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摸』着自己的脸,笑得肆意。
我看着导师不断变老的容颜,心里顿时一跳:“这……这是鬼毒?”
鬼毒,怎么会,导师怎么会中鬼毒,我呆呆的看着导师逐渐变化的脸,整个人有些发蒙。
“当初你向我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岳建国,我原本想放过你,原以为你会和那帮人不一样,可是我错了,你比他们还更甚,茴子如此崇拜你,你竟然能下得去手,果然我不该对你心存希望,那人也提醒过我,我没听,现在看来他说的对,你果真不可信!”刘川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看到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导师不禁冷笑道。
“不,刘川,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你将鳞屑给我一点,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动小茴一根毫『毛』,只要你给我鳞屑,给我……”
导师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的皮肤竟然全烂了,有些地方竟然『露』出一些黑『色』的腐肉来,更让人心惊的那眼珠竟然变成浑白『色』,嘴里的獠牙越来越长。
嘴里满是血迹,那银灰『色』的头发像极了寒风中肆意飘摇的枯草,狰狞的脸此时更加的狰狞。
“岳建国你打错了算盘!”
一脚踢开紧拽着自己裤角的导师,刘川看了我一眼。
从导师的上衣兜里翻开一本册子和一块绢布来,脸上的伤止了血,只是那脸颊骨白森森的『露』出一两根脸骨,下巴被铁钩勾烂,皮肉翻开,上面还爬满了黑『色』的蝎虫。
见我不停的皱眉,刘川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手里的东西扔进我怀里,顺便将一枚青铜戒指也丢了过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
从兜里『摸』出两根断了半截的烟,递给我一根,自己噙着一根,点了火猛吸了一口。
“你是谁?”
接过烟我没有点,嗅着卷烟里特有的烟草味开始发问道。
“我是谁,要想知道我的身份还得先从辰州佟家说起。
之前我说过建国初有四大家,分别是山西岳家,河北癞家,余姚马家,湘西鬼家,原本湘西是归佟家的,只是那一年佟家老大和鬼家老三一起倒斗,后来被困在墓里,鬼家老三被佟家老大陷害,活活憋死在墓里,佟家老大从墓里逃了出去,带了两枚青铜戒指带给了自家。
后来不知道怎么,佟家人死的死,疯的疯,仅剩下老六家的一支,而碰巧佟老爷子的二女儿嫁给了鬼家老三,生下一个诡异的儿子,不仅脸上长尸斑而且好吸食鲜血,佟家老太爷便提议让这孩子去做守护人。
刚开始鬼家人死活不同意,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家人认为鬼老三的儿子是个祸端,便同意将鬼老三的儿子送去做守护人,那孩子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裹了尸布扔进了丧尸堆里。
说来也奇怪,半个月后,那孩子身上竟然布满了黑『色』的印记,从脖子蔓延到整个后背。
佟家人见了纷纷嚷着是天意天意,一个个喜得眉开眼笑。
后来过了五十年,佟老六在十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死了,佟家便没落了,佟家仅剩下的两个小辈佟越和佟山,佟越带着佟山来到了西安。
大概过了六年,佟越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说血岭有宝藏,便撺掇着和他们一起的老支书进山寻宝,后来遇到了鬼魅,有一半人疯了,剩下的一般被火莲啃食,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刘川吐出一口烟,烟雾蒙蒙的看着我。
“那个小孩就是你!”
“呵,确实是我!”
掸了掸烟灰,刘川擦了擦脸笑道。
“那后来呢?”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的盯着刘川手里一明一灭的烟急声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刘川会变成如此这个样子,不死不老,甚至伤口化了脓了都不会哼一声,我试探地『摸』了『摸』刘川的胳膊,却发现这条胳膊很硬很冰,像是放在冰箱里的尸体。
“后来佟家人将我蒙着脸放在一具棺木里,『迷』『迷』糊糊我看到他们将我的右手划开,放了一条虫子进去,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全身爬满了黑『色』的蝎虫,它们啃食我的皮肉,可奇怪的是我竟丝毫感觉不到疼。
看着那些蝎虫在我身体里钻进钻出,我连一点害怕也没有。
再后来我被送到了这里,一睁眼就看到了黑影,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便一直待在这里,在这里我不知道时间,也几乎不看不到太阳,我不知道被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再后来那人出去了一趟,我见没有束缚便偷偷溜了出去,刚出去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在外面我只呆了半个小时,脸开始起尸斑身上的『毛』发突然疯狂的长,皮肤被太阳灼伤,眼睛里满是血,慢慢的我意识昏沉,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却早已回到了这里,身上的灼伤以及尸斑竟然一下子消失了,那人说我的身体是器皿。
从一出生便受了诅咒,必须下鬼毒,否则活不到三十岁,我那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活下去,便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更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挨过那万蚁噬心的痛苦晕了过去。
可之后过了一年,我的身体竟然轻易驾驭了鬼毒,出去外面也不受影响,见我如此,那人也很高兴。
它将一块鎏金铜石交到我手里,要等一个人,我问它要等谁,它没有说,只是将东西塞进我手里,便再也没有出现。
五年前,那人忽然出现,手里拿着两三片黑『色』鳞片,激动的让我去北京找人。
我问他去找谁,它没有明说,只是将一枚墨翠戒指递给我,让我用戒指找人。
我找了有四年,走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人,可就是找不到要找的人,西藏我去过,青海我也去过,新疆,漠河我都去过,可令我失望的是我要找的人就是没有出现,后来我的时间到了,没办法我只能先回到这里,等修养好身子再出去。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年三月份初,我不死心又在北京转悠,那时我还想着再找不到便不再找了,可巧了那天正好我刚在大钟寺盘下一个铺子,正好碰到了你和东子,刚开始我还有些不确定,可后来我看到你的眼睛,我便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刘川将烟屁股摁在石头缝里,悠悠吐出一股烟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