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个鬼,你没有恶意,这天雷是怎么回事!老娘今天又不渡劫,这天雷难不成来参观我瑶池观装修的啊!”千黛一边骂,一边又是咣咣两爪子挠上去,这次路西法躲得快,才没有再多上两道伤疤。
梁兴扬默默地看着他们打的火热,对梁信南说:“没事啊,你们……你们先去后面玩儿吧,前面的事情不用管了。”
梁信南答应着,带着精怪们去了后殿。离开了前面压抑的环境,很快,后殿中传来了嘁嘁喳喳的讨论声。
不止是精怪们在讨论,就连在后殿干活的工人都在讨论。因为之前有工人从屋顶摔下来,所以现在正在瑶池观后殿做工的工人都在干地面上的活计,既看不到门外的这幕精彩的打斗,也看不到梁兴扬和计都忽然出现,只觉得周围冷风阵阵,抬头看看天上闪烁着雷光的乌云,其中一个骂骂咧咧地说:“哎,怎么回事儿啊这鬼天气,刚刚还大日头呢,这会儿就他妈阴上了。我听说庙里虽然供着神,但是周围有很多孤魂野鬼也想和神佛求愿,所以庙周围阴气更。这会儿这个庙在这里修着,香火都没有,不会有鬼吧?”他越说声音越小,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了番,神秘兮兮的问自己的工友。
“切,你可别疑神疑鬼了,这庙里都供着神像,就是有鬼也到不了神像前面啊。”有个工友嘲笑着,大大咧咧的说道,“咱赶紧干,看起来要下雨了,趁着还没下雨多干会儿,实在不行等下就要回去了,免得万一下大雨回不去啊。”
“对对对赶紧干活。”另一个工人也说,“有没有鬼的,这雷电有点儿吓人,看着怪可怕的,咱们赶紧干点儿就收工了。”
梁兴扬听到后殿传来交谈声,无奈地苦笑一声:“你看,修庙的工人还挺有道缘啊,猜的还挺对,可不是闹鬼咋地哎。”
“路西法算不得鬼吧?”计都看着千黛越战越猛,甚至已经学到了些路西法的路数,逼得路西法无计可施,只能开始反攻,对梁兴扬道,“你不管管你们庙里的兔子啊?再这么下去,路西法真的要还手了。”
“还手就还手,他未必是千黛的对手。”梁兴扬倒是气定神闲,想了想抬手向上一弹,一道金光直射苍穹,接着,天空中的乌云散尽,雷电也不知所踪,又是一片晴朗。
后殿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工人们看到天又晴了,都是一脸的懵。仍是第一个工人说:“哎,搞不好这庙里不是有妖怪,是有神仙刚刚老陈那不还让神仙救了吗?”他又小声神神秘秘的说。
“你得了你,刚刚有鬼,现在有神仙,你以为你有阴阳眼啊?你这么厉害你咋不去当道士得了。”人群中有人笑着说。
“哎,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家二妮说当道士还得会外语,还要天天读书考试,什么诵经念佛的,我光听听我就脑子疼,那我哪成啊,我还是当我的瓦匠吧。”老陈笑呵呵地说,“得,天晴了,甭想着提前走了,干活干活,早干完早下工。”
一群人嘻嘻哈哈又开始干活了,梁兴扬听着后面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笑着和计都说:“你看,他们多乐观。”
“他们乐观,我乐观不起来了。”计都看外面千黛已经逼得路西法快要暴走了,忧心忡忡地说,“梁兴扬你心是真大啊,你真不管管?我看路西法快要疯了,你再不管他真的要露出原形了。”看梁兴扬一脸兴致勃勃,就差手里抓一捧瓜子了,计都觉得他是真的看出殡不嫌殡大,无可奈何地说。
梁兴扬嘿嘿笑了两声,看路西法发型都已经乱了,西装上也多了几道伤口,有的还渗着血珠儿,这才出声喊道:“小兔子哎,住手吧,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其却也没啥坏心思。”
千黛一秒收手,随着她撤力,路西法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势一撤,瞬间轻松下来,咳出一口血,回头看梁兴扬和计都站在山门里,冲梁兴扬道:“梁道爷果然了得,门下的小姑娘都如此厉害,看来我来找您是找对了。”
“你找我干什么哎?”梁兴扬笑呵呵地说着,双手插在兜里悠哉悠哉地走出去,笑着问,“为了那只白羽鸡?”
路西法脸色一暗,不悦地说:“梁道长,无论你怎么看米迦勒,他是我的爱人,请您对他尊重些,否则……”
“否则如何啊?”梁兴扬嘿嘿冷笑一声,看着他黑下来的脸,挑衅地说,“你打我啊?你都走投无路来求我帮忙了,就不要和我摆什么好男人的架儿,要摆谱行啊,你自己去找他,别来我这里,我自然不讨你嫌。”
路西法的脸黑了又白,拳头攥紧了又松开,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放软了姿态,低头对梁兴扬说:“梁道爷,我知道白民神庭做了太多对不住你们的事情……”
“得得得,你别弄这个啊。”梁兴扬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一面说一面抬手放在路西法面前。之间他的手中放出柔和的银色光芒,所到之处,路西法身上的伤口利是愈合,只是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他一边给路西法治疗,一边不耐烦地说:“我告诉你,你们白民神庭就不干人事儿,那个潘多拉是你们神庭搞的鬼吧?我要是没猜错,米迦勒那次下去找你,就是给潘多拉注入灵魂的。”他看路西法伤口都愈合了,收回手来,冷笑一声。
路西法低着头没有说话,计都从山门里走出来,站到梁兴扬面前,看路西法神情不明,皱了皱眉说:“当年的路西法傲骨铮铮,一剑斩神缘,叛出白民神庭,何等的潇洒。这怎么两千年不见,你反倒变成恋爱脑了?”
“我……”路西法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犹豫片刻,底气不足的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