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琢磨这话,可没琢磨出什么,反而越来越糊涂,之前的推理被我否定掉,这刚刚建立的基础又『乱』了,我也看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刘川也没给我解『惑』。
我这心里急得跟猫爪一般,可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只是接过我手上的手提包,一声不吭在前面带路,老铁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拍了拍我肩膀让我赶紧跟上。
走了半响,我们休息。
东子赶紧掏出吃的,一一分了,然后拿出那瓶烧刀子,想也不想拧开盖子嘬了一小口,酒入喉,这小子满意地咂了咂嘴,拿了烙饼就着牛肉吃了起来。
“快到了吧?”
老铁咬了一口老铁,问刘川。
刘川没有吃饼,眼睛紧盯着前面:“快了。”
我走过去,拿过烧刀子喝了两口,还是我们余姚的烧刀子正宗,喝起来烧喉咙,酒味回旋,真是口齿留香。
东子撞了撞我,问:“茴子,刘哥一路上都没说话,该不会神经了吧,而且之前在半山腰,我见他眼神散涣,像是丢了魂一般。”
“谁知道呢。”
我吃着烙饼,瞥了一眼刘川。
东子说得没错,刘川太不正常了,而且从来到这里就不正常,有时发呆,有时自言自语,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该不会真让东子说着他得神经病了吧?
“茴子,要不咱去套话?”
我翻白眼:“你觉得你能将他灌醉吗?”
“这个嘛有点困难。”
上次,上上次,我们哪回灌醉过刘川,不说远的,就是从从西藏回来那次,我们三在巷子口的火锅店喝了整整一箱烧刀子,我们两个喝趴下了,可人家呢,不仅活蹦『乱』跳,而且将我们两扛回东子的狗窝,大半夜留下一封信跑了。
想起那次,我气得牙痒痒。
东子知道我想起了那次,也翻我的旧账,拿着酒瓶子,就开始数落我,说我不讲义气,专干不讲江湖道义的事,我开始反驳,可见这小子说着说着红了眼,便没有再辩解。
那件事虽说我做得不道义,可我不悔。
“马茴,你小子不道义。”
我:“……”
东子上了头,越说越气愤。
我顺着他,没接话把子。
歇了十分钟,吃饱了喝足了,我们便又向山顶前行,可没有一会儿,刘川忽地停下脚步,让老铁拿出罗盘看看这是什么地。
老铁连忙拿出罗盘,看到天池里的铜针『乱』晃,他忽地说了一声坏了,然后在天池里滴了一滴血,看到那血渗进天池里,他脸『色』愈加难看。
“如何?”
刘川冷静地问。
老铁抹了额上的薄汗,说:“情况不妙,这地下过咒,而且有人改了阴眼,刚才要不是你察觉出来,我们肯定被困在这里面当了它的食物了。”
“阴眼改到了哪?”
刘川一听老铁这么说,脸『色』一变。
老铁看了一眼罗盘,用手指了指西北角,刚一指,刘川就拿着他那把黑刀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指头粗的树就被拦腰砍断,那树被砍断,只见地上不停的冒黑血。
“这这这……怎么回事?”
赵春没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大叫。
我紧盯着那冒黑血的地方,攥紧了手里的砍刀,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下面埋了个古董粽子,而且还是个绿『毛』僵,怪不得老铁这老东西背了半包糯米和黄符上来,原来他就知道这山里埋着这玩意。
刘川攥着黑刀,扭头对我说:“茴子,你过去。”
“我过去?”
我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反问。
我过去干嘛,难道让我过去给绿『毛』僵讲道理,这也不对啊,这绿『毛』僵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要是我和他谈不妥,他拿黑爪子掏我心窝子怎么办?
老铁在旁边跳脚:“让你过去就过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让你去死,你小子防我们做什么?”
“真没事?”
我咽了咽唾沫再问了一句。
刘川点头:“没事,对你有好处。”
对我有好处?
得了吧,这估计又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上次,前几次我可是这两人坑惨了,他们能有放心才怪。
老铁见我犹豫,一脚将我踹了过去,我没防备,摔了个狗吃屎,东子见我遭了暗算,气得要冲过去,可被老铁拦住。
“老铁,你他妈什么意思,刘哥犯糊涂,你也犯糊涂啊,再说了,茴子他招你惹你了,你他妈算计他……”
“东子。”
刘川走过来,按住东子的肩膀:“我们没算计茴子,是在帮他,你现在不理解,我不怪你,可这事你不能『插』手,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有将你打晕让屠戮送你回北京城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东子攥紧了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意。
刘川看着我,叹气道:“救茴子。”
“救茴子,为什么?”
东子不明白刘川这句话。
刘川犹豫了一会,才对东子说:“他体内的死气太多,如果不除,那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黑『毛』粽子,思想也没有,甚至行动也会迟缓。”
“我靠。”
东子吓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刘川,问:“那这个能全部除掉茴子身体里的死气吗,能让他和原来一样吗……”
“不能。”
“怎……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不能,东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老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他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粽子,而且还是一点点变成粽子,这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想看到我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黑『毛』粽子。
刘川沉了沉声,说:“虽然我不能让茴子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我能让他保持清醒,有自己的意识……”
“就像你这样?”
刘川愣了一会,点头:“是,像我这样。”
“呵。”
东子苦笑了一声:“那也挺好的。”
刘川没说话,眼神却悲怆,挺好吗,也许是吧,至少能比低级的僵尸好,可这样不生不死,无痛无泪地活着真的好吗,真的挺好吗,他也不确定了,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能否扛得住。
再说,我被老铁一脚踹了进来,便感觉周围不对劲,周围的阴气不减反增,连同身体也重了许多,眼前一团浓雾,看不清原来冒黑血的地方在哪?
正想着这怎么回事,有人在我耳边轻唤,我仔细一听,原来是刘川的声音。
“茴子,拿蹄子。”
蹄子又没在我手里,我怎么拿?
刘川知道我想什么,继续说:“你左手边。”
左手边?
我『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蹄子,这时左侧一股腥臭,我拿着砍刀砍了下去,可没砍中,那腥臭又从身后袭来,我咬了咬牙,砍刀就朝身后砍,只听一声冷笑,脖子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
“又是你。”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我也搞不清身后的是鬼还是粽子。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贴在我耳边继续放冷气,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之前土里埋的绿『毛』僵,只是我不知道它竟然认识我,而且和我好像有仇?
“大哥,吃蹄子不?”
他手上一用力,我呼吸不顺畅了:“狗东西,你将我埋在这,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我在这躺了三十年,你他妈终于回来了。”
看来,他认错人了。
我试探着拿起蹄子,可还没塞他嘴里,却被他一手打掉,那力气大的我差点骂娘,他认错人也就罢了,还他妈公报私仇,老子虽然是马家人,可三十年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这报仇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怎么不说话?”
我翻白眼,大哥,大爷,有点常识行不行,你掐着我的脖子我还怎么说话,况且你这浑身的腥臭,熏得老子嗅觉都快出『毛』病了,我能说话才见鬼。
他在我身上闻了闻。
最后他松开我,怒道:“你不是王八李?”
“恭喜你脑子终于正常了。”
我『摸』了『摸』脖子,还好,脑袋还在,不过说真的,这绿『毛』僵还真他妈不讲理,一上来就掐人脖子,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要搁以前,咱就得给他上上课,可现在不行,情况危急,我不能再磨蹭。
打定主意。
我左手拿砍刀,右手拿蹄子,趁着他愣神的空儿,一脚踹翻他,并压在他身上,将蹄子塞他嘴里,可塞了一会,感觉不对劲,他竟然不畏惧蹄子?
“黄符。”
刘川的声音又响起。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黄符,吐了口唾沫,将黄符贴在他脑门,刚贴上,那浓雾撤去,面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而我身下压的竟然是个黑脸宽口的绿『毛』粽子,它被黄符定住,动弹不得。
东子早已等不及,见浓雾撤去,立马冲了过来,看到我没啥大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赵春缩着脖子,看着贴着黄符的绿『毛』粽子,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这……这是僵尸?”
“是啊。”
东子走过去,将赵春拎了过来。
赵春闻到这腥臭味,立马捏着鼻子:“怎么这么臭,它该不会拉屎在裤裆里吧,这味道,真是绝了。”
“你才拉屎。”
绿『毛』粽子瞪着血珠子。
赵春吓得快要升天:“你你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鬼,吃人的那种。”
“吃……吃人?”
赵春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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