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室阳光洒进屋子。
庄青枫捂着有些痛的头,爬起身子,她的衣服已经换了,赶紧爬起身,到处张望。
“你醒了?”
金盈钰从桌前坐起身,活动着已经睡麻的脖子和腰,笑着走向她。
“你坐了一晚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张宗政明月的脸,原来这不是梦,他真的不在了。
“我的新娘服呢?”
金盈钰无奈地捏着眉心,摇摇头。
“你昨晚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衣服都被你弄脏了,我就帮你扒了。”
她大眼睛一瞪,拧上他的耳朵,“你敢给我脱衣服?!你不会让小玉帮我换吗?”
金盈钰耳朵被拧得通红,疼地捂着躲开她的“利爪”。
“不让你夫君换,让谁换啊?
小玉醉得比你还厉害呢,你我都不在席上,她就代你喝了好几碗烧刀子呢,还有你堂哥他们也帮着我挡了不少酒,改天还得好好谢谢他们去!还是兄弟们仗义。”
他叨叨个没完,瞥见她的脸红扑扑地怒瞪着。
心里有点儿发虚,“好啦,你也别不好意思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本公子都看过,就你这豆芽菜,还没栖霞阁的姑娘们汹涌澎湃呢!”
“金盈钰,你是不是找打!”
庄青枫气得上脚踹他的屁股,金盈钰有了上次被她踹屁股的阴影,吓得捂着屁股满屋子跑,边跑边喊,“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可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遵从妇德懂不懂!”
看着她叉着腰那凶巴巴的小样儿,他不由笑出声。
“躲开,让我躺床上睡一会儿,本公子都快累死了,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我早就吩咐下去了,本王要和王妃多缠绵一会儿,不用来伺候了。”
庄青枫气结,撸袖子又想拧他耳朵。
“你真不害臊,这种话也好意思跟人讲,到时候我还怎么做人啊?”
看着她好像炸毛的小猫一样,他侧着身子单手托着头,笑得放肆。
“想不到,平日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长乐郡主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真是稀奇,我得好好欣赏一下,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了。”
顶着宗政明月那张妖孽的脸,真是一副邪魅不羁的风流慵懒。
她被宗政明月那张活灵活现的皮囊惊艳地闪了眼睛,听着金盈钰那满嘴的胡言乱语,真是让她抓狂。
不由白了他一眼,气得骂他,“呸,金盈钰你个不要脸的,睡你的大头觉吧,本王妃要去看看府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明月的下落,还有那些暗卫,他们一定知道。”
他本来瞌睡的眼睛立马精神起来,连出声阻止她。
“姑奶奶,你可别去乱打听,人多嘴杂,你知道哪个是细作啊!你怎么问?王爷明明就跟你洞房呢,你还去打听王爷的下落,这不是找麻烦吗?那些暗卫你不用找了,他们都不在。”
“那总得知道他的下落吧?你能等,我等不了!我自己去找!”
她是一刻都等不得了,直接往大门走去,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见金盈钰在后面嚷嚷起来。
“好,好,我也去行了吧!只是你确定这个样子出去吗?”
她才低头认真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个巨大的白色云罗里衣,下面光着半截白皙的腿。
“你这给我穿的什么玩意儿,这是你的衣服?”
她闻见这衣服上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气,这是金盈钰身上的味道。
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又强自镇定。
“对啊,明月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放哪儿,又不敢去问外人,我就把我的里衣脱下来给你套上了,总不能让你穿着肚兜到处晃吧?你不知道你昨晚,啧啧,到处乱走,按都按不住,本公子把你扛回来都快累死了!”
她也懒得听他碎碎念了,只是她看着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
又扶着那繁杂又蓬乱的新娘发髻。
有点儿不确定地看着他,“那你会拆头发吗?”
金盈钰差点儿咬了舌头,“……不是吧,你个姑娘家,连发髻都不会梳吗?”
“平时有小玉帮我梳啊,这个发髻太复杂了,怎么拆开啊?”
她烦躁地乱拆着那复杂的发髻,这都怎么梳的,这梳头嬷嬷的手也太厉害了。
金盈钰看她那暴躁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头发,眼角抽了抽。
”哎,你别拆了,本公子帮你拆吧,唉,真是麻烦精!”
虽然听他吐槽,她心里还是很温暖。
“金盈钰,没想到你还挺仗义。”
“那还用说,你才发现本公子的好处啊,本公子除了貌比潘安,还专情多金呢!”
“你那么能挣钱,怎么没有讨个夫人呢?”
“那些名门闺秀太矫情,俗,入不了本公子的法眼。”
“你这眼光这么高,我本来还想给你介绍几个女子认识呢!”
“打住吧你,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儿料理清楚再说吧!”
“哎呀,你轻点儿,痛死了!”
门外的侍婢和嬷嬷们正好走到门外,”看来王爷和王妃感情很好,咱王府很快就添丁啦,那咱们先别进去啦,再让王妃睡一会儿吧,反正也没有公公婆婆的立规矩。”
掌事嬷嬷不赞成地看了那侍婢一眼,“那不行啊,他们得去宫里面圣谢恩呢!这是皇上赐婚啊!快点儿敲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小两口什么时候亲热都有的是时间。”
“咚咚咚”
“王爷,王妃,起床啦,您二位得去宫里谢恩呐!”
“进来吧!”
侍婢端着洗脸水和皂豆毛巾进了屋子,嬷嬷们也跟着进了屋子。
掌事嬷嬷径直去床榻上收拾被子,看见那洁白的绣帕上,一抹嫣红,立刻笑开花,一脸喜色地把那帕子叠了收进袖子,若无其事地开始收拾床榻里面的花生,枣子之类的坚果子。
庄青枫坐在镜前看着那嬷嬷的动作,不由偷偷笑了一下。
金盈钰的手指疼得缩了缩,这小丫头片子,下手真狠。
他偷偷给她讲为什么要验那帕子,得割破手指取血,话都没讲完,这小丫头立刻举起一把大宝剑割破了他的手指头。
唉,娶个凶巴巴的老婆真是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