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啊,你明知道他们制造出潘多拉是想干什么,你还由着他们以熔岩地狱的名义放出她来,米迦勒不过是给你说两句好话,你就以为他真的爱你?他要真的爱你,两千年前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反下熔岩地狱去?”梁兴扬冷哼一声,根本不给路西法说完话的机会,立刻又怼上了。
“他……”
路西法一开口,梁兴扬立刻就开始怼他:“他什么他,他当初嫌弃熔岩地狱条件恶劣,不肯跟你走,怎么现在你的熔岩地狱开满了鲜花?”梁兴扬嘲讽道。
“我……”虽然被梁兴扬一怼再怼,路西法还是试图为自己解释,然而他的努力又失败了,他一开口,梁兴扬立刻开怼。
“你什么你,是你不忍心他陪你下来受苦,所以不许他跟着,那现在呢?”梁兴扬冷笑一声,继续开启嘲讽模式,“那你也伪君子,明明熔岩地狱现在依旧是各方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你怎么就愿意他下来了?装什么道德标兵啊,明明你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米迦勒一直是在利用你,只是你还奢望着他能爱你一分。不过你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指望能骗了谁呢?老子看起来像比你还蠢的样子吗?”
……计都看着路西法的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黑,眼瞅着就要暴走,不得不出来做和事佬,免得路西法一个冲动被梁兴扬打死。他干咳两声,出声说道:“差不多得了老梁,你再这样路西法要暴走了。”他了解梁兴扬地性格,给他台阶他未必下,不如直接实话实说。
梁兴扬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表情精彩的路西法,嗤笑道:“他暴走了又能如何,我还怕他不成?”
“你不怕他,我怕你。”计都无奈的耸耸肩,挡在他和路西法中间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想激怒他,然后揍他一顿解解气呢?老梁,他不是白民神庭那些败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怎么会找错人,他虽然比那群白羽鸡强点儿,但是为了一己私欲就能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老子弄死他也是正常的。”梁兴扬双手抱胸,凉凉地打量着站在原地没动的路西法,看他周身的戾气散去,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了,好端端的被你搅了。走了,有什么事儿进庙说吧。小兔子,别在那里看了,他长得那么丑,没什么好看的。走了,回家。”说完,他招呼了千黛一声,扭头就往庙里走去,看也不看路西法一眼。
后院里,梁信南听着师父在前面吵架,小心翼翼地溜出来,看师父站在门前叉腰骂人,那高个子外国男人被怼的一声不吭,只觉得自己的师父从头到脚都闪着金光,没想到师父不仅能打,还能言善辩!梁信南觉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有眼光的妖怪,拜了个如此了不起的师父!这样想着,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后院,更加起劲的开始打扫起院子来。
路西法本来一心想求得梁兴扬帮助,但是没想到一见面先被他养的小鬼一顿暴打,接着又被梁兴扬劈头盖脸一顿阴阳怪气,简直对人生产生了怀疑,一时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跟着梁兴扬进庙,接受他连珠炮一样的语言攻击。看千黛蹦蹦跳跳的走开了,路西法还站在原地发愣,计都叹了口气,上前对他说:“走吧,你来不就是找他的吗,骂都挨了,要放弃?”
路西法还没说话,梁兴扬带着三分凉薄七分讥笑的声音远远地从前面传过来:“我就说了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怎么着,你们白民能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那你对米迦勒爱的也不怎么深啊。瞅你刚刚那样子,我还以为你爱某人爱的和窦娥冤一样感天动地呢。”
……路西法周身再次燃起戾气,计都忍不住翻了白眼,对他说道:“你得了,你连他养的兔子都打不过,你还想和他打?嫌自己死的慢了是吧?”
“我打得过,我只是能力被封印了。”路西法冷冷地说
“你打得过梁兴扬?哦,不对,你是说你打得过兔子,你得了吧你,你打得过毛线,能力被封印了用不出来,那就是没有,没有就是打不过,你进不进去?不进去刚刚的气你可就白受了。”计都和梁兴扬在一起呆久了,也变得饶舌起来,喋喋不休地在路西法耳边唠叨着,“我告诉你,你别以为那只兔子比你弱,她也没用全力,那只兔子可是神武王朝时候的厉鬼了,又有梁兴扬教了这么久,就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走。”
路西法觉得自己做了这个决定简直是蠢到了极致,如果刚刚被梁兴扬怼他还能忍,现在又被从来都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计都怼了,他是真的想要一走了之。不过计都有一句话说的对,骂都挨了,这么走了岂不成了沉没成本了。这样想着,路西法看了一眼已经走得快看不见了的梁兴扬,阴沉着脸追上计都,和他一起进了山门。进入山门的那一刻,感受到山门上的符篆从自己身旁擦过,路西法心中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瞥了一眼大殿中的神像,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因为后殿和禅师还在整修,梁兴扬当年为了省钱,又没修太多区域,所以三个人只得直接在大殿坐下。所幸大殿里还有四把椅子,不然的话估摸着路西法这位有点儿洁癖的异邦神只就只能坐在地上了。三个人坐下,梁兴扬懒洋洋地问路西法:“你来干什么?让我帮你找你的老相好?”说话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头,百无聊赖地掏指甲缝玩着。
路西法看着梁兴扬懒散的态度,因为自己换了念头,胸中的愤懑早已不复存在,平静地对梁兴扬说:“我来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不是了,梁道长,我想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