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五爷也上了脸,嘴里说着胡话。
瑶瑶出来时,我们已经闷干了三瓶烧刀子,一个个倒在桌上胡言『乱』语,菜没吃多少,全都喝了酒。
因为酒大多被东子和昌叔闷了,我没喝多少,将他们一个个扶进房间,收拾好后,我这才下了楼。
瑶瑶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那姣好的面容让我有些恍惚,说实话,瑶瑶长得很漂亮,和电影明星一样,而且她身上有种特别的吸引力,怪不得东子那小子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我走了过去,坐在瑶瑶旁边。
“瑶瑶,你想什么呢?”
瑶瑶转过头,冲我笑了笑说:“茴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本想抽烟,可看到瑶瑶皱眉,便将烟放了回去,半靠着椅子看着夜空。
瑶瑶忽地害羞:“茴哥,你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
我转过头看到瑶瑶羞红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妮子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可不行,咱抢谁,也不能抢哥们的女人。
我移开视线,装作不在意道:“有啊……”
“是谁啊?”
瑶瑶不死心地追问。
我心里一叹,只好胡编『乱』造:“你不认识,去年她去了美国,估计过段日子就要回来了……”
“你爱她吗?”
这丫头是缠上瘾了。
我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瑶瑶抬头看向我,笑着说:“谢谢茴哥,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不早了,茴哥,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说完不等我说话,直接上了楼。
我看着瑶瑶的背影,心微微不舒服。
对于儿女之事我真的没兴趣,所以瑶瑶对不起,茴哥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东子对你是真心的,你该喜欢东子,不该喜欢我这个冷血怪物,所以,瑶瑶对不起。
我在阳台抽完了半盒烟,最后一根烟被我掐灭,我使劲搓了搓脸,这才上楼睡觉。
天亮,那温暖的光线抖落下来。
我『揉』了『揉』眼睛,快速起了床。
楼下很热闹,东子和昌叔他们都醒了,一大早就坐在楼下喝茶抽烟,我洗了脸,穿上衣服也下了楼。
“哎呀,白脸子娃娃起来喽?”
老板娘见我下了楼,笑呵呵地问。
我朝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今个做了啥子,这肚皮儿饿得慌,需得两碗热乎汤下肚才行嘞。”
“你这个娃娃子好有意思。”
听到我的调笑话,老板娘咯咯笑了。
我下了楼,坐在东子旁边,这厮昨晚没睡好,头发『乱』地似鸡窝,昌叔特意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宝小子,昨儿你可把我们两个老骨头害苦了……”
“这话怎么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害苦他老人家了?
昌叔指了指身旁的鬼五爷,我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鬼五爷眼眶一坨黑,而且昌叔的左脸也得了乌眼青,顿时明白了。
原来两人夜里耍疯子了,怪不得昌叔说我害他了。
东子憋着笑。
这鬼五爷的酒相可不好。
吃了早饭,我向老板娘打听罗家村。
老板娘白了脸,好半天才问:“你们要去罗家村做啥子?”
“没啥子,走一趟货。”
老板娘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娃娃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喽,那地方不吉利,晦气地,去了怕是要惹臭屎的。”
“为啥子?”
东子耐不住『性』子问。
老板娘举了三个手指头:“那地方出怪事了,正闹鬼,你们呐,是外地来的白头,还是不要去了,万一招了死克郎,那要倒霉子的。”
“死克郎,啥子时候的事?”
一旁的鬼五爷突然出声,老板娘有些微愣,可没一会儿,便捂着嘴给我们说:“这事你们可不敢外传,这死克郎是一个月前开始的,听我那死鬼说,那地泄了阴气出阴物嘞……”
泄了阴气?
我和东子对视了一眼。
昌叔看着老板娘:“你们见过那阴物?”
“我们可没见过,那地邪的很,之前听八婆子说,那地埋了一具石像,可之后不知怎的,那石像被人偷了,从那以后,罗家村便怪事连连,我那死鬼去那送过一次货,回来就说那地邪了。”老板娘说话声很低,仅我们几个能听到,我正要问老板娘那地怎么个邪法,门口开进来一辆摩托。
男人取下头盔,粗着嗓子吼:“堂屋里,喘气着没,出来将货卸了。”
“吼啥子吼,吃了炮仗火猴子了?”
老板娘柳眉一吊,扭着水蛇腰来到男人跟前,虽然骂归骂,还是掸了掸男人身上的土,并拧了一条『毛』巾扔给男人:“像个土狍子,脏死了,赶紧擦擦。”
男人接过『毛』巾,擦了脸。
男人本家姓陈,排行老九,所有人便叫他陈老九,本来陈老九要去山上,可半路遇到一瞎子,要给他算一卦,他觉得闲着也闲着,便让那瞎子算了一卦。
那瞎子说他这一趟不仅能捡到山货,而且还能捡到宝贝,让他今天走远点,最好靠南走。
他以为瞎子胡吹,也没理会,可最后竟然在一个破石头堆里捡到一枚戒指,他便信了瞎子的话。
回来的路上,他本来想谢谢那瞎子,可走了一路都没看见那瞎子,没办法,他只好提着山货回来了。
大概是饿急了,那一大碗油条子被他吸溜光了,老板娘见他吃得快,一边埋怨,一边给他又盛了一大碗。
陈老九接过碗,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招呼老板娘过去,老板娘拍了他一下,埋怨道:“你猪蛮子啊,吃这么快不怕客死喽!”
“孩儿他娘,这东西给你。”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镶翠戒指,看了看我们这一桌,用手挡着,将戒指偷偷塞给老板娘。
“啥子?”
老板娘低头一看,顿时变了脸:“你个猪油蒙了心,敢碰这玩意,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嘞……”
“你个破家娘们嚷什么嚷?”
陈老九吓得赶紧捂住老板娘的嘴。
我和东子对视了一眼,随即笑了笑,看来这陈老九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昌叔也没发话,静静地喝着手里的茶。
这人怕是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