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一个道,没走一会,我们便到了一个石门跟前,石门很厚重,上下都有槽口,中间有繁琐的花纹,东子趴在石缝里看了看,发现看不到里面。
“这人也真贼,一点缝都不留。”
听到东子的话,我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又惦记人家墓主人的金子,上次在血岭差点没卸下那柱子上的黄金兽头,这次又心痒痒了。
陈老九看着石门破天荒没说话。
我沿着石门走了一圈,发现底下的凹槽不对劲,抬头对东子招了招手:“东子,你快过来。”
“喊东爷作甚?”
这货就是欠抽。
我瞪了一眼,这货才凑上前,看到底下凹槽里的铜兽,东子突然明白了,他取出铜兽,又从上面取出同样的铜兽,将其对换,上面的向右扭了三圈,底下的向左扭了五圈,又回扣了半圈,只听一声咔嚓声,石门开始动了。
陈老九半张嘴,惊得眼睛瞪大。
东子一瞧陈老九这样就乐了:“软爬子,是不是傻了,告诉你,这可是爷的绝活,想当初在内蒙,爷接触的机关可比这复杂……”
“行了,别耍嘴了,还是看看能不能进去,不行,就得找其他出路了。”我看了看石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东子拍了拍陈老九的肩膀,嘚瑟地挤了挤眼睛,我算是怕了这货,拿着火把进了石门,石门上面是千斤顶,后面还有一大水缸,里面倒没啥,积了一层乌黑黑的东西。
“我说茴子,这人该不会是个穷鬼吧?”
看了四周,没发现陪葬的青铜酒器和像样的陶罐,东子略微有些失望,踢了一脚一旁的大水缸。
我白了这货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先别惦记冥器,这地有些邪门,上点心,别招事。”
“切,就这地能有什么……”
“咣当。”
一声巨响,吓了我们一跳。
我看了过去,发现陈老九正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东子走了过去,踹了陈老九一脚:“你小子嘛呢?”
“一定是我们触怒了这里面的祖宗,我得磕磕头,给祖宗爷爷说说,我不是有意进来的,是你们『逼』得……”
东子火大,一把拽住陈老九的衣领怒道:“嘿,我说你这老狐狸咋这么阴,给你祖宗爷爷打小报告,老狐狸,信不信东爷给你鼻子『插』两根大葱?”
“别闹了。”
刚刚那声音不对劲。
东子还要说什么。
陈老九忽然发抖,嘴里咕哝着谁来了的话,我心里顿惊,让东子和陈老九退出去,可还没走到门口,石门突然合上。
陈老九吓疯癫了:“来了,它来了!”
“闭嘴。”
我盯着眼前突然起了变化的地面,心里顿时一颤,这该不会真应了陈老九这老小子的话,这里面有他的祖宗爷爷吧?
正胡『乱』猜测,只见前面的地面下陷,从里面升起一副棺材,棺材很新,上面涂满了尸油,而且之前闻到的腥味也扑面而来。
“祖宗爷爷,这事与我无关……”
东子动怒,踢了陈老九的屁股:“再嚷嚷,东爷将你塞那棺材里。”
陈老九闭嘴。
我看着那棺材停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是黑『毛』粽子,原来是陈老九无意动了棺材的机关,我举着火把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棺材,我以为会是一棺一椁,没想到是一层棺。
上面没有阴阳钉,而且棺盖上没有镇鬼符,我试探着推了推,陈老九吓得赶紧出声:“小哥,这棺材动不得,动了我们就得死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我看向陈老九,忍不住冷笑。
陈老九眼神开始飘忽:“我『乱』猜的。”
我没理会陈老九,转身看向棺材,给东子使了眼『色』,我们俩合计推开棺盖,可在这一刹那,陈老九忽然按住棺材的另一端,将棺盖推了回去。
东子见棺盖被推了回去,气得发飙:“陈老九,你他娘的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这棺不能开。”
陈老九紧盯着我。
我松了手,忍不住勾唇:“装不下去了?”
陈老九没说话,眼睛里满是警告。
“茴子,你说什么呢,什么装不下去了,我咋听不明白?”东子『摸』不着头脑。
我看向陈老九,笑道:“你将我引到罗家村,又弄出那么大一动作,不就是为了地底下的东西,怎么,刘哥,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刘哥,茴子你是说?”
听到我的话,东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陈老九,哦不,刘川拍了拍手,赞赏地看着我笑道:“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茴子,两个月不见,你小子越来越精了。”
“你真是刘哥?”
东子还是不相信。
也难怪,自从血岭事后,谁也没见过刘川,要不是刘川让阳子捎来那个铁盒,我也以为刘川死在九阴之地了。
刘川朝东子笑了笑:“怎么,换了张面皮,你小子就不认识哥哥我了?”
这哪是换张面皮,分明就是换一个人,东子激动地抱了刘川,并捶了他两下:“刘哥,你也忒不够意思了,这两个月竟然都不通知兄弟我,兄弟还以为你挂了……”
“哥哥这不是忙吗……”
我盯着刘川,忍不住问:“刘哥,那天在洗手间的也是你对不对?”
“是我。”
听到这声是。
我终于将所有事串了起来。
刘川看着我,眼神真诚:“茴子,这件事很复杂,我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可你记住,我不会害你。”
我心里一震。
刘川这话到底有几分真,我不清楚,我也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唯一想做的事是回北京老老实实地挣钱过日子,其他的事我不敢想。
东子不明白这里面的事,一个劲地看着刘川,那张胖脸满是笑,他以为刘川死了,那时他还难过了好几天,谁承想在这竟然见到了活生生的刘川。
他揽着刘川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刘哥,既然你在这,那兄弟我就不怕了,对了,这口棺是怎么回事,为啥你不让开?”
“还不到时候。”
刘川看了看我怅然道。
东子不理解:“不到时候,什么不到时候?”
“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行了,先别问了,等出去我们再聊。”说完不等我们作何反应,直接走到那棺材的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