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甩开被潘阳拽得生疼的手,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道:“跑什么啊,怨尸『奶』『奶』来了啊……”
潘阳惨白着脸,紧盯着身后,发现那东西没有追来,这才瘫坐在地上说:“还好跑得快,要不然真的完了!”
瑶瑶也白着脸喘着粗气,见我和东子一脸茫然,这才解释道:“茴哥,追我们的是一个巨型螨虫,那东西只有一个口,可嘴里满是锯齿尖牙,身上流着黄褐『色』的『液』体,阳子哥的刀都被溶到里面了……”
“他娘的,这么厉害……”
东子半张着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听到瑶瑶这么说,心里有些不相信。
老豆儿因为之前丢下我们先跑了,脸上有些愧疚,又被东子瞪了一眼便缩在角落里,听到瑶瑶提起那恐怖的东西,脸『色』顿时一白,挣扎着身子蹭了过来。
“老豆儿,你他娘的跑得挺欢的啊?”瞧见老豆儿那张丧气脸,东子肚子里的气便咕噜咕噜往上冒。
想起刚刚差点被那怨尸吞了,东子就有些后怕,看向老豆儿眼『色』狠厉,老豆儿被盯得有些发『毛』,求救地看向我。
我原本不想理会,可毕竟是一路相随的兄弟,便将心里的气压了下来,捅了捅满脸怒意的东子,示意他差不多得了,东子不情不愿地收回凶狠的视线。
“茴子,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潘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湿汗扭头问我。
我听瑶瑶这么一描述,心里也有了底,瑶瑶他们估计遇到了传说中的百足蠛虫,只不过那玩意早在民国时候就已经消失匿迹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潘阳见我不出声,以为我也不太清楚那玩意是什么,我朝着众人微微一笑,缓了劲这才说道:“你们遇到的估计是百足蠛虫……”
“百足蠛虫,这怎么可能,它不是早在民国时期便已经不存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东子听到这,猛地瞪大眼睛出声道。
我瞥了一眼东子,吸了一口烟继续道:“那是书上说的,再加上最近几十年没有人遇到它,所以许多人以为百足蠛虫已经消失匿迹了。”
“这怎么可能?”
潘阳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潘阳心里怎么想,转头看向东子问:“东子,你记得去年巴爷在九蚒山遇险的那次吗,虽然我没亲眼看见那黑影,可地上留下来的也是黄褐『色』的『液』体,当时你小子手滑将一枚青铜印掉进了那『液』体里顿时就没了,你小子还心疼了老半天,那时巴爷的神情就不对,拉着你我就跑,后来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东西和《荒神渊经》记载的百足蠛虫极像,后来经过很多事,我也忘了这茬。如今听到瑶瑶他们一描述,我顿时想到了那玩意,况且古籍中对其有详细的描述,身长三米,形似蛆螨,啮齿鬼面,全身毒囊,通体发黄,于阴山地渊之所,喜食活脑。若是被它咬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那就没有治它的法子了吗?”潘阳眼神散涣,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我盯着潘阳的脸,忽地笑了笑说:“那也不是没有法子……”
“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怎么卖起关子来了,有什么法子赶紧说啊?”东子有些心急,捅了捅我说道。
“你当真要听?”
吸了一口烟,眼睛却紧盯着潘阳。
之前我还有些怀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石道里我们被那群怨尸缠得脱不开身,为什么石道里响起一阵哨声。
潘阳躲闪着我的目光,头顿时低了下来,瑶瑶不明就里想要拍一下潘阳,可手还没落下。
潘阳忽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瑶瑶的胳膊将其拖了过去,东子想要将瑶瑶救过来,可潘阳不知撒了什么,我们的眼睛顿时看不见了。
我靠,这他妈来阴的。
“茴哥……”
“东哥……”
耳边是瑶瑶的呼救声,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去找方向,忽地后面传来一阵嘶吼,脚下顿时剧烈晃动起来。
“既然你有法子对付那玩意,那我就不奉陪了……”
“茴哥,东哥……”
“瑶瑶,潘阳你姥姥的,放开瑶瑶……”
看不清瑶瑶在哪,东子急得团团转。
等我们能看清周围,发现潘阳带着瑶瑶早已逃得没影了,而那百足蠛虫也越来越近,脚下也晃动的厉害。
老豆儿这时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盯着那百足蠛虫奔来的方向,扭头看了看我和东子,自己则抓了一把麟粉抹了一身,就在我和东子诧异的时候,百足蠛虫出现。
看到那玩意的真正面目,我心忽地打了个激灵,腿也开始打颤,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我的妈呀,这是巨型虫螨啊!
我扭头看了看东子,发现这货还比我夸张,那嘴张得几乎能塞下两颗鸡蛋。
我盯着那玩意,心里也没有谱,这玩意比《荒神渊经》记载的还恐怖一百倍,单单它身上钻进钻出的尸螨就让人头皮发麻,更不用说那张布满锯齿的血盆大口。
老豆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呆愣愣地看着那百足蠛虫一点点靠近,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反应,等到百足蠛虫离得近了,他忽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开了血槽的藏刀,扭头看了我一眼吼道:“小茴,借点你的血!”
我也没有含糊,接过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刀,刀锋上沾了血,那光滑的刀柄上忽地烫了起来我几乎攥不住它,而更让我惊悚的是那被划破的胳膊竟然没有愈合,反而流出更多的血。
老豆儿狠厉地盯着那百足蠛虫,手攥得极紧,就在百足蠛虫的巨大触角快要落在老豆儿身上。
我猛地跳了起来,借着老豆儿的力将刀『插』进了百足蠛虫的眼睛里,一时之间浓烟冒起,百足蠛虫摇摆着庞大的身躯『乱』撞,周围的碎石被它甩起,通通向着我们砸来。
“小茴,再来!”
老豆儿跳到百足蠛虫上,将那藏刀拔了出来扔给我吼道。
我看着老豆儿被百足蠛虫甩来甩去,心里也有些着急,东子抄起背包里的折叠大刀甩了过去,眼看着刀刃就要砍掉百足蠛虫的一个触角。
它忽然一转头,那满口锯齿的嘴忽地从中裂开,一下子将刀刃牢牢咬住,嘴里腥臭无比的涎水将刀刃腐蚀了一小半,那黄褐『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见东子为我争取时间,我利索地又抹了血,抬头看去,发现东子被它卷了起来,而老豆儿早已被它甩了下去,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身上抹了一把麟粉,瞅准机会将刀深深地『插』进了百足蠛虫的另一只眼睛里,又从背包里掏出五爷特意交给我的噬心蛊虫,趁着其张大了嘴我将其丢了下去。
百足蠛虫松开东子,那触角将我卷了起来,我挣扎着想要从它的触手里挣脱出来,可那触手上满是吸盘,怎么也摆脱不掉。
东见我被卷了起来,早把那折叠大刀攥在在手里,大喊一声:“孙子儿,吃爷爷一刀!”
“吼吼吼!”
手中的大刀迅速落了下去,只听一声怒吼,那触手竟被大刀砍掉了一半,猛听一声那百足蠛虫摔打着血淋淋的断口,庞大的身躯撞得石壁轰隆隆巨响。
那被砍掉的触手咕噜滚在地上,血水染红了脚下的碎石,眼睛被刺瞎,它笔直地撞到了石壁上,又是“啪”的一声,撞了个*崩裂,石壁上顿时像是开了染料铺,红黑『色』的汁『液』涂满了石壁,空气里升腾起一股难闻的气味。
东子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顿时开口道:“亏得东爷退了回来,要不然真的要被它摔成肉泥了都!”
老豆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半边脸肿了起来,眼睛却很是明亮,他盯着那奄奄一息的百足蠛虫,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对我说道:“小茴,你的血还真有用……”
“那是,咱宝爷的血那可是降魔除怪的灵『药』,比黑驴蹄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听东子这厮开始贫嘴,我的脑袋顿时大了起来,我捅了捅东子,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可这厮吹上瘾了,竟将几年前老掉牙的事翻了出来,我躺在地上选择装死,不想理会这小子。
谁知那百足蠛虫并没有死,在地上滚了几滚,忽然张开那血盆大口,朝着我们飞奔过来我心里一惊,赶紧拉着东子和老豆儿向后退。
老豆儿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六角铃铛,使劲地摇晃着那铃铛,铃铛声很是刺耳,我不禁捂住了耳朵。
那百足蠛虫听到这刺耳的铃铛声顿时怪叫起来,之前我放进它嘴里的噬心蛊虫像是听了什么召唤似得,纷纷钻进了百足蠛虫的身体里。
它仰头长啸了一声,使劲地撞击那石壁,直到*都撞了出来还在不停的撞,老豆儿见它没有反击能力,这才将六角铃铛收了起来,可被东子一*了过去。
“还给我……”老豆儿想要抢回那枚六角铃铛,却被东子躲了过去。
“哎,我说老豆儿,你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法器,为何之前不拿出来,难道之前你老小子都是装的不成?”
老豆儿黑着脸,指着东子骂道:“谁装了,我可告诉你,这枚六角铃铛是老爷子留给我的……”
“你放屁,老爷子不是死在祭生台了吗,怎么你编不出一个理由,便拿老爷子唬我,我要是信了你,我就不姓于!”东子听到老豆儿的话,哪里肯信。
老豆儿知道说这些我和东子不会相信,可眼下事态紧急,他也没工夫和我们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