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络见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米失魂落魄,索性和队长汇报一声,留在急救室门口,陪着小米。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去支援的第二批战士们居然没有伤亡。
白良身体构造特殊,军医们争分夺秒抢救了6小时,把白良那颗跳跳停停的心脏从死亡的边缘线上拉回来了。
隔着无菌病房,我看着戴着呼吸器脆弱的白良如同一个精致的白瓷木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到底还是不希望白良就这么死掉。
任务完成,第二批支援的战士们将留在这里,继续清除剩下的饿尸。
南明哲得知白良和军方搭上线了,还参与了此次活捉‘类人形’的任务。以一己之力制服‘类人形’,抢救过来还在昏迷不醒当中。
卷着黄沙的热浪卷荡高低起伏不平的山丘,大地荒凉一片。偶有一只畸形的爬虫从地底下钻出来,小心翼翼的四处寻找水源。
“哥,白良进了抢救室小米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急救室外。”
南络顶着火辣的太阳站在营地外,望着远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的城市半截大楼建筑,给远在国内的南明哲汇报情况。
“哥,小米怕是对那个兽王白良产生了感情。”
电话那头的南明哲呼吸一窒。
良久,南络看了看手机屏幕中确实还在通话中,再放到耳边,“哥?”
“珞珞,白良的母亲被基因杂交重新塞回肚子里孕育了1年的产物,白良生前就是白化病人,也就是说,白良手底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异兽都是他的兄弟。”
南明哲眸光晦暗,左手大拇指用力的按下食指,中指其他手指的骨结,咔咔作响。
“白良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他是怪物生下异类!南络,你不能看着小米误入歧途。”
等南明哲挂完电话,南络的双眼棕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怔怔的走回营地,此时南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小米对白良再有过多深入的感情。
一辆吉普经过南络,带起南络缕缕齐耳的黑发。
“唉,南络怎么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李静怪道。
副驾驶的安一摇头,看着后视镜中魂不守舍的南络渐渐变小。
暮色将近,南络端着给小米打包的晚饭送到隔离病房外。南络看着低头安静嗦刀削面的小米,再抬头瞧了瞧玻璃内被各种仪器包围的白良。
南络抿着唇,美丽的琥珀色双眼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知道,我明白,我会和白良保持距离的。”小米看着水花将饭盒上的洗洁精泡沫冲刷干净。
南络看着小米把话听进去了,也不就再多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带着茶香的纸巾,拿出一张,递给小米。
南络接过滴着水珠的饭盒,看着小米用那张洁白的纸巾擦拭干两只纤细如玉的手。
小米今晚没有再守着白良,回了集体宿舍。
南络将自己的被褥搬到上铺,掖好军绿色的床单,将豆腐方块儿的铺盖扯开。
正是8月中旬,最热的时候,室外温度最高已经达到52°,简直要把人烤焦。
幸好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空调开得足,才不至于难熬。
安一和李静为了欢迎小米重回宿舍,去营地的小卖部买了好多零食薯片、鸡爪猪蹄汽水之类的。
这几天白天虽然都忙着协助军队一起搜寻剩下的饿尸,但多半时间都是待在车上的,屁股都坐的没知觉了。
将两张方桌拼在一起,安一和李静将零食摆上。
四人围坐在桌边,说说笑笑,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年出去清剿丧尸的时候。
“我爸妈听说我恋爱了,说年底抽时间把爷爷奶奶外婆还有李明都带过去一家人聚聚。”李静两手撑着桌边,津津有味的啃着卤味鸡爪。
恋爱的酸臭味顿时熏到了其他三人。
“没想到,咱们队里四个姑娘反倒是李静最先被拿下。”吴宏宇用手中的雪碧和李明的可乐敬佩的碰了碰。
男宿舍里也是如此,不过队里3分之一的男士都是成过婚或是早就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大家也不足为奇,更多的是李明居然把最不好拿下的李静给追到手了。
男士们啧啧称奇。
“李静直爽,对人真诚。安一面上看着文静柔和,其实性子最倔;南络活泼开朗,看着是跟谁都好相处,其实看人是最挑剔的;小米,小米...”
白临渊一时还想不出什么词最能表现出小米。
“小米看着平时安安静静,年纪是最小的一个,做什么确是最心有成算的,不骄不躁,行事周全。所以为什么南总放心南络跟着小米。”偷偷从桌下拿出一罐哈啤酒的吴宏宇接话。
床上看书嗑瓜子的张楚看了一眼吴宏宇。
其他人听着吴宏宇的话都赞同。“是啊,开始我们都以为小米是跟着南络的那一个。”
“想想,有几个女孩子站在尸山血海里能面不改色的。”杜昊坐在下铺抱着自己的假肢擦拭。
众人又是赞同点头。
“c市那次尸潮围攻,我们都还没进化出异能那次,你们还记得吗?”杜昊放下亮呈呈的假腿,看向大家。
“记得,记得。”张林点头。
“小米就那样站在泥柱上,张楚守在小米身边就像守护女战神的勇士,犹如神兵天降一样,站在我们所有人前面,定住我们。我当时拿着望远镜居然看见小米还笑了!”
李明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的看着杜昊说话,心里吐槽,你丫的你个间谍天天盯着小米。
“笑?为什么笑?”吴宏宇不理解。
“她在兴奋!”
静静看书的张楚突然插了一句。
众人顿住,沉默了几秒。每次任务,张楚和小米是搭档。张楚性格沉稳,不会说假话。
那么,当时那种情况下,久经战场的男人家都看着头皮发麻,小米居然还能兴奋!
真的是个小怪物。
出于对女孩的尊重,大家都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有时候,小米的确不太像一个18、9岁的女孩,更像是一个再一次历经末日沧桑的女人。”
大家都听得出来,女人不是贬义词。而小米大多数时候处变不惊的确和年龄不符。
李明剥瓜子的双手一顿,很快又继续重复剥瓜子机械操作。
吴宏宇恰好瞥见李明短暂几秒的情绪变化。
张楚说完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没有心思在看书,索性合上,放在床头边。带着瓜子壳下床,进洗手间。
男士宿舍里吵闹继续,李明双手抱着剥好的瓜子仁,开心的去楼上女生宿舍。
“唉,等末日结束了,我就回家相亲,我也要谈个甜甜的恋爱。”被酸臭味腐蚀到的吴宏宇忿忿道。
吴宏宇看见刚从厕所出来洗手的张楚,“唉,张楚,你妈不是在催婚吗?”
张楚关上哗哗的水龙头,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张楚转身回床,三两下爬上床,“我习惯一个人。”
“切,老处男!”