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什么糟糠之妻呀,天惜自幼服侍你,还抵不上杨怀青对你的情义吗?”赵天惜打断他的唠叨,腻在他身上娇嗔。
“老爷,木兰没了,您还有木槿呀,论容貌,木槿半点不比木兰逊色,况且两人年纪只差几个月,不如,我们就让木槿代替木兰。木槿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就算选进宫里做娘娘也做得,还怕配不上督军家的公子吗?”
这话说得林敏之颇为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可宋家二少爷从小和木兰一起长大,万一发现出嫁的人不是木兰怎么办?”
赵天惜道:“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宋家人这么多年没见过木兰那丫头了,哪儿知道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只要吩咐下去管住下人的嘴巴,宋家哪里知道嫁出去的木兰是真是假呢?”
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敏之觉得这话在理,激动得烟也顾不得抽了,猛地坐起身来对赵天惜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白烦恼了这些日子。快去,这就让大管家吩咐下去,以后都管木槿叫大小姐,她们两姐妹眉眼像我,本来就有几分相像,当年离开景州时,木兰才六岁,这都十多年了,哪儿还分得清呢。”
赵天惜做出一副犯愁的样子道:“不过,府里的下人原本都打发得差不多了,碧桃和青杏自有我哥去吩咐,可是,老太太那里……”
林敏之不以为然道:“老太太那里我去说,她就算再偏爱木兰,也不该因她耽误木槿的婚事吧。”
赵天惜暗喜,顺着他的话奉承道:“老太太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清楚,这门婚事对于我们林家和老爷您的功名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林敏之满意地重新躺下去,又点燃了一个烟泡。
赵天惜麻溜地去叫来赵大管家,当着林敏之的面让吩咐下去,从今天起,林家所有人都得管二小姐叫木兰,死了的是二小姐木槿,让奴才们都清醒点,若是木兰小姐嫁入督军府做长媳,林家阖府上下都能得好处,不说鸡犬升天,至少在曦城,县长见了林府的奴才也得礼让三分。
赵大管家自去吩咐两个丫鬟,这里林敏之抽完一个烟泡,由赵天惜亲自服侍着洗脸更衣,催促他去了南院。
林敏之在南院正屋门槛外跪下,给林老太太磕头请安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里面传出林老太太慢悠悠的声音:“这会儿又没外人,何苦行此大礼?‘咚咚咚’的磕头,倒让我心里瘆得慌。敏之呀,看你喜滋滋的样子,莫非是我孙女找到了吗?”
林敏之起身进屋,陪着小心道:“儿子专门去悬崖下找过了,附近的人家我也都挨门挨户的问过,根本就没人看到有摔伤的姑娘,景江的水那么急,我估计,多半是回不来了……”
见林老太太仰着头不言语,知道她心里难过,原本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提宋家的事情,可是,眼看着宋家人就要上门了,只好开口道:“母亲,督军府来电报,说是二少爷正阳已经启程来曦城请婚期,我想,这么亲事不能就这样黄了,不如,就让木槿替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