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验不足？”
长皓理了理袖袂，站起身来：“你试过吗？”
当然没有。
阿烛尴尬地看向别处。
少年几近暴烈将她下巴桎梏住。
但末了，真动手时，又似是舍不得，动作轻柔下来。
四目相对。
“看着我回答。”
阿烛长睫乱颤，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没、没有。”
“那上次在榻间，被亲哭，说不要的人是谁？”
淮乐的生辰宴回去。
这人就跟突然开了窍一样。
黏黏糊糊，仿佛什么都懂了。
原先借着成婚这事儿，阿烛觉着这是个便于攻略对象的好方法。
但她真没想到，最后能那么……
耳尖可耻地红了起来。
“……是我。”
狐狸尾巴都要炸了，含含糊糊。
呼吸离得近了点，他很自觉的寻到她的唇，咬了咬。
“不知道就别乱说。”
长皓眼底暗色翻涌。
“不然七天不让你下床。”
狐狸尴尬死了。
狐狸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阿烛别过眼：“你，淮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他嗯了一声。
有点克制不住地亲了亲她脖颈。
“帝姬新得了个面首，整日与他黏在一处，床都不下。”
阿烛想解释。
这边长皓往下说：“他今日敢黏着你不下榻，明日就能卷了你的银钱跑路。”
阿烛手忙脚乱：“她、她胡说的，我从未这么想过。”
长皓停下亲吻。
眸若清水，浅浅淡淡，不含一丝旁的情愫。
“那你怎么想？”
阿烛不带思考：“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
“你又不是面首。”
长皓垂下眼帘，语气里显出点委屈：“到底是家花不及野花香，是我无理取闹了。”
有、有点茶。
阿烛抿唇：“待这事儿处理好了，我带你去见我爹爹娘亲。”
男朋友似乎总想要个名分。
当二房不乐意，当大房要名正言顺的显摆。
……还是惯着吧。
长皓果然应了声好，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个弧度。
“那就约好了。”
阿烛点头，眼见着人影走动。
她清了清嗓子：“快起来，小倌要来了。”
长皓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不抱着了。
改着玩她的手指。
静默之间，阿烛忽然警铃大作：“不对！”
长皓抬头：“什么不对？”
狐狸抿唇：“太安静了。”
青楼里，哪怕是贵客待的屋子，外边总不能一点喧哗都听不到。
太诡异了。
长皓细心去听，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能都死了吧。”
他漫不经心。
厢房的烛火熄灭，月色如霜——
清晰地，一圈殷红的血，从门那儿流了进来。
风吹得猛烈，屋门似被人虚虚拉开。
露出了一张脸。
空无一物，像白纸的脸。
阿烛不怕妖鬼。
但这玩意直面和不怕是两回事，最主要的是。
它还没有脚。
一笼月白，飘在廊间，似乎在寻找幸存人。
看到相拥的两人。
剁脚冤魂发出尖利笑声：“找到你咯。”
外间的灯火也都灭了。
半刻钟前还低斟浅唱的红袖招，变成了横尸遍野的炼狱。
不久前与他们说话的老鸨。
此刻身子软绵绵地倚在栏边。
双目未合，静静地看着外间的房梁。
像是那里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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