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刘川,我心里一惊,紧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的压下心里的翻天倒海。
这里到底有什么,怎么刘川一进这里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左脸见骨的地方都逐渐愈合了,头发也变成了之前的黑『色』。
“刘哥,你的脸?”
“恢复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刘川笑的很是勉强。
“怎么会……”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刘川率先进了通道,我没法也跟着刘川进去,通道很长,头顶悬着不少蜘蛛丝,更有之前我在高台上见到的黑『色』蝎虫,它们趴在石壁上,黑压压一片,有些竟跳到我身上,
我使劲抖了抖身体,终于将蝎虫抖了下去。
刘川只顾着往前走,可身后爬满了黑『色』的蝎虫,有些竟钻进他的皮肤里,他却没有一点感觉,好不容易穿过了冗长的通道,眼前出现一个很是宽敞的大厅,四周围了一圈水,像是暗河的源头。
眼前也见了光,周围也清晰起来。当看到中间的漆棺,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脸,我使劲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想要挣脱那些无厘头的幻觉。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甚至眉眼都能看清楚,特别是那双眼睛,和我几乎一模一样。
“走吧!”
“刘哥,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向后退了退,看着刘川那张越来越年轻的脸问道,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
我想起来了,那日在『迷』雾林看到的那人是刘川,还有一个人便是方胜,是他们两个人,而且那晚打伤我的也是刘川。
想到这里,我将短刀握在手上,眼睛紧盯着一脸发笑的刘川,有些『摸』不清刘川到底要做什么。
“茴子,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我一脸警惕的样子,刘川有些哭笑不得。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呵,我也闹不清自己是谁,五年前我出去的时候叫佟越,现在我叫刘川,或者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便是马茴了,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也是,我确实该怀疑,不要说是你,就是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有时候我从这里醒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也暗自问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的父母是谁?
可经历了一切后我知道自己是在守护一件东西,这五年来我去了湘西鬼家,去了余姚,去了甘藏,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我是铜人的守护者,是那个神秘家族的传承人!”刘川扫了一眼我,嘴皮动了动说道。
“神秘家族?”
“辰州佟家!”
刘川踏上眼前的石板路,嘴角的笑更是惊心。
“佟家?”
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愣住了,佟家,怎么会是佟家。
在建国初掘墓人有四大家,分别是山西岳家,余姚马家,湘西鬼家,河北癞家,要说这湘西鬼家在湘西算是大家,怎么平白无故冒出来个辰州佟家,我有些想不通。
“怎么不信?”
刘川见我脸上布满狐疑,不禁撇了撇嘴角。
“不是不信,只是这辰州佟家没有听过……”
“没听说过正常,要不是二十年前那件事,现在可就不是四家了,佟家后人也许就不用这么狼狈了,好了,这些稍后我再说,你快过来,还有事要办!”动了动喉咙,刘川终将话头咽了下去。
我见刘川并不想说也将问话咽了下去,踏上石板路走到刘川的身边,跟着他走到另一条路,刚站在中央的圆形高台上,那些石板路竟然陷了下去,隔绝了周围的石壁。
刘川看到这个变化,猩红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兴奋,拽住我的衣领,当看到我脖子后面的东西他不禁大笑了起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也想看看我脖子上出现了什么,可刚一转头刘川便将我的头扳了回去。
“果真是你!”
胸口结结实实挨了刘川一拳,我更是糊涂。
高台中央放着一口漆棺,花纹繁琐,看样子是件老物件,棺面上是鎏金铜丝勾勒出的繁花,底下是铜胎,棺身镶嵌在底下的石窝里,旁边还有四根手腕粗的铁链,棺底是四爪螭龙的龙头,看到这,我不禁有些『迷』『惑』。
按理说除了帝王能用螭龙龙头做棺座,这漆棺怎么也做了龙头,不符合常理啊。
正在思索时,手心忽地一疼,血顿时从裂开的皮肤下冒了出来,正好滴在棺面上,那血滴竟然渗进棺面里。
还没反应过来,漆棺里面忽的传来一阵响动,我怕又会出现什么东西,便向后退了两三步。
“找到了……”
刘川凑到漆棺面前,眼睛睁得极大。
“刘哥,小心!”
一抬头便看到一条黄金大蟒从水里冒了出来,巨大的蛇头正好凑到了刘川的脖子后面。
“嘶!”
“啊!”
刘川被大蟒卷起,手上的东西顿时掉了出来。我顾不得自己,想将短刀『插』进大蟒的身上,可被大蟒一个甩尾扑打在石壁上,只听咔擦几声,肋骨断了,我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脸『色』苍白的刘川顿时急了眼。
“刘哥!”
“茴……茴子,别管我,拿漆棺里的东西,快……快……”
刘川几乎快被大蟒勒断了腰,腾出一只手一面将短刀『插』进大蟒的三寸,一面嘱咐我将漆棺里的东西拿出来。
因为短刀的原故,大蟒暴怒一口咬在刘川的胳膊上,拼了命的甩,没几下刘川的胳膊已经被大蟒咬透,血淋了一地。
水里见了血,那一团团啮齿小水蛇层层叠叠看着刘川,那绿油油的小眼睛看得人心里直发寒,又几声咔嚓声响起,我惊恐地看向刘川,发现他被大蟒卷成一团。
我看到这个情景,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直接将漆棺的棺面胡『乱』的推开,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竟然是我自己,马茴。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又『揉』了『揉』眼睛,棺椁里躺着的却不是我,是一个铜人,我看着铜人,竟然生出一丝亲切来。
“鬼印,茴子拿鬼印!”
刘川躲着大蟒的攻击,那见骨的胳膊早已鲜血淋漓,那伤口处涌出很多黑『色』蝎虫,更惊悚地是刘川的脸竟长满了黑『色』的鳞片。
“哦哦哦!”
刘川一声怒吼,我才看到铜人手里握着一块小巧的蛇形印章。
原以为会很难,可我刚一搭手,那印章竟然从铜人的手里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