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她说道:“师兄临死前将全身的功力传给了语嫣,以后她就是我们逍遥派的第四代掌门人,希望大师姐鼎力相助。”
天山童姥虽然因为情伤远离了逍遥派,但对逍遥派并无恶感,不像李秋水那般想要将逍遥派的所有门人赶尽杀绝,因此没有拒绝,“我出自逍遥派,那小女娃又是师弟的外孙女,我自然会相助。”
李沧海点了点头,“还有一个,他希望你与三师姐的恩怨到此为止。”
“不可能!”天山童姥炸毛了,“她李秋水害我七十年,这笔血债如何能完?”
李沧海道:“大师姐,那你给她脸上划上的一道道伤口呢?她自那时起,头上时刻带着面纱,整个人也完全阴郁。咱们都已将近百岁,若是不能破虚而去,终将是一杯黄土,一切的恩怨就随着师兄的死亡散去吧。”
“不,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就这点不能。”天山童姥说的斩钉截铁,“就算我能原谅,她李秋水能原谅我吗?”一脸的冷笑,还带着一丝嘲讽,像是在说李沧海过于天真。
也是,李沧海作为最小的那个,在逍遥派之时心思最为单纯,否则如今也不会有这般实力。
“她那边我会劝说的,若是不行,我将她带在身边不再离身便是。”李沧海不是天真,而是真的有实力。
若是如此,无论是她天山童姥还是李秋水,就算不和解,却也不会打生打死,强势的武力镇压不是开玩笑的。
李沧海表示,就算你们是师姐,但联合起来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天山童姥自然知道李沧海是什么意思,这样一来,她确实是拿李秋水没什么办法。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将来能够恢复正常,也要多亏了李沧海将孙思邈请来。
她现在只有两大执念,其一是身体,其二就是无崖子。
身体恢复在即,无崖子又挂了,执念算是消失了一个半。
她知道无崖子从来没爱过自己,人死如灯灭,随着无崖子的死去,她也只是伤心了一小会儿,心中空落落的罢了。
后面又迅速被李秋水的仇恨所吸引,对于无崖子的死,也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说到底,当年只是因为逍遥派中只有无崖子这么一个男子,还十分英俊和出色,她不可避免的会产生欣赏。
但后来更多的是与李秋水相争的胜负欲,她天山童姥巫行云本就是好强之人。
想通了这一点后,她看向李沧海,“好,我不再与她计较,但前提是她不会来恶心我。”但她还是更希望李秋水能来,到时候被绑在李沧海身边也好,没有自由或许会比死更为难受,还憋屈。
李沧海露出了笑容,“多谢大师姐宽宏大量。”
“哼!”天山童姥哼了一声,“姥姥我小气得很!”
“噗嗤!”李沧海笑了出来,“大师姐的个性还是那么强!”
“是啊,个性太强了,所以师弟他一直看不上我,而是喜欢你,对吧。”天山童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李秋水也挺可怜的,师弟将她当成了你的替身,呵呵!”
李沧海有些尴尬了,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天山童姥继续道:“他无崖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你也不喜欢他。”顿了一下,她又道:“算了,不说他了,好歹是我逍遥派的二代掌门人。对了,掌门指环在那女娃子身上?”
“没有。”李沧海直接否认,“我将它交给了另一个可靠的人。”
“可靠的人,”天山童姥想了一下,“是那个叫邢昱的后生吧,确实不错,若是能成,将来的确能成为我逍遥派的一大助力。”
两人在静室中商讨着,外面大殿邢昱一行人却坐着喝茶,场面有些安静。
王语嫣悄悄地扯了扯邢昱的衣袖,“小昱哥,我太师父和太师伯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邢昱笑着摇了摇头,“这你无需担心。”
“嗯嗯!”黄蓉也点头道:“昱哥哥说得对,嫣姐姐你不用担心,太师伯人还是很好的,很可爱呢!”最后一句说的极为小声,“她故意压低了嗓子,但其实声音也很可爱的哦!”
“你怎么知道?”王语嫣瞪大了眼睛,她看没看出来。
黄蓉眨了眨眼,“嘻嘻嘻,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孙思邈和他的两个老伴看着这一幕,露出了姨母笑。
东方白也是面露笑容,虽然疗伤的过程有些上瘾,但此时的她对邢昱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将自己的伤势治愈,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妹妹罢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个月的时间转眼而逝。邢昱在灵鹫宫中一番苦修,终于将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破开。
但在孙思邈的要求下,他并没有立刻突破至地境,而是继续破开身体的其他各处大穴。
按照孙思邈的说法,邢昱还年轻,对于境界的突破无需这般着急,最好是学张三丰那般,厚积而薄发。
同时,天山童姥的治疗也需要邢昱停留在玄境阶段,如此治疗才能顺利进行。
至于王语嫣,邢昱、东方白两人每隔三天都会与其交手一次,帮助她熟练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的同时也助其掌控功力。
经过三个月时间的适应和切磋,王语嫣终于将无崖子那八十年的功力尽数掌握。
只可惜还未能领悟自身意境,就境界而言,还是停留在玄境最巅峰的阶段,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尽数破开。
就功力而言,东方白也没有王语嫣来得浑厚,甚至连精纯度都有所不如。
黄蓉的进步也不小,只可惜还未能突破。
三个月的时间已到,天山童来返老还童正式开始。
邢昱很是好奇,返老还童后的天山童姥会有什么变化。
但还未来得及知道,鸾天部的一位女弟子就快速向大殿赶去,隐隐间有声音传出来。
“启禀尊主,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岛屿那一群歪瓜裂枣正在山下集结,怕是要对我们不利。”
天山童姥冷哼了一声,“你都说那是歪瓜裂枣了,那还担心什么?去警告他们,若是不想受生死符之苦,就给我好好跪着,否则解药就不是拖延三两日那般简单了。”
那弟子面色一喜道:“是尊主!”说完起身,兴冲冲地走了。但她没注意到的是,一个持刀的中年男子正隐蔽地跟在她身后,接近灵鹫宫之时,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正好就躲在了距离邢昱练功不远处的位置。
来灵鹫宫的路不止有铁索那一条。
天山脚下,一头戴面纱的白衣女子抬头仰望缥缈峰,“师姐,你返老还童的时候到了,就是不知道欢不欢迎我这个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