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匕首划出一道直线,匕首尖倒着,直直的从空中落下,插向陈关西的脖子。
锋利匕首配合着地心引力下坠的力量,稳稳准准的刺入陈关西的脖子,将他的脖颈惯到底,匕首尖盯在了地上,而陈关西就像是千年前被钉在十字架的受难耶稣似的,浑身没有一点好地儿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
最后一声嘶吼声,陈关西听不到了,他的神智渐渐模糊,沉重的双眼终于搭了下来,他的躯体随着几下肌肉的跳动,最后也归于沉寂。
吼了一声的杨爽也在痛苦中昏厥过去。
一切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白玫瑰怔怔的,呆滞着的,站在陈关西的尸体前矗了半天,忽然扬天发出一声笑声,那笑声凄厉,说不出是报复成功的高兴,还是突然失去生活目标的怅然。
白玫瑰就是来复仇的,杀了陈关西就是她今日出现在这儿的目的。
大仇得报,白玫瑰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陈关西用最锋利的匕首戳进了脖子,这样的死法已经堪称恐怖,更别说陈关西在死之前还遭受了白玫瑰几番非人的折磨,所以就算陈关西有罪,就算陈关西杀了赵信让白玫瑰的心头平添了无数的怒火和愤恨,但陈关西这么个死法也算是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从此之后,一笔勾销。
白玫瑰失魂落魄一般,既没有大仇得报仰天长笑的喜悦,也没有意犹未尽的不甘,她有的只是无尽的徜徉和迷失。
没人知道白玫瑰之前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白玫瑰在报了仇之后会经历什么,她杀了陈关西,陈关西死了,这就是结果,仅此而已。
不知何时,白玫瑰离去,她无声无息,如同鬼魅,来也无声,去也无声,周遭寂静着,只有那一地的鲜血和躺在乌黑血泊中的几具渐渐冷下的尸体告诉周围活着的人,这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发生的。
杨爽、杨糖,柳如烟,无声哽咽,不管她们之前是多么厉害的女强人或是女汉子,这时的双眼之中都充满了浓浓的迷茫,泪珠在她们眼中打转儿,在白玫瑰消失之后,杨爽和杨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扑向陈关西,柳如烟则咬着嘴唇冲向昏迷着的郭胖子。
郭胖子是昏了,鼻息尚在呼吸平稳,只是后脑袋上有个巨大的包,看来是摔的不轻,需要住院,但表面上来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陈关西是真的没了呼吸。
点血不沾依旧锋芒毕露的匕首依旧直直的插在陈关西的脖子上,原本急速渗出匕首的血也由于血在流干而渐渐干涸,陈关西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铺在地上,他的双臂成了烂泥,双腿也是没了任何形状可言,只有一张脸是完整的,但那张脸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丁点儿的人色,那是因为他身体的血差不多都顺着割裂开的一道道纵横流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陈关西,就像是一个摊在地上的一张纸,薄薄的一片。。
血流尽了,杨爽的泪也都流干了,她想,想去摁陈关西的胸口,希望能让他起伏的胸口重新恢复人气,只是杨爽的手还没伸出去,杨糖颤抖的手快一些抓住了杨爽,杨糖眼中含泪轻轻的摇摇头。
陈关西没救了,那是肯定的,是一定的,毫无怀疑。
一个人脖子上被利刃刺穿,呼吸都没了,胸口也不起伏了,脉搏也没了,这定是死得不能再死的。
杨糖没有能力抵挡白玫瑰保护陈关西,也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让陈关西复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陈关西死的有尊严。
杨糖轻轻褪去她的外套,展开了,慢慢的盖在了陈关西的脸上,挡住了他那毫无血色的脸。
“打急救电话吧。”杨糖暗叹口气。
杨爽颤颤着拿出手机,拨出了120。
杨糖忙拿过手机,打了个112。
中国急救电话是120,德国的急救电话才是112。
西欧国家的工作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哪怕是目前全城都有难民闹事,急救车还是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了。
两辆急救车齐刷刷的打开,马路上的场景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哪怕是见过大场面的急救医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没忍住一阵反胃,一众医生护士看着地上的枪支和血尸,一边拨打报警电话,另一边用推车盖着白布将地上的人一起推上了急救车。
人肯定是没救了,就算有医生来了将陈关西拉上急救车,经过一番必备的程序之后估计直接送去太平间。
需要医护照料的人是郭胖子和江乃文,他是被白玫瑰拍晕了,而江乃文是在汽车翻滚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晕了过去,经过拍片筛查,两人都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阵就好。
很快也有警察赶到医院了解情况,杨糖打了个两个电话就把这些警察给打法走了,她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警察能处理的了的,就比如突然出现展现出鬼神一样力量弄死陈关西的百白玫瑰,她的实力明显就超越了人的理解范围,更超出了科学的解释范围,更超出了警察的工作范围。
杨爽和杨糖来了医院,整整一宿没有合眼,她们和柳如烟滴水未进,直到杨爽打电话叫来了钉子和狂暴,在电话里,杨爽并没多说,只是通知他嘛陈关西出事了,让他们来医院。
正在这座城市吃喝玩乐的钉子和狂暴二人急忙按照地址来到医院,在来医院的过程中,钉子和狂暴倒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哥俩都认为,陈关西无非是又和人打架了,或者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受了些伤,就像那次被打断了腿似的,都是小毛病,打个石膏吃个消炎药,过几天准没事儿。
只是哥俩到了医院,看到坐在走廊上杨爽和杨糖,也看到了躺在病房里昏睡着的陈关西,又看见几个女孩儿凄惨的脸色,钉子和狂暴心里这才咯噔一声,预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