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两天白家刚出邪乎事,现在舒二娘又死了,你说村里是不是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别瞎说,舒二娘就是一个当妇,指不定是被人折磨死了,你看她身上的衣服……”
舒二娘衣衫不整,裸露的皮肤上青紫的痕迹也清晰可见,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欢爱的痕迹,可是她被倒插在地里,这种死法除了诡异,更十分惨烈。
恍惚间,我又想到了昨晚在破庙里发生的事,我想不起来那个男人出现,后来还发生过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舒二娘将我献祭,因为我不是处,惹怒了那个蜈蚣精,最后将她折磨至死?
现在舒二娘死了,那蜈蚣精又去了什么地方?
就在我思索时,忽然人群又是一阵嘈杂,接着从后面挤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粗汉,手里还拎着一把杀猪刀。
是舒二娘的丈夫王屠夫。
王屠夫壮硕凶悍,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主,他推开人群进来后,嘴里就骂骂咧咧,“臭表子,昨晚一夜不归家,我当出了什么事,感情是在外面偷人被杀了。”
王屠夫走进去,一看躺在地上沾满泥土,死相凄惨的舒二娘,杀猪刀对着人群,满脸横肉的吼道,“谁跟我家婆娘睡的,给我站出来。”
其实,背地里传闻舒二娘跟村里不少人睡过。
王屠夫目光所及,对视的人都下意识低下头让我,不愿招惹这个浑人。
“呸!”
王屠夫嘴里啐了一口,又叫来本家人。将舒二娘尸体从地里抬出去。
明明并没有腐烂,但她尸体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把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弄吐了。
舒二娘死相太惨,面目恐惧的僵硬着,衣衫破烂不堪,下身溃烂,血肉模糊一片,头发都被扯光了,面目全非。
“这贱女人在村里勾野男人,没少跟人睡,死了也活该。”
可能因为舒二娘在奶奶灵堂惹事,姑姑捂住鼻子,在抬舒二娘尸体经过时,嘴里小声骂了句。
只是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后面跟上来的王屠夫听到。
王屠夫转过身,凶神恶煞的准备发难,但是一眼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我,吓得他一个踉跄,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
“白瑶……你……”
他顿时面露惊恐,指着我手都在哆嗦。
我皱着眉头,脑袋里飞快转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寒,冷笑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王屠夫打了个哆嗦,嘴里吞吐道,“你不是……”
话说到这,他顿时面色铁青,不敢继续多说下去,但是从他目光里,不知为何对我十分恐惧。
看到王屠夫脸色如此恐慌,我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脸色一寒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落得跟舒二娘一样的下场?”
这话说出口,王屠夫目露滔天的惊恐,颤抖着指着我道,“你……你……是你……”
我眼睛死死盯着他道,“没错,就是我!舒二娘落得这副下场,不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吗?你要是纠缠,我保证你下场比他更惨。”
王屠夫面如死灰,被我吓得大小便失禁。
刚才,在王屠夫看到我时,露出那种惊恐的眼神,我就猜测出来了一些眉目。
舒二娘找上我,甚至将我祭献给那只蜈蚣精的时候,这王屠夫肯定是知道的。
他以为我必死无疑,因此看到我才会那么诧异,而舒二娘死相这么凄惨,我又出现在这里。
他肯定断定这舒二娘是我杀死的。
我不知道这个王屠夫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必须稳住,不然接下来只会更麻烦。
我眼睛一横,脸上露出狠劲的说,“你也不要指望那条蜈蚣了,它下场好不到哪去,你要是识相,以后就滚的远远地。”
不要看王屠夫平时在村子里嚣张跋扈,对付这种浑人的方法,就是用更加浑的方式。
现在从我嘴里得知那蜈蚣精,而且我又能活着回来,他心里就彻底慌了。
吓得嘴里大叫,连滚带爬的往村子里跑。
姑姑在一旁,纳闷的看着我道,“瑶瑶,你跟他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我转身若无其事地说,“姑姑,刚才只是说笑。”
见姑姑还是一脸疑虑,我略过话茬:“我们先回去收拾屋子吧。”
舒二娘死后尸体倒插在地里,死相凄惨,这事儿闹的村里人心惶惶,现在舒二娘尸体被抬回去,没了热闹看,各自便匆匆回家,把院门紧闭。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眼看着又有一场大雨。
我跟姑姑回到家,把搭的灵棚拆了,然后打扫完屋子,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还有跟姑姑回来的半道上遇到的王麻子,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种不安。
姑姑见我愣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瑶瑶,你怎么了?”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姑姑肯能以为我太操劳了,加上奶奶的去世心里低落,于是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人老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不管怎么样,姑姑会陪着你的。”
她说的话很暖心,让我心里暖暖的。
“你这两天肯定累了,脸色变得这么差,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我这两天的确经历太多,有些劳累过度了,尤其是昨晚的经历,让我劫后余生。
现在这身衣服也破烂不堪了,浑身弥漫了一股土腥味。
“那我去换身衣服。”
对姑姑说了句后,我站起身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我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衣服后坐在床上,已经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合眼的我,刚躺下睡意就犹如潮水一般袭来。
本来只是想打个盹,缓和一下精神,但没想到一闭眼就睡过了头。
只是睡的很不踏实,脑海里浮现了诡异的场景,又回到了奶奶的灵堂上,但是这次葬礼一点也不冷清。
相反十分的热闹,村子里一两百号人都来吃席,院子里十几张桌子都围满了村民,都在吵吵闹闹的吃着饭。
姑姑让我去给奶奶上香,我刚走到棺材前面灵柩就掉了下来,砰地一声落在我的脚边,刹那间我背后瞬间就死寂一片。
我背后也一下爬满了鸡皮疙瘩,赶紧扭过头看过去,就见到院子里所有的村民就跟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但是他们所有人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转向了我这边,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瞳孔好像在不停的收缩,脸上露出来的笑越发的诡异,好像不怀好意。
有的人舌头开始不停的朝外吐,宽大的舌头前头裂开了条缝,还发出嘶嘶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