理创伤的一种形式转嫁,投射在后期的惊吓中,正是好巧不巧被他和小淘气捡了一个“大便宜”。
因此每次见到小淘气都会止不住的发抖,她惧怕小淘气,更惧怕他。
司夜白的视线落在温北北的左肩上,神色复杂的停驻了几秒。
温北北的左肩有一道乒乓球大小的疤,那是司夜白专属留下的印记。
温北北也瞬间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拢了拢衣服。
他还在为当年的意外自责,但是她并没有责怪他。
这几年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两人沉默着都没在多说什么。
手机再度响起了好几次,都是司汀白打过来的,看着司汀白一遍遍打过来的电话,相比司汀白此时肯定急疯了,司夜白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汀白”二字,即醒目又刺眼,却被他一一拒接了。
温北北拿起书包,微嗔道:“手机给我,太晚了,我要回司家,不然司伯和苏阿姨会担心的。”
难道只有司父苏母会担心,她心底更在乎的是司汀白吧。
司夜白心底越是愤怒,唇角却越是勾出一抹不以为意的邪佞,从小他就叛逆惯了,哪怕她特意搬出司父苏母他也毫不在意。
温北北急了,她很少晚回去的,方才电话里,司汀白焦急的声音,此刻肯定急的到处找她呢。
“汀白。”司夜白从齿缝了里,冷冷的挤出两个字,冷哼着:“我在国外这几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步步逼近她:“牵手、拥抱、接吻……亦或是……”
“司夜白!这些都与你无关吧。”
温北北被逼的连连后退,被他逼的重重的摔坐在沙发上,他欺身而来,俊逸妖孽的面额一点点逼近。
在温北北震惊的瞳仁下,她的唇被他紧紧咬住,一时疼痛伴随着血腥味传递到唇齿间。
她针扎着推开司夜白,双目涨的通红,一双明眸里溢满晶莹,眼泪仿佛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你疯了吗,竟然……”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温北北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意,捂着嘴,双唇的灼热与火辣的疼痛感,指腹轻触明显的感觉到双唇的肿胀,亏她还对他所有改观呢,没想到白日里的谦谦有礼,温文尔雅都是骗人的,他依旧是哪个狂妄不羁,不按常理出牌的男子。
温北北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一定是司汀白打过来的。
温北北想要去抢夺手机,却由于司夜白过于高大的身子,任她怎么够也没碰上边。
“这么心急。”司夜白饶有兴趣的玩味着:“你想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司汀白。”
司夜白阴鸷的目光落在温北北红肿开裂的双唇上,悠悠提醒道。
温北北咬紧牙关,怔愣沉默的闭了闭双眼。
她确实不想让司汀白看见这样的自己。
“喂,汀白。”司夜白瞥了一眼温北北,接通电话。
“大哥,怎么是你接的电话?”电话一端传来司汀白焦急而疑惑的声音。
“哦,北北和我在一起。”司夜白轻描淡写着回到。
“她人呢?”
司夜白看着温北北,眼底流露出一丝威胁。
温北北连忙摇头,央求着。
“北北有些不舒服,在我这里歇下了。”
“北北不舒服,北北怎么了,我现在就过去。”
温北北赶紧接过电话:“汀白,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梁师傅半路车坏了,正好遇见夜白哥,他带我来到了澜庭公馆。”温北北望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的大雨说道:“今晚夜深了,又下着大雨,开车也不方便,夜白哥让我暂时住在澜庭公馆,你就不用过来接我了。”
“可是……”司汀白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些年温北北从未在外留宿过。
“你放心吧,有夜白哥在,你还能担心什么呀。”
“好吧,在夜白哥那我自然放心,对了你一直念叨许久的音乐剧《卡迪文莱德希尔》我托欧洲的朋友找到了,明天去接你的时候一起带给你。”原本司汀白是想要给温北北一个惊喜的,那是她念叨了很久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也拜托了欧洲的朋友多多留意,今天正是为了去取它,才耽搁了时间。
“好的,汀白。”温北北强忍着心底的哽咽说着:“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晚安北北。”
“晚安!”
司夜白看着温北北微红的双眸,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没在说什么,只是吩咐着管家,给她安排了房间,让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