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十分能狡辩，不过这也正常，哪个奸细都既能抗揍又能嘴硬。
顾团长从审讯室里出来，跟穆璟安走到旁边的会议室：“老头特别刁钻。你那边怎么样，蔺书有没有说他们是通过什么联系的？”
“有时是信件，有时是报纸等等，互换消息的场合可以是医院，可以是图书馆，可以是饭店，没有定论。蔺书直接听命于楚先生。”
这两人很谨慎，彼此之间从不采用设备传信。
很快两人交换了审讯记录。
看完顾团长直接爆粗了：“草，这群垃圾！”
“那些学生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温回说那些学生面色不正常，因而蔺书被抓后，那群人也被安排去了军医院做体检。
“出来了，贫血。”
这一点倒是跟蔺书交代的一致，他只抽了血，没做别的。
接着他们先去了关押蔺书叔叔婶婶的地方，蔺书的婶婶只承认她当年得的血吸虫病，是自己从老头那里要了虫卵植入体内的，目的只是为了刺激蔺书上进，别的一概不认。
这两人可比蔺书嘴硬多了。
穆璟安转了一圈跟顾团长说：“我去看看那老头。”
“走，那老头嘴更硬。”
“你比对了他的手吗？”
“比对了，他的手倒是跟温回说的一致，但是紧凭一双手既定不了嘴也撬不开他的嘴。”
两人推门进去时，老头还在叫嚣，让人放他出去，并且嚷嚷他们这是犯法的。
无凭无据随便抓人，他要告他们。
他坐到老头对面，看着被踢成光头洗干净脸的人，怎么说呢，他就觉得老头长相特别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我觉得你是接触国外的东西接触久了，可能不了解我们国内的做事规矩。就凭你跟奸细走这么近，让你配合调查那是合理又合规。想让监管部门介入，那就别想了。至于出去——你袭击军人，就看怎么定性了，不过不管怎么定性，你都要坐坐老。就这，还想出去？”
“笑话！说我袭击军人，你们有证据么？他敢指着我的脸，昧着良心说话吗？”
“有啊，他看到了你的脸。” 穆璟安说。
“荒谬！那不可能！”
“不可能看到你的脸是吧？” 穆璟安接着他的话说：“可他就是看到了。”
“这绝不可能，当——不，你这是诱导审讯！”
“你一个醉心医术的老头子居然连诱导审讯都知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那就多说点。”
老头：“……”
老头陷入了沉默，眼前这个人太擅长挖坑诱导。
审讯陷入僵持。
倒是年初五这天早上蔺书的叔叔婶婶扛不住审讯，招了这些年他们在龙国做的一些事。并招了那天晚上帮助他们抓温回的的确是老头，但是老头的身份他们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老头还是保持沉默。
这也就是老头不年轻了，怕他扛不住审讯死了，从而没给他上刑，以至于他可以死活不开口。
顾团长有点想给他上刑了。
林政委劝说：“先别了，大家先休息休息，休息完再讨论怎么对付这个老家伙。”
忙活了几天，连年都没过，一个个都疲惫的不得了。
他刚刚接到电话，海城那边也忙飞了，且那边的领导暴怒，一家医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这事，他们居然不知道？
而且有人失踪，学校居然没报案寻找？
顾团长：“我担心他一直不开口是在等待敌方营救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定时汇报情况的，如果该出现的时候他没出现，那么阮南肯定能发现他的失踪，从而启动营救计划。”
穆璟安没说话，直接撤了，就是脑子里一直在想老头的脸，他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种脸。
直到他走到大院，看到宋青柠他们时想起来了。
宋青柠一大早的带着公婆、诚诚出门，打算去江城转转。
看到穆璟安时，她激动的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你忙完了？”
“本来是忙完了，但是看到你后，我又有的忙了。”
宋青柠：“………” 她目露危险：“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穆璟安：“你让我想到一些事。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江城。”
“先别去了，你带我们去找一下萧坤河。” 穆璟安对他们身后说：“爹娘，你们先带诚诚回去，我们有公务要处理。”
穆仲春：“行，你们先去忙吧。”
老两口回去了，回去的途中许翠兰还不停的说，老儿子不容易啊，瞧他满脸憔悴的，胡茬子红血丝都出来了。
穆璟安回营区开了车，载着宋青柠等人找到萧坤河时，他正在宿舍看书。
“齐琳死了。” 他开门见山道：“听说你跟齐琳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们想了解一些你亲生父亲的情况，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部队。”
听说齐琳死了，又提到他的亲生父亲，萧坤河面上微变。
“齐琳为什么会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二十多年。”
“齐琳的事到了地方再告诉你，此事涉及军中机密。”
都涉及军中机密了，萧坤河不得不跟他们走。
很快萧坤河被他们带走了。
到部队检查一番，带他去了招待室，待遇比老头等人好多了。
但对于萧坤河来说，那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麻烦你告诉我们你的真实姓名？你父亲的真实姓名？你们家曾经是做什么的……
穆璟安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萧坤河很快就交代了，他是随母姓，要随父姓其实应该叫楚毓，但是为了掩盖他是资本家后代这件事，先后两次更换姓名。
他父亲叫楚承澜，听母亲说，父亲、爷爷都是被人打死的，奶奶是在两人死后自杀身亡。
之后母亲带他到了江城投靠亲戚，但是他们到时，亲戚已经去了国外。
母子俩在陌生地方孤苦无依，她便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关于楚家，他隐约记得曾经是从事药材生意的，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他也无法确定了。倒是听母亲说过，他家曾经拥有的土地以及产业数额大到，按照前几年的光景，足够他们死上几十次。
审完萧坤河，穆璟安拿了老头的照片给他看。
看完，穆璟安再次去见了老头，他问：“楚先生，想不想见见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