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脚下一阵晃动,几个人不明就里被甩到石壁上,潘卫民『摸』了『摸』被摔得的胳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他盯着岳振荣心有余悸地问:“怎么了这是?”
“有人下来了……”
“谁……谁下来了?”
话说完只见一阵扬尘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向着他们走来。
潘卫民害怕是粽子,便从褡裢里『摸』出黑驴蹄子,盯着那人影,小腿发力跳起来将那人扑倒,趁着空儿将黑驴蹄子塞进那人的嘴里。
那人支支吾吾地喊,潘卫民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将手电筒拧亮一照,发现被自己压在身底的竟然是小杨,而那黑驴蹄子将小杨的嘴戳出血。
“小杨,怎么是你小子?”
将黑驴蹄子从小杨嘴里取了出来,潘卫民有些不好意思。
小杨吐了吐嘴里的黑『毛』,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道:“我见你们都没上来,心里着急,便想去找个绳子什么的,可走了几步,脚下忽地一空便稀里糊涂地掉到这里来了!”
刘川见是小杨,心里便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不服气的岳振荣,拍了拍身上的土开始向前走。
潘卫民踢了一脚小杨示意他跟上,而挨了几拳的岳振荣捂着肿起来的眼睛一瘸一拐的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猫着身子在半米高的石道里穿行,岳振荣心里憋着一通火气,可无奈他要靠着刘川找那东西只能隐忍着不发火。
走了有一个小时,前面隐约出现一丝光亮,潘卫民心里一喜,拿着手电筒晃了晃,发现前面是一道石门,而刘川显然也看到了那石门,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石门的样子。
石门上还有两个螭龙铜环,靠近右边镶嵌着一只造型诡异的蛇头,蛇眼猩红,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打眼一看着实让人后背发凉。而石门是用整块巨龙石镶嵌,其中上面的活板上还有细沙,估计这地宫的设计者想要将所有人阻拦在这石门之外。
刘川盯着那蛇眼,忽地咬破手指将血灌进那蛇眼里,没几分钟,石门里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岳振荣耐不住『性』子,上前推了推那石门,可刚迈出一只脚,头顶的活板动了,那细沙悉数倾倒下来,要不是岳振荣躲得及时,此刻恐怕他早就被埋在里面了。
小杨被吓得有些呆滞,好半天才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潘,这是什么……”
“要命的玩意!”
刘川黑着脸,瞥了一眼颤抖的小杨。
走到前面将石门上的铜环向右扭了三圈又向左扭了一圈,只听里面的机括响动,石门慢慢『露』出一条细缝。岳振荣见石门『露』出一条缝,连忙挤开刘川,自己则钻了进去,其他人见岳振荣进去也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有一口漆红大棺,整个棺木工艺精湛,华美气派,颜『色』艳丽,两端、四周、棺盖上都有溜金漆的祥云纹,棺底则是被青铜鳌足撑起来,而那鳌足像是被镀了一层金,棺底更是环绕着一圈云雷纹饰,这一看便知是帝王将相的做派。
两侧绘的是一些吉祥的神兽,皆是仙鹤、骐麟、龟蛇之类的,用以保佑棺中的主人死后尸解成仙,而棺盖上则是二十八星宿的星云图。
刘川『摸』着漆棺,死灰『色』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而小杨看到这华丽的棺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潘卫民虽然想要上面『摸』一『摸』漆棺,可一想到这东西有可能上交国家,便压下那念头。
岳振荣围着漆棺转了一圈决定开棺,刘川虽然心里不悦,可也没有出声反对,倒腾了几个小时,漆棺被掀了棺盖。
岳振荣心急便将头半个身子探进去找东西,『摸』到一只青玉匣,他将头探出来,眉开眼笑地正要说话。
忽地棺内伸出一只漆黑的手将岳振荣拽了进去。
“这……这是……”
小杨吓得魂不附体,他连滚带地跑,而被拽进棺椁里岳振荣挣扎着身子,声音断断续续地向外喊:
“刘……刘川……救我……”
刘川沉着脸,从褡裢里掏出一沓血符,抓了一把麟粉,两脚踩在棺椁上。
一只手将血肉模糊的岳振荣拽了出去,另一只手将血符贴在那青尸的脑门,并将麟粉撒进了青尸的眼睛里,趁着青尸被定住的空儿,刘川连忙将棺盖推了上去。
众人已经被吓瘫了,而被救出来的岳振荣已经被青尸咬断了一只手,血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他喘着气死死地抱着那青玉匣一个劲疯笑,刘川见事不妙,赶紧背起岳振荣招呼着所有人往石门跑。
小杨跑得贼快,而刘川知道怨尸害怕自己,便将岳振荣交给潘卫民,让他们赶紧出去。
潘卫民虽然知道刘川的本事,可眼下那青尸不简单,他有些不放心:“要走我们一起走!”
“别废话了,赶紧走,要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将潘卫民推了出去,刘川咬牙将石门合上。
看着那破棺而出的青尸,他忽然笑了起来。
即使找到那东西,那他也不用躲躲藏藏,反正下一个轮回还有很久,他就在这睡会再说。
想到这,刘川走了过去,一把拽住那张牙舞爪的青尸,那青尸张着嘴要咬人,可被刘川掐住脖子,猛地一用力,那脖子便断了。
“你也该死了!”
刘川将青尸甩在一边,看向那大红漆棺。
随后『摸』了『摸』那大红漆棺的侧面,用力一拉,那漆棺出现一个夹层,他推开夹层,看到里面的青铜匣,这才满意地笑了,果然东西还在。
青铜匣上的蛇头向上扬起,他割了手指,将血滴在蛇头的眼睛里,过了一会儿,蛇头慢慢移动,匣子里面也喀嚓喀嚓地响,他将青铜匣放在棺盖上,看着匣子慢慢打开。
“东西果真在这!”
他拿起那匣子里的东西,仔细看了看。
找到了东西,他便将那东西揣在兜里,然后躺在漆棺里,从里面按了铜钮,漆棺慢慢合上,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骨哨,使劲吹了吹,那尖锐的哨声响起,他这才闭上眼睛。
一切将要重新开始。
潘卫民拍打着石门,嗓子都快喊哑了可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应声,最后他颓废地坐在地上。
岳振荣激动地『摸』着那青玉匣,小杨垂涎那东西,想要碰一碰,可岳振荣就是不给他,他便心生怨恨。
几个人歇了有好一阵子,潘卫民想要打开那青玉匣,岳振荣不让,可最后拗不过便打开那青玉匣,可就在青玉匣打开后,几人发现里面却只有一枚漆黑骨哨。
就在几个人感到不解的时候,忽地四周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接着便听到怒吼声,脚下晃动起来,等看清来的是什么,小杨抱起盒子撒腿就跑。
怨尸……
潘卫民因为跑得急,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
岳振荣想要去拉他,可来不及了,那些怨尸已经追了上来,他咬了咬牙,看向潘卫民说:“老潘,我去追小杨,我去追他……”
“小岳,别丢下我……”
潘卫民连忙撒了一把麟粉。
岳振荣隐晦地看着他:“老潘,那青玉石匣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将小杨追回来,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王八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看到岳振荣跑了,潘卫民气得破口大骂。
可这时他胳膊忽地一疼,一只怨尸咬住他的胳膊,他拿起刀剁了那怨尸的脑袋,好不容易将其摆脱,拼命地去追岳振荣他们,这刚追上,就看到岳振荣指着石道大骂,他强忍着疼追了过去。
“小杨呢?”
他看向岳振荣问。
岳振荣脸『色』很不好:“那小王八蛋钻前面的窟窿眼了。”
“那现在怎么办?”
潘卫民看向他,惊恐地问。
岳振荣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胳膊上的黑斑,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他快速拿出麟粉,给他撒了撒,可尸毒太厉害,潘卫民整条胳膊都布满了黑斑,他哆嗦着手,看着潘卫民的胳膊说不出话来。
潘卫民见他脸『色』惊恐,心也慌了:“小岳,我胳膊怎么成这样了,我……我……”
“老潘,对不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
岳振荣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说:“老潘,咬你的是个白『毛』粽子,就算是我也不能怎么样,所以你也别怪我,这一切都要怪你命不好……”
“你他妈要做什么……”
“老潘,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就算出去也活不了,所以你还是待在这。”岳振荣说完,从褡裢里掏出一颗黑蛋,将其扔了出去,然后钻进了前面的石道里,潘卫民拽住岳振荣的脚使劲向后一拉,两个人便滚在一起。
岳振荣看到那火信子快要着完了,一刀刺在潘卫民的肩膀使劲蹬开那手,快速向前爬。
“轰隆隆……”
身后的石道被炸塌,岳振荣努力地往前爬,可头上的石头砸在他的脑袋上,血糊住了眼睛,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阵血雾,慢慢地头开始晕起来,他拼命地往前爬,可身子不听使唤。
有人在骂他,他抬眼望去,却看不清那人的脸,接着他感觉有什么在啃咬他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活不了,也许这就是命,是他的命啊!
我又喝了一口酒。
东子默不作声,也闷头喝酒。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茴子,我们都错怪岳振荣了,”
“……”
我盯着手里的酒杯没说话。
有些事,我也分不清真假,也许只有解开那个秘密,有关我身世的秘密,我才能真正了解岳振荣最后的话,我仰头闷了杯里的酒,那辛辣的酒味窜上鼻腔。
呵,我他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