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见我看她,不悦地瞪了我一眼。
“不像话,要是我是你爸,非得将你痛打一顿,你说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找份安稳工作,非要去什么非洲探险,上次的事我给你瞒了下来,可你说说看你胳膊上的那条长疤要是被你妈看见,她不得哭死啊!”一提起那次的事,导师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要不是救得及时,这丫头这胳膊肯定是保不住,那条长长的伤疤还在胳膊内侧,样子很吓人。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探险,而且还是荒漠无烟的无人区,这万一出什么事,他怎么向老侯交代。
“江叔叔您放心,我不会让我妈看见的,对了,这两个人是谁,您老给介绍介绍?”姑娘显然不想谈及那件事,将话题引到了我和东子身上。
“他两都是我的学生,这个叫马茴,人家可比你强多了,冷静沉稳,是我的得力助手!”导师指着我向着姑娘介绍,我冲着姑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这个叫——”
导师将视线指向东子,刚准备开口时便被东子那雄浑有力的嗓音截去了话头。
“我叫于晓东,你可以喊我东子,茴子是我哥们,我也是导师得力的助手,我看东西的眼力不错,上次的青釉剔花倒壶就是我敲下来的,那东西你若是见了保准喜欢,我——”正当这厮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时,导师使了眼『色』,这货便将嘴赶紧闭了,脸上有些不情愿。
导师笑呵呵地看向我,指着女孩说:“这是我朋友的女儿,叫侯江瑶,我们习惯喊她瑶瑶,她爸自小便将她惯坏了,像个野猴子一样,不过这丫头心眼不错,我们这次的项目估计要带上这丫头——”
“导师,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听到导师要带这姑娘顿时坐不住了,我们这次要去的可是血岭,那里地形复杂,就算是我心里也是没有底,更别说是个姑娘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导师,若是男孩子我倒是不担心,可侯小姐是女孩子,我不能担这份风险,况且这次我打算不让您跟着,毕竟那里地形复杂,我和东子出去惯了倒可以应付这些,可侯小姐不一样,我不同意!”这次的项目有多凶险我是知道,就为这件事我还和东子商量过要不要带导师一起,因为实在是太危险,我不敢保证能安全回来。
“女孩子怎么了,你不能带着偏见,我可是野外探险的专家,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倒是你们,不要以为进了几次沙漠冰川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说不定到血岭你还不如我这个女孩子呢!”指着我的鼻子,这姑娘就噼里啪啦的为自己辩解道。
我只觉得耳边很吵,脑子也有些『迷』糊,翻了翻眼皮,没有理会这姑娘说的话。可就当我不耐烦时,那姑娘突然惊叫了起来。
“鬼隐符!”
“江叔叔,它真的存在,真的存在的,我就说吧!”侯江瑶指着我手上的墨翠戒指很是激动,那神情仿佛看到了金银财宝一样。
“小茴,你——你这东西哪来的?”
导师也惊住了,指着我手上的墨翠戒指瞪大了眼睛,凑近我跟前又看了一遍,眼里的不可置信让我有些懵圈。
虽说这戒指样式奇特,可也不用怎么惊讶吧,难不成这戒指有大来历不成。
“大钟寺淘来的,怎么了导师?”
“就是啊,这戒指我和茴子去大钟寺的一个哥们那淘来的,导师,这戒指难道是个大宝贝不成?”东子也被他们震惊的样子搞得满头雾水,挠了挠头问道。
这戒指看起来不就是样式怪异点,该不会真的是鬼货吧,不可能啊,这东西虽然沁了『色』,而且还有一些腥味,可料子是近年的,最多超不过一百年,估『摸』推算一下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什么大宝贝,你眼睛就只能看到钱吗,你们也许是不知道,当年1956年西安挖出来的瓦当,上面的图案就是这戒指的图案,还有1968年新疆女干尸失踪案。
听说当时藏匿女干尸的漆棺周围就有这种图案,近年来,考古界的泰斗袁合生教授为了解开这图案背后的含义去了新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人和文物一同消失,连个什么也没有留下。
有人猜测教授他们是因为启开了女王的诅咒,被女王的诅咒带去了神秘地域,还有人说56年瓦当事件发现了超脱自然无法解释的东西。后来研究这两件事的人根据残留下的资料编了名称,这图案就被命名为鬼隐符。
近十年了,没有人踏足这个神秘领域,对于鬼隐符的了解便只是停留在简单的解释上,这么多年了,我们对于那个隐秘的地域却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再过十年,这符号背后蕴含的含义也没有人破解,可惜了,可惜了!”导师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我和东子,那双眼睛里竟闪烁着泪花。
我知道导师是研究56瓦当事件的第一人,从93年开始着手,到现在都有二十年了,可对于鬼隐符背后含义的了解还是停滞不前。
前年上面将所有关于56瓦当事件的资料档案封存在西安档案局里,导师的研究也被勒令禁止,那堆在资料室有关56瓦当事件的全部资料都被封了起来,每次周末去资料室的时候,我总能看到导师在默默整理那些资料档案,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叔叔,虽然希望渺茫,可我们不能放弃不是吗,毕竟我们期盼了这么久!”
侯江瑶蹲在导师面前,抽了张面纸递给默默落泪的导师。从她十岁那年开始,她便喜欢在江叔叔的资料室里看那些瓦当的图案,她看了它们十年,心心念了十年了,这些东西已经融进她的血『液』里,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离不开它们,也放不下这么多年的坚持。
去美国也好,去非洲也罢,只是为了追寻它们的影子,为了解开十年前的梦。
“是啊,我们期盼了它这么久!”
听到女孩这番话,导师两眼顿时发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