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在两具男女身体间流淌,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底下的女人一个使力,从男人身下翻出,靠坐在床头,黑暗中,她摩挲着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
终于,成功地拿到她想要的,但见黑暗中一丝闪动跳跃的火苗迅速升起,她嘴上叼着的烟迅速靠近火苗。
短短时间,烟味缭绕。
“啪——”的一声,是打火机被随手一扔的声音撄。
黑暗中,猩红的一点,是烟头的明灭。
事后一支烟,一般而言是对于男人而言,可如今,女人却似格外享受,闭着眼,雪白的美背靠着床头,吞云吐雾中可窥见上头的表情偿。
“不是说要戒烟吗?”
晏尊半途截过她的烟,将它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
“谁说我要戒烟的?”女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恼,“你自己满足了,就不准我事后给自己寻寻乐子?”
很明显,语气中有着被突然抢走烟的不痛快。尤其是刚刚那一场持久战,让她身心俱乏,整个人都难受得紧。好不容易能吸口烟舒缓一下神经,又被他突然搅局。
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戒烟?
被火舞如此质问,晏尊突地噤声。
黑暗中,他只是用眼神一寸寸地描绘着她的面容,对于那双眸子,他竟有些怕对视。
终究,他将她给揽了下来,掳到胸膛前,紧紧禁锢。
细腻柔滑的肌肤触手可及,他仔细地摩挲,涟/漪遍布,刚刚未完的激/情,仿佛随时都要被重新点燃。
“女孩子家吸烟对身体不好。”他只得解释起来。
“晏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以前是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你如果是觉得我吸烟倒了你的胃口,那你尽管提出来,咱们大不了分手。”
故意将晏尊劝她戒烟的话放大化,女人很明显并不以为意。
这么多年过来,她早已养成了吸烟的习惯,想要让她改掉,谈何容易?更何况,有些事情有些处境,也唯有吸烟能够让她保持冷静,能够让她给自己寻到一条出路。
“行行行,我的姑奶奶啊,那随意,我绝对不介意。”晏尊也是被她给逼得没法了,对别人都能狠得下心,可唯独对她,只要她能够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是什么都不想计较,哪怕他这个男友的身份永远都只能成为地下身份,不见天日。
“是洛婳劝我让你戒烟的。”试探着,黑暗中,他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张总是让他流连不已的脸。
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并没有多余的神色。
只不过在听到洛婳这个名字时,突然之间皱了皱眉。
“你看见她了?我最近联系她她电话总是关机,整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都见不到她一眼。你说,她是不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姐姐了?哪儿有一天到晚关机的?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
慵懒地在晏尊的怀里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女人背过身,任由他从身后搂抱住她。
瞧不见她的表情,晏尊只能从她的话和语气中判断她应该是真的很久没见到洛婳了。
眸沉了沉,他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能回忆起来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吗?”
“不行,我好困……你先等我睡会儿再说。”火舞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经过剧烈运动的身体显得格外疲惫。原本一根烟还能让她提神,这会儿连提神的工具都被晏尊给没收了,她精神不济,便直接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想。
临睡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晏尊……你记得提醒我明天用你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将我……拉黑了……我可是她姐!她如果敢这么做……看我饶不饶她……”
坚毅的手臂紧搂着她,晏尊薄唇紧抿。
对于她说的话,竟不知是喜是忧。
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他调出洛婳的号码。
唇畔划过的弧度带着一抹自嘲,他按下。
几乎是下一瞬,另一头的床头柜上,原本静静躺着的手机迅速震动起来。
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女人,晏尊忙关掉手上的手机。
伴随着他的关机,那震动的手机也随之停歇了下来。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从你这里转正呢?我才能够堂堂正正成为你的男人?而不是你孤单寂寞时排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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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陌希依旧毫无进展,各式各样的寻人启事通过不同的渠道散播到全国各地,甚至凭借着网络平台都传到了世界范围内,可惜,她的父亲,她真正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他真的健在,早就回来了。
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她现在这种大海捞针的做法,不过是留给自己一点可怜的奢望罢了。
有,聊胜于无。
可当那最后的一丝绝望袭来,她还是会承受不住。
地球依旧在转,日子照样得过。
齐姗姗期间没少忙着规劝她。明明自己还忙活着结婚的事情,还三天两头往陌希这边跑,这直接导致了林boss不乐意了。
不过好在林boss到底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虽然被自己女人的闺蜜将自己女人给拐跑了,但事发突然情有可原,若她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也就不是他认识的齐姗姗了。
“陌小希,赶紧到怀宁路的汉莎夫人婚纱馆来。陪姐拍一套室内婚纱照。”
对于自己即将要嫁人的事情,齐姗姗从最初的坚决不从到现在的逐渐接受,其间经历过的种种,可以用一部五百万的抗争史来叙述。
只不过,这抗争的最终结果,还是惨败,被资、本、主、义的林boss完胜。
所以,她依旧还是躲避不了嫁人的命运。
而且嫁的,还是一个能将她吃得死死的男人。
从这方面来看,齐姗姗未来的日子可能并不好过,得时刻当一个小女人。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能有一个凡事都为她妥善安排好一切的老公,能力卓绝时不时故意刺激她一下促进她奋发向上,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以齐姗姗那脑袋瓜,十有八、九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总得有个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这个收拾烂摊子的人是林boss的话,那她倒是可以少了许多麻烦。
婚纱照……
陌希赶过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
齐姗姗已经在那里臭美地试穿婚纱了,至于林boss,倒是没有瞧见他的身影,可能公务繁忙还在赶来的路上。
“姗姗,你到底定下来哪件了没啊。”
踩着高跟走近,陌希指出最重要的事情。
这婚都要结了婚纱照马上就要拍了,结果新娘子还在挑挑拣拣着。
碎钻铺满洁白的婚纱,蕾丝点缀,属于梦幻的色彩中,铺垫着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林boss这个魂淡明知道我选择困难症,还故意让那位叫什么巴林的法国设计师给我涉及了两套婚纱!两套啊!他绝壁是故意的!这两套都这么入我的眼,叫我怎么选嘛。”
脸上揪紧,齐姗姗一副为难状。
蓦地,她眨巴眨巴眼,使劲看着陌希:“陌小希,要不咱俩一人一套,也省得我这么纠结了。”不过几秒之后,她又立马自我否决,“不行啊,咱俩的三/围不一致啊……”
被她这么一惊一乍的,陌希当真是笑出声来:“你这是打算叫我再嫁一回?”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和苏衍止不是都没举办婚礼吗?连婚纱照都没一个,也亏得你不计较,要是我,早就怄死了!”
说者无心,听者,内心却泛起了丝丝酸楚。
是啊,她和苏衍止的婚姻,是建立在仓促的基础上。
他着急娶她,而她,着急嫁人。
没有任何的准备,以苏衍止为主,两人就这么随意选了一个日子,草草领证完事。
没有酒席没有宾朋也没有所谓的婚纱照,有的,仅仅只是两张鲜红的证书。
证实着两人关系的合法。
从此后,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仅此而已。
活到现在,其实她穿过两次婚纱。
第一次,她穿着婚纱与人拍下了甜蜜的婚纱照。
第二次,她穿着婚纱坐在马车内,于伦敦街头徐徐而行,目的地,是教堂。
想到那个注定被她辜负的人,陌希脸上不由地流露出歉意。
“陌小希,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了?尽给我发呆!”
陌希缓缓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闪亮耀眼的齐姗姗:“苏衍止也不是没想过补办婚礼,不过那会儿黎叔惨死,岩岩又出了事,这婚礼自然也就耽搁下来了。”
“切!这男人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指不定就是正好出了事,他才这么说的。”
一副经历过男人各种嘴脸的样子,齐姗姗从广大女性为出发点发表着代表性的陈词。
陌希不置可否,只是给她整理起婚纱的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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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男人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这是在变着法地说我欺骗你?”
林boss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一身正装,淡淡地斜睨着齐姗姗,摆明了是将对全天下男人不满的齐姗姗给抓了个正着。
看来是匆匆从商务场合赶过来,西装革履彰显着他的沉稳与睿智。伴随着他的步步走近,空气中的气压似乎也随之低了起来。
什么叫做喝凉水也塞牙缝,齐姗姗今儿个算是遇着了。
或者说,从遇见林boss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遇到了。
如今不过就是说几句男人的坏话,还被他给逮了个正着,进行家庭式教育。
她都还没成为他老婆呢就这样,等到她正式成为他老婆,她可以想象到未来的悲催生活。
陌希给了齐姗姗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随着店内人员去看自己的伴娘礼服。
T城的婚礼习俗不似北方那般讲究,已婚人士照样可以当伴娘,没有不吉利一说。
不过,放在齐姗姗身上,即使不吉利,估计她也能给它整成一个吉利。
林boss不愧是林boss,出手大方,不仅仅是新娘婚纱由知名设计师量身定做,就连她这个伴娘都托了姗姗的光,得到了该大师的亲自设计。
礼服是和婚纱一道从巴黎空运过来的,陌希还没来得及试穿。
如今穿在身上,虽然不及婚纱那般闪耀璀璨,可却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傲人的胸前风光。低调而不失端庄。
在镜子前打了个转,陌希极为满意这套礼服。
裙摆飞扬,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也飞了起来。
仿佛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都因着现在的这一刻,暂时烟消云散。
“Perfect!”
磁性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两声鼓掌,响彻在耳畔。
陌希停下旋转的动作,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里,如她所料,站立着苏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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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上的这一身明显便是伴郎的装扮。
他倒是不客气,别人都没有邀请他出席,他已经自顾自给自己安置好了服装。
“别告诉我你只是碰巧路过。”皱了皱眉,陌希瞧着他身上这一身,很明显是意外的。
视线焦灼在陌希身上,苏衍止的目光太过于露骨。
仿佛是在窥探礼服底下的无限风情。
触及乳沟处那处暗紫,他的目光沉了沉。那是他留下的丰功伟绩。
自豪地挺直了脊背,那神态,仿佛能够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便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挑战。
“噢,人家林总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苏衍止的心思很明显还落在那处痕迹上,自我感觉极为满意。
不过……
待会儿还要被其他人瞧见,还真是各种不爽啊……
“你和林boss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陌希兀自整理着身上这套礼服。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当瞧见脖子上空空如也时,她立刻便反应过来。
还真是疏忽了,来的时候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过来的,也不需要戴什么贵重的首饰。如今换上了礼服,脖子上光秃秃的,一下子便将那份缺陷显露了出来。
正当她犹豫是回去拿一套首饰过来还是到附近的专柜买一条项链时,脖子上突然便被戴上了一条锁状项链。
银光闪闪,瞬间便让她想起了自己那条锁尾位置还刻着字的项链。
那还是苏衍止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据他交代,虽然是专柜货,加上刻字也就几千块,对于他而言还真是说不上什么贵重。
那上头,属于他和她的名字缩写徘徊在锁尾的位置,S&M,这两个字母连在一起,还真是有让人联想起不雅画面的感觉。可她唯有满满的感动,贴/身收藏的份,怎么可能会觉得它不贵重?
如今,他依旧是给她戴上了一条锁状项链。
银光闪动处,耀眼,是镶嵌上了钻石。
下意识的,陌希望向锁尾的位置。
手摩挲着它,上头果真也刻上了字。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于多年前只属于两人的字。
S&M&Y,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母,仿佛是将三个人给捆绑在了一起。
从身后为陌希将项链给戴上,苏衍止自然得如同老夫老妻:“Bravo!还是得配上这个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见陌希从镜子中瞪着他,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商场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林总都要娶你的闺蜜了,我总不至于让你为难吧?人家主动递过来梯子,那我便顺势接过就是了。”
看来,是林boss先主动的。
果真,男人之间的心眼,比女人之间更复杂。
掬起陌希耳畔的发丝,苏衍止指腹流连,竟有些意犹未尽:“要不待会儿陪你去做个头发?”
“你可是分分钟进斗金的人,可不敢浪费你的时间。”
“陪老婆做头发,怎么叫浪费时间呢?”示意她将手腕上他的肩,苏衍止面容上是一抹得意,“而且,能陪老婆来拍这劳什子的照片,也是我的殊荣。”
自然,他还不忘补充道:“我相信,下一次咱们再拍的时候,绝对不是穿这身服装。”
他意有所指,陌希却故意曲解:“谁还能够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在这儿连续显摆啊?”
另一头,林boss已经换下了身上的那套衣服,换上了正式的礼服。
灯光服装摄影师到位,店内的工作人员过来请示几人是否现在就开始拍摄。
“拍。”苏衍止有他的意图,“等会儿结束单独给我们两个拍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